蕭寒和許茹芸一路向西北追趕,出了沙漠,便是廣闊無垠的大草原,穿過草原,又翻過一座大山,蕭寒和許茹芸便來到了傳說中的塔里木河。
塔里木河並不是一條大河,它是很多支流形成的大河流域。一眼望去,到處是幾丈寬的小河,小河和小河之間的乾地上,長滿了各種各樣的奇花異草和一人多高的灌木。很難想象,都已經入秋,這裡的花還開的這麼鮮豔。
景,固然很美,可許茹芸卻沒有賞景的心情。她帶着蕭寒,一個縱身便跳到了河的對岸。因爲河流不寬,所以根本沒必要下水,像蕭寒和許茹芸這樣的高手,只要輕輕一躍,便能跳過。其實河水也不深,最深處也只到人的腰部,一般也就只到膝蓋,騎着馬便能安然度過,日託金城等人便是騎馬度過的。
在傍晚的時候,蕭寒和許茹芸離開了美麗的塔里木河,踏上了一望無垠的大草原。而此刻的日託金城等人已經抵達了西遼的首都虎思斡耳朵,西遼王的壽宴也將在明天晚上開始。
沒有馬匹,蕭寒和許茹芸只能施展輕功連夜趕路。
其實,到現在許天嬌都不知道日託金城這些人帶她走這麼多路是要幹嘛,平時還給她好吃的,好喝的,並沒有爲難她。
“姑娘,是不是在想金城爲何要帶姑娘來這?”日託金城正了正頭上的帽子,看着許天嬌說道。日託金城三十出頭,身披貂皮大衣,帶着一個貂皮帽子,臉型端正,鼻樑高挺,長相還算不錯。
許天嬌看了日託金城一眼,沒有說話,這些天來,她一句話也沒有說。
看到許天嬌不說話,日託金城也無所謂,笑了笑繼續說道:“明天是西遼王耶律夷列的壽辰,我乃是番外日託部的王子,是特地來給耶律夷列拜壽的。”
許天嬌皺了皺柳眉,她不明白這些跟她有什麼關係。
“姑娘不想知道,我爲什麼帶姑娘來此處?”日託金城看着許天嬌問道。把許天嬌這麼一個大美人送給耶律夷列,他心裡還是很不捨的。
許天嬌皺着柳眉,眼中有了一絲疑問,不過她還是沒有說話。
看到許天嬌有疑問,日託金城便繼續說道:“其實我帶姑娘來,也是爲姑娘好,耶律夷列貴爲西遼國王,爲人重情重義,對待佳人,更是視爲掌中至寶。以姑娘的美貌,肯定能夠得到西遼王的寵愛,到時姑娘貴爲皇后,榮華富貴享之不盡,又集萬千寵愛於一身,這是多少女子夢寐以求的?”
聽日託金城這麼說,許天嬌是明白了,原來他們是要把她送給西遼王。這一刻,許天嬌想起了蕭寒,她都不知道她爲什麼會想起蕭寒,而不是她的二師兄華笑天。
日託金城還在滔滔不絕地說着,可不管他說的多好,多麼的天花亂墜,許天嬌是一句話都聽不進去。她現在腦子很亂,不知道該怎麼辦,她不想嫁給西遼王,也不想當皇后,只想安安心心地過自己的日子。
許天嬌一夜沒睡,她想了很多,最多的便是蕭寒和許茹芸,她恨蕭寒,無比的恨,要不是蕭寒,估計她也不會成現在這樣。可想到後來,她是越想越覺得自己悽苦:從小沒了父母,自己又讓蕭寒強暴了,現在又要被人當成賀禮送掉……想着想着,許天嬌便抱着膝蓋哭了起來,她好想姐姐,好想姐姐能來救她。每當自己無助的時候,許天嬌總會想起自己的姐姐許茹芸。
而此刻的許茹芸和蕭寒正在拼命地趕路,不管付出多大代價,許茹芸都會救出她妹妹。
第二天一早,虎思斡耳朵便熱鬧非凡,西遼王的皇宮跟大宋的皇宮相比,要小了很多很多,也沒有什麼守衛,前來祝賀的人非常多,大多都是塞外小部落的族長,送上的禮物也是千奇百怪。
西遼王耶律夷列高高地坐在上面,他今天剛好三十,身披虎皮大衣,面容硬朗,典型的草原漢子。今天他顯然很高興,因爲有這麼多人前來祝賀,他並沒有在乎他們的賀禮,這些人能來,便說明了他們西遼的強大。
輪到日託金城了,日託金城走上前來,看着西遼王抱拳叫道:“在下日託王子日託金城,拜見西遼王!祝西遼王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好,好!”耶律夷列大聲喝道,然後看着日託金城問道:“金城兄,日託王近來可好?”
“託夷列兄的福,家父近來很好。”日託金城擡起頭,看着耶律夷列說道。日託金城說完,一揮手,後面的人便把壽禮擡了上來。
“誒,金城兄能夠前來,便是給本王最大的禮物,何須再準備如此貴重的禮物?”耶律夷列看着日託金城說道。
日託金城衝耶律夷列笑了笑,他在等待許天嬌的上場。
許天嬌被人帶上來了,她低着頭,慢慢地向前走,她現在的心好亂好亂,難道這就是她的命?難道是她上輩子做錯了什麼,這輩子受苦來了?
儘管許天嬌低着頭,但她僅露的風姿已經驚倒了衆人。耶律夷列情不自禁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金城兄,這是?”耶律夷列皺着眉頭,看着日託金城問道。
“早就聽聞夷列兄喜歡佳人,金城便不遠萬里,帶個佳人送與夷列兄。”日託金城滿臉含笑地看着耶律夷列說道。
“送給本王的?金城兄真是費心了。”耶律夷列看着日託金城客氣道。然後便一直盯着許天嬌看,直覺告訴他,眼前的這個女子乃是絕代佳人。
“佳人,可否擡起頭來?”耶律夷列看着許天嬌問道。
許天嬌彷彿沒聽到,依然低着頭。而身旁的日託金城拼命地向許天嬌使眼色,可許天嬌還是無動於衷。
看到許天嬌無動於衷,衆人議論了起來,而日託金城有點站不住了,他昨晚說了那麼多,難道許天嬌都沒聽進去?
看到許天嬌不聽自己的話,耶律夷列皺了皺眉頭,然後笑了笑,走了下來,走到許茹芸的跟前,伸手捏住許茹芸的下顎,擡起許天嬌的頭。
這下衆人看清了許天嬌的臉,周圍一下子靜了下來,耶律夷列也突然胸口一陣窒息,他從來都沒有見過這樣的美人,羸羸弱弱,梨花帶雨,我見猶憐,完全不同於草原女兒剛強不屈的那種情懷。
許天嬌掙開耶律夷列的手,然後繼續低着頭。而耶律夷列卻哈哈大笑起來:“哈哈哈……佳人,果然是佳人,還有些性子,本王喜歡!”
耶律夷列說完,揮了揮手。後面便走來兩個宮女,把許天嬌帶了下去。
耶律夷列伸手拍了拍日託金城的肩膀,大聲說道:“金城兄,好禮物啊!以後遇到什麼事,跟本王說,本王能辦的,一定幫你辦到!”
“哪的話,夷列兄喜歡就行!”日託金城笑呵呵地說到。看到許天嬌被帶下去了,他心中也萬分的不捨。
這下前來祝賀的其他人,腸子都悔青了:爲什麼他們就找不到這樣一個佳人呢?
蕭寒和許茹芸是在第二天中午來到了虎思斡耳朵,看到城裡一派喜氣的景象,許茹芸的心有點亂了:一路追來,他們都沒有遇到許天嬌等人,這就說明許天嬌等人已經進了城。
許茹芸問了很多人,可這些人都不太懂漢語,終於找到了一個漢人,許茹芸纔打聽到今天是西遼王耶律夷列的壽辰。她又打聽許天嬌的下落,可那個漢人便一無所知了。
此刻許茹芸很心急:“難道嬌兒已經被送給了西遼王?那現在又該怎麼辦?”
如果許天嬌真的已經送給西遼王,那許茹芸和蕭寒也就只能硬闖皇宮,救出許天嬌。許茹芸打探好皇宮的位置,準備探一探皇宮。
西遼的皇宮不大,但也不小,就靠蕭寒和許茹芸兩個人找,似乎很難找到許天嬌。抓了好幾個士兵,可這些士兵根本不懂漢語,問了半天,許茹芸也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其實他們也不知道許茹芸在說什麼。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許茹芸是更加心急了,眼看天就要黑了,可他們卻沒有絲毫許天嬌的音訊。再找不到的話,許茹芸就要使出最後的辦法了:就是直接殺入皇宮,逼出西遼王,然後擒住他,逼他交出許天嬌。這個辦法不是很可行,畢竟這是西遼的皇宮,誰也不知道這裡有多少高手,有多少士兵,弄不好的話,不但救不出許天嬌,還要葬送掉她和蕭寒的性命。
就在許茹芸快忍耐不住的時候,有一羣人從蕭寒和許茹芸的前面經過。
“王子,今天大殿上西遼王和王子稱兄道弟,看來我們日託輝煌騰達之日指日可待了。”日託金城旁邊一個侍衛看着日託金城說道,他說的是漢語。他們總共有三人,日託金城和兩個侍衛,畢竟是在西遼皇宮,西遼王怎麼可能讓他們帶很多侍衛。
“哎,西遼王性情不定,誰知道呢!”日託金城嘆了口氣說道,他還是對許天嬌心有不捨。
終於遇到能說漢語的了,許茹芸從花園裡躍起,飛快地出手,還沒等三人反應過來,兩個侍衛便倒地了,只留下日託金城一人,而且咽喉還被被許茹芸深深地掐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