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濛濛胭脂醉,胭脂催得英雄淚。紅燭映的佳人美,胭脂帳中骨成灰。
德妃的瘋狂,讓蕭寒欲罷不能,他們兩人一直從下午瘋狂到深夜。直到德妃累的實在是不行了,她才倒在蕭寒的懷裡,沉沉地睡去。
這麼長時間下來,蕭寒的腦袋還是有點懵,他覺得這一切不是真的,彷彿是一場夢。他竟然被皇上的德妃給推倒了,這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看着懷裡的佳人,看着錦被上的片片落紅,蕭寒知道這不是夢。不過這一切來的太突然,他真的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德妃這個仇人。
輕輕地摟着德妃,蕭寒睜着眼睛,靜靜地思考了很久。可他卻絲毫想不出,他將來和德妃會以怎樣的結局收場。
這一刻的蕭寒,多麼希望,德妃和謀害皇后那件事是沒有關係的。漸漸的,蕭寒也沉沉地睡了過去。
蕭寒這一覺,一直睡到第二天天大亮才醒來。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入眼的是德妃的錦帳,這不是自己的牀,也不是許茹芸的牀,蕭寒想起了昨晚的一切。他好希望那只是一場夢,從牀上坐起,蕭寒呆呆地看着錦被上的落紅,他是既興奮又無奈。興奮的是,皇上老婆的初次竟然被他拿了,他竟然給他未來的岳父大人戴了一頂大綠帽子;無奈的是,德妃是他的仇人,他竟然睡了他的仇人。
“你醒了?”看到蕭寒醒來,德妃滿臉微笑地走過來,看着蕭寒問道。
“嗯,這個,娘娘,奴才這個……”看着德妃,蕭寒不知道該說什麼。
“別想那麼多了,我們這樣不是挺好嗎?”德妃笑了笑,看着蕭寒說道。
“是挺好的。”蕭寒微微點點頭說道。好嗎?要是讓皇上知道,他不跟我拼命纔怪!
“我十八歲入宮,到現在已經十三年了,皇上從來都沒有來過這個晴德宮,也從從來都沒有正眼看過我一眼!”德妃看着蕭寒,一臉幽怨地說道。
在皇上所有的嬪妃中,皇上只在乎兩個人,一個是皇后,一個是湘妃,其他的皇上確實沒有正眼看過,對於這一點,蕭寒是觀察的清清楚楚。
“這個,這個,也許過些時間,皇上就會想明白的。”蕭寒看着德妃說道,他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德妃。
“皇上要是來寵幸我,你會高興嗎?”德妃笑了笑,看着蕭寒問道。
“這個,這個……”蕭寒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他肯定是不會高興的,但皇上找自己老婆,又關他什麼事呢?
“好了,快點起來吧!要是讓那些太監和宮女看到,就不好了!”德妃看着蕭寒說道。
聽到德妃這麼說,蕭寒連忙起來了。德妃幫蕭寒穿好衣服,親自打水讓他洗漱,她還專門爲蕭寒準備了一些早點。
看着精緻的早點,蕭寒也不客氣,抓起來便瘋狂的吃了起來。看到蕭寒吃的這麼開心,德妃冷笑了一下,眼中閃過一絲的陰狠。她從昨晚到現在,做了那麼多事,爲的就是蕭寒能毫無防備地吃下這些早點。
“天下排行第五的奇毒,桃山鶴頂紅,味道果然不錯。”蕭寒看着手裡精緻的糕點說道。說完,他便把糕點直接塞進嘴裡。
聽到蕭寒這麼說,德妃的身子一震:他怎麼知道的?
“你怎麼知道的?”德妃看着蕭寒,一臉驚訝地問道。
“桃山鶴頂紅,並非無色無味,它有着一丁點桃花的香味,這裡的每個糕點,都有着這種味道,奴才便胡亂地猜測一下。”蕭寒看着德妃說道。說完,他又拿起一塊糕點,放在嘴裡。隨着德妃下毒害他,蕭寒對德妃的愧疚一下子當然無存了。
對於德妃能有這樣的毒藥,蕭寒感覺不到絲毫的奇怪,畢竟他們徐家可是醫藥世家。有救人的藥,那也肯定有殺人的藥,這很正常。
“你明知道這糕點裡有毒,你還要吃?”德妃皺着柳眉,看着蕭寒問道。她不明白蕭寒這是真傻,還是假傻?
“爲何不吃?這糕點如此美味,還是娘娘親手做的,奴才要是不吃,豈不是愧對了娘娘對奴才的這份情義?”蕭寒笑了笑,看着德妃說道。說完,又拿了一塊,放在嘴裡,糕點又酥又軟,入口既化,味道確實不錯。
蕭寒吃了一塊,伸手又要去抓另一塊。德妃連忙伸手,把桌上的盤子掀掉。
“啪”的一聲,盤子落在地上,碎了一地,盤子裡的糕點也灑了一地。
“你,你爲什麼要這麼做?”德妃看着蕭寒吼道,她不想蕭寒贖罪,她不要蕭寒贖罪。蕭寒要是贖罪,她的心會好疼好疼。
“沒爲什麼,這糕點挺好吃的。”蕭寒看着德妃,一臉認真地說道。要是這桃山鶴頂紅能奈何得了他的話,他可不會傻不拉唧地吃了一塊又一塊。
聽到屋裡有動靜,那些太監和宮女一下子全都衝了進來。看到這些人進來,德妃連忙吼道:“滾,全都給本宮滾出去!”
還沒弄清原因的太監和宮女,連忙唯唯諾諾地退了出去。
“娘娘,何必發這麼大的火,氣壞了身子可不好!”蕭寒笑了笑,看到德妃說道。
“你就笑吧,本宮倒要看你能笑到什麼時候!”德妃看着蕭寒狠狠地說道。
“娘娘,奴才想問一下,如果奴才死了,娘娘是不是很高興?”蕭寒一臉微笑地看着德妃問道。儘管他已經知道結果,但他還希望德妃能親口告訴他。
“你說呢?”德妃看着蕭寒冷笑道。高興嗎?高興,爲什麼她的心會很疼很疼?
“我想我已經知道了。”蕭寒皺着眉頭說到。看到德妃這樣的神情,蕭寒心裡很不是滋味,看來他還是太多情了,對敵人都能如此的多情。
蕭寒說完,鼻子便開始流血,而且流的全是黑血。看到蕭寒這樣,德妃知道蕭寒是毒發了,過不了一會,蕭寒便會死去,就算華佗再世,也救不了蕭寒。
“哎呀,流血了!”蕭寒伸手擦了擦自己的鼻血說道。
看到蕭寒這樣,德妃的心更疼了。不知爲什麼,她本應該恨蕭寒的,可看到蕭寒要死了,她的心卻很疼很疼,疼的她站都站不穩。
德妃連忙扶着桌子,坐在了凳子上,然後看向門外,不敢看向蕭寒。
“怎麼?第一次殺人?”蕭寒笑了笑,看着德妃問道。
“是又怎麼樣?”德妃頭也不回地說道。第一次殺人,殺的卻是自己第一個男人。
“殺完人,會經常做惡夢,你只要一直想着我的壞,你就會心安理得了。”蕭寒看着德妃,靜靜地說道。
“我本來就很心安理得。”德妃轉過頭,看着蕭寒冷笑道。
“那樣,那樣最好,這血,還,還真是止不住啊!”蕭寒不斷地擦着自己的鼻血說道。
“你不怕死嗎?”德妃緊皺着柳眉,看着蕭寒問道。
“怕,很怕,我有好幾個老婆,長的都非常的漂亮,我要是死了,她們就會改嫁了,我能不怕嗎?”蕭寒笑了笑,看着德妃說道。
看到蕭寒這樣,德妃的心更疼了,她看着蕭寒吼道:“那你爲什麼不找我拼命?你可以殺了我啊!”
“殺了你?有用嗎?殺了你就能救活我自己了嗎?”蕭寒又笑了笑,看着德妃說道。
聽到蕭寒這麼說,德妃不知道該說什麼了。是蕭寒太大方?還是她太小氣了?
“我昨天對你那樣,你今天又殺了我,從此我們便兩不相欠了!”蕭寒看着德妃,靜靜地說道。雖然嘴上這麼說,但蕭寒並不知道下次再遇到,他能否對德妃手下無情。
“你不後悔嗎?”德妃看着蕭寒問道。
“後悔什麼?後悔吃了糕點?還是後悔昨天對你那樣?”蕭寒笑了笑,看着德妃問道。
聽到蕭寒這麼問,德妃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她殺蕭寒,並不是因爲蕭寒昨天輕薄於她,而是因爲蕭寒知道她和謀害皇后那件事有關。爲了整個徐家,她必須殺了蕭寒,哪怕是犧牲自己的身子,也在所不惜。
漸漸的,蕭寒的鼻血不流了,他慢慢地閉上眼睛,等待着自己的“死亡”。而德妃就靜靜地看着蕭寒,此刻的她心裡好難受。
又過了一會兒,蕭寒不動了,坐在凳子上,彷彿入定一般。德妃輕輕地來到蕭寒的身旁,拿出手帕,把蕭寒的沒有擦乾淨的鼻血擦乾淨,然後又伸手輕輕地撫摸着蕭寒棱角分明的臉龐,淚水再也控制不住地流了出來。
德妃伸手輕輕地把蕭寒摟在懷裡,可這次她再也感覺不到蕭寒強有力的心跳。摟着蕭寒,德妃的思緒便開始飄飛,飛到了的昨晚她和蕭寒的瘋狂;飛到了她和蕭寒雙宿雙飛,生了好幾個孩子,她不再是貴妃,蕭寒也不再是太監,他們是天底下最普通,也是最幸福的一對夫妻;飛到了她和蕭寒頭髮都已經斑白,一大羣孫子和孫女圍着他們亂轉;飛到了……
就這樣摟着蕭寒,過了很久很久,德妃才清醒過來。清醒過來,德妃才發現原來那一切都是夢,眼前蕭寒死了,纔是事實。
“來人啊!”德妃對外面叫道,她的聲音有點沙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