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蕭寒必須得留在衙門過夜,他得守護那些銀子,熟話說,人爲財死鳥爲食亡。這麼多的銀子,肯定會有人打這些寶物的主意。
蕭寒不走,琴藝自然而然也不會走。蕭寒睜着眼睛守了整整一夜,不過這一夜過的相當的平靜,根本無人靠近這些金銀珠寶。
天還沒亮,蕭寒吃了琴藝端來的糕點,便開始升堂了。過了不久,曉地和李無恥便被帶上來了。
“犯人李無恥,你可有話說?”蕭寒看着李無恥問道。
看到李無恥,張家三人的眼瞬間紅了,恨不得上去和李無恥拼命。
“小的無話可說,小的認罪!”李無恥連忙低頭說道。他現在不認罪也不行,因爲他昨天已經認罪了,他現在只能渴望蕭寒能從輕發落。
“大人,李無恥應該如何處置?”蕭寒看着身旁的凡問道。蕭寒不懂大宋的刑法,但凡本是曉天手下的通判,他是熟讀大宋刑法的,這些是蕭寒今天早上和凡聊天時知道的。
“大人切不可這樣叫小人,小人現在不是官了!”凡看着蕭寒,連忙說道。
“那公子,李無恥應該如何處置?”蕭寒看着凡問道。
“按大宋律例來講,**擄掠者,看情節處理,李無恥已經對羅花造成傷害,又差人毆打張牛,按律當斬。”凡看着蕭寒,一臉認真地說道。
聽到自己要被斬,李無恥嚇得大小便都失禁了,他連忙給蕭寒磕頭道:“大人,小人知罪了,知罪了,大人饒命啊!”
“不過從他認罪的態度上看,認罪態度誠懇,可以免除一死,當應該抄光所有財產,發配邊遠地區,永世不得錄用。”凡又看着蕭寒說道。
“來人啊!把李無恥拖下去,明日發配楚州,永世不得錄用!”蕭寒看着下面的衙役叫道。叫完,蕭寒又一臉歉意地看向張家三人。
看到蕭寒看向自己,張家三人連忙笑了笑,表示沒事。他們雖然恨李無恥,但李無恥確實罪不至死,所以他們不會無理取鬧。
接着,上來幾個衙役,把李無恥拖下去了。
蕭寒又看着邢毅說道:“邢捕頭,你現在帶人去抄了李家,把抄來的財產,一半上交衙門,一半留給羅花,以作補償。”
“屬下遵命!”邢毅連忙抱拳說道。說完,便出去了。
“大人,不可啊!能把那個畜生繩之以法,民女已經萬分感激了,怎能再收銀子?”羅花看着蕭寒,一臉激動地說道。
“張大嫂,你也是受害者,這些銀子你是應該收下的。”蕭寒看着羅花說道。
“這個,大人,我……”羅花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蕭寒笑了笑,不再理會羅花,而是看着下面跪着的曉地問道:“大人,你身旁的這些金銀珠寶,你可認識?”
“大人,下官不認識!”曉地看了一眼身旁的金銀珠寶,然後低頭說道。他現在打死也不敢承認這些珠寶他認識,因爲認了,他將必死無疑。
“奧,是嗎?有誰能告訴大人,這些珠寶是從哪弄來的。”蕭寒看着下面的衙役問道。
下面的衙役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後都想站出來說話,想博得蕭寒的好印象。
“就你吧!你離大人最近,你告訴他!”蕭寒指着曉地身旁的一個衙役說道。
“是,大人!”那個衙役連忙應道。然後轉過身子看着曉地說道:“大人,這些金銀珠寶,是從大人的府上搜來的。”
“大人,這些東西,是本官親自帶人在貴府搜到的,你還有什麼好說的嗎?”。蕭寒看着曉地,冷冷地問道。
“這個,下官,下官,下官知罪!這些是下官收刮來的民脂民膏!”曉地低着頭說道。他知道不承認也不行,這麼多的人證,這麼多的物證,他是無法狡辯的。
“這個先不談,你爲何要害死你的親大哥曉天?”蕭寒看着曉地冷冷地問道。
“謀權,我想當開封府的府尹。”曉地想了想,然後看着蕭寒說道。現在否認已經沒有必要了,因爲他看到了凡站在蕭寒的身旁。反正他將是個死人,多些罪名也無所謂。
“你怎麼知道,你大哥死了,你就能當上開封府的府尹?其中還有什麼人跟這件事有關係,你快點從實招來!”蕭寒看着曉地,冷冷地說道。
“沒有!下官是猜到的,大哥死後,皇上肯定會看在大哥這些年爲開封做了這麼多貢獻的份上,提拔我做開封府的府尹。”曉地低着頭說道。他是絕對不敢承認這件事跟慶親王有關,那樣死的就不是他一個人了,他的兒子湖肯定也必死無疑。
“是嗎?那你爲什麼要冤枉徐家的藥鋪?”蕭寒皺着眉頭,看着曉地問道。他知道曉地當上開封府府尹這件事,肯定跟慶親王有關,只是曉地不想承認罷了。
“想弄點銀子,所以冤枉徐家的藥鋪。”曉地低着頭說道。
“真的是這樣嗎?”。蕭寒看着曉地問道,眉頭皺的更緊了。他現在是明知道曉地在說謊,但卻沒有辦法。
“是的,大人。”曉地點點頭說道。
“這……”蕭寒不知道該說什麼了。他轉過頭,看着凡問道:“公子,曉地又當如何處置?”
“害死親大哥,又收刮這麼多的民脂民膏,弄的民不聊生,還濫用職權,冤枉好人,按律當斬!”凡看着曉地狠狠地說道。
“把犯人曉地拖下去,明日午時問斬!”蕭寒看着堂下叫道。雖然知道曉地這一死會帶走很多證據,但蕭寒卻不得不殺他,不殺他不足以平民憤。
接着曉地被人帶下去了,而蕭寒想了想,也釋然了。慶親王和小王爺權勢滔天,要想除掉他,光靠一兩個證人肯定是不行的,得把他的那些爪牙先給扒掉,而這個曉地,就當是第一人吧!
想到德妃曾說過,朝廷中幾乎所有的大臣都跟慶親王有關係,蕭寒就有點心虛了。但是慶親王和小王爺不得不除,他得爲師父報仇,也得保護自己身邊的親人,要是真讓小王爺登基當了皇上,他就必須得帶着所有的親人,離開大宋,跑到遠遠的地方躲起來,整天過着暗無天日的日子,這是蕭寒不希望看到的。而且像歐陽家和徐家,全都紮根在大宋,他們要是離開的話,得帶走多少人?
接下來,蕭寒把凡的官職恢復,並由凡暫時接替開封府府尹一職。讓凡把曉地壓榨來的這些銀子,全部還給開封的百姓,按人頭算,只要是開封的百姓,每人十兩,如果不夠的話,再把那些寶物賣掉,兌成現銀,繼續發放。如果用不了,則把剩下的寶物和銀兩運往京城,交由皇上處理。他知道現在邊關戰亂,國庫肯定相當空虛,有了這些東西的填充,應該可以緩解一時的壓力。
一個小小的開封府府尹,便能抄出這麼多的東西。這足以說明,大宋並不是沒有錢打仗,而是錢全都被這些貪官給貪污去了。蕭寒決定,徐家的事處理完以後,他要把這事好好地稟報給皇上,讓皇上嚴查京城的官員和下面的地方官員。
剩下的事,蕭寒便交給凡處理了,他看出凡是個正直的人,將來肯定能成爲一個好官。而邢毅,蕭寒也讓凡多提拔提拔,畢竟自己用了他好幾次了。
回到翠香樓,蕭寒準備帶上他那匹曉地送的馬(當時被曉地差人送到了翠香樓蕭寒的房間),就離開開封,直接前往安慶。雖然知道那匹馬不值什麼錢,但蚊子雖小,也是肉啊!他身上的那幾萬兩銀票,被他放在了那些金銀珠寶之中,當時雖然很不捨,但他還是放下了。這些都是曉地收刮來的民脂民膏,他用着心裡會不舒服,所以乾脆不用了,這樣心裡踏實。
看到蕭寒交代好了一切,琴藝便知道蕭寒要走了,這下她急了。一進自己的閣樓,琴藝便看着蕭寒問道:“大人,您要走了嗎?”。
“是的,這裡的事情已經處理完了,我應該去其他地方了。”蕭寒看着琴藝說道。和琴藝相處了兩天,他還真有點捨不得離開琴藝。
“不行,大人不許走!”琴藝看着蕭寒說道。
“琴藝姑娘,這兩天多謝你的照顧,但我真的有急事要辦,所以必須離開,以後有機會的話,我會再來翠香樓,感謝你的恩情。”蕭寒看着琴藝,皺着眉頭說道。再來翠香樓?估計蕭寒這一輩子都不會再來了,這兩天看到琴藝心地善良,又得到琴藝的細心照顧,蕭寒真的已經有點喜歡上琴藝了。再來的話,也只會徒增傷感,還不如把這裡徹底地忘掉,把琴藝忘掉。
“大人,我喜歡你,我要跟你一起走!”琴藝看着蕭寒,一臉認真地說道。
“這個,這個……”這下蕭寒猶豫了。不過聽到琴藝說喜歡他,他還是很驚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