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上有惡鬼娃娃,常萬青控制着寂雪,雙方各有籌碼,因此,我提議交換。
常萬青何等精明之人,惡鬼娃娃對他的重要性顯然要比寂雪大得多,但他很謹慎,說你當真願意與我交換?
我點頭,說是的,這女鬼是我之前收的一個遊魂,我本想度它西去,但不小心遺失了,要是早知道在你手上,還打個什麼勁啊,直接交換就是了。
本以爲大家都有籌碼,互相交換一下就是了,哪知,這正一教老道卻對我說:“我的兩個斂魂娃娃被你傷了魂體,這筆賬怎麼算?”
我鬱悶,說要不是你不分青紅皁白,不說清楚就動手的話,我怎麼會與你鬥法?你那兩個斂魂娃娃差點把我勒死了呢,我找誰說理去?
聞言,常萬青頗爲無奈的點頭,嘆了口氣,然後說:“事到如今也只好這樣了,你先把神像交給我。”
我暗罵,你他媽真當我是吳老二啊?先交給你神像,你還會把寂雪還給我麼?因此,我說不行,既然是等價交換就要一手交錢一手交貨,既然咱倆都不放心,那我就我把這東西放在地上,後退五米,然後你解開在它身上施的術法,你看怎樣?
常萬青再次嘆息,顯然有些不甘心,但因爲惡鬼娃娃又不得不妥協,當我放下神像後退之後,他就開始默默行起咒來。
我則緊緊注視他的一舉一動,量他也不敢耍什麼花樣,不多時,我就看到寂雪渾身抽搐,全身冒起青煙,我大驚,這貨還真他媽敢動手腳,於是,我快步向地上的神像衝去,這時候,卻聽常萬青大喝了一聲‘疾’,然後寂雪的身軀忽地就向我飄來,攔住了我的去路。
僅僅是這一剎那的時間,常萬青就將地上的神像撿了起來,丟下一句話之後,逃之夭夭。
他說的是:“小子,你給我等着,我是不會放過你的。”
我想追,來個痛打落水狗,卻聽寂雪忽然對我說:“先生莫要追了,他已經將法術解開。”
我一看,果然啊,寂雪身上的陰煞之氣已經散去,恢復成那副鄰家女孩模樣,呃,也許叫鄰家女鬼更貼切些,總之,它身上陰煞之氣算是散去了。
此地不宜久留,我叫寂雪隱去身形,跟着我,而伍和尚也恢復了些許氣力,於是,我扶着他離開此地,走出好遠才遇到一輛出租車,然後奔向伍和尚之前住宿的那家賓館。
至於甲天下的人爲什麼沒有追來,我也有些疑惑,儘管這個想法有些犯賤,但我與常萬青鬥法的時間貌似也不短,那羣傢伙到底是因爲什麼沒有追來呢?算了,不管了,反正任務已經完成,休息一晚明天就買車票,去與地中海交換四靈封印符。
回到房間,我將伍和尚扶到牀上,這貨連滿是泥土的衣服都懶得換,就睡着了,其實我也是累得不行,但我得把寂雪事情先弄個明白。
做爲靈體的寂雪一路跟隨我們來到屋子,我叫它現出身形,然後跟它道歉,說對不起啊,我不是有意把你弄丟的……
寂雪微笑,說先生說的哪裡話,我們這不是再次重逢了嗎,說真的,我都沒想過一隻女鬼竟然還會流出這麼會心的笑容。
我尷尬,問它你是怎麼落到常萬青手裡的?是被他撿到的嗎?然後它就告訴我,說是我在秦羽家蹲守的那幾日將它弄丟的,而白天時,常萬青也總在那附近徘徊,秦羽的女人秦雯每天都要跟他見上一面,而且,儘管我已用三森化水符將它封住,但常萬青作爲一個頗有道行的道士,對陰魂之物卻有着敏感的直覺,因此,將它拾去。
常萬青本來是打算將它培養成陰兵的,只不過因爲時間太短,術法還沒有完全成熟。
寂雪越說我就越覺得愧疚,不過事情總算是圓滿的解決了,但是這裡卻有個疑點,秦雯可是秦羽的女人,爲什麼會勾結這個正一教的道士傷害自家男人呢?
這一晚上的折騰我確實有些累了,連畫符的心思都沒有了,看了看時間,已是凌晨兩點多,我寂雪隱去身形,千萬不要嚇人犯業障,等我明天早上起來再說。
它點頭表示同意,然後我就倒在另一張牀上睡着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我就聽到伍和尚一聲大喊,說艹,韓立,你小子竟然趁我體虛的時候找女人,太不講兄弟義氣了吧,叫醒我看看也好啊。
我睜開朦朧的睡眼,看到寂雪此時正坐在我的牀尾,像個小媳婦似的看着我,而伍和尚一副被針紮了屁股的樣子。
“講你大爺義氣!”此時的我身體疲乏的很,因此起牀氣十足,說你看看這是他媽女人嗎?
伍和尚撓着他的大光頭,憨笑,說本座當然知道,剛剛只不過爲了叫醒你而已,勿怪勿怪。
我無語,真有一種掐死這雜毛和尚的衝動,既然已醒也就不能再睡了,現在的時間是早上六點多,胡亂的收拾一下,我將寂雪的事情跟伍和尚說了一遍,等完成了寂雪的心願之後,請他幫超度下亡魂。
估計這貨也是第一次看見這麼柔情似水的女鬼,因此答應的很痛快,還說我命犯桃花,連女鬼都能招來,說就說吧,他很識大體,八寶銅錢的事情並沒有怪我。
我也懶得跟他鬼扯,畫好一道三森化水符,就又將寂雪封到瓶子裡,然後就退了房間,打車前往火車站。
花了小半天的時間,我倆總算上了火車,我的心也算是徹底落了下來,總算是安全了。
從這一點上,我和伍和尚得出了一致的結論,甲天下生態園那邊估計是要收拾遍地煞胎的原因,所以纔沒來得及追趕我們,至於常萬青臨時爲何臨死收回那兩隻小雜碎,估計是因爲他根本沒抱有那種視死如歸的氣魄吧,所以纔在關鍵時刻解開了斂魂術。
我對伍和尚的三遁納身之術很好奇,小聲問他說:“和尚,你這三遁納身之術強是挺強,但後作用太大了吧?爲什麼不用你的卦象陣呢?”
伍和尚鄙視的看着我,說你當起陣是吃飯呢?想吃就吃啊?再者說,我那二十四周通明燈沒有燈油了,呵呵呵呵。
我無語,在心裡深深的給這貨豎了箇中指,不過,我卻知道那盞藍色油燈叫做二十四周通明燈了。
這時候,伍和尚不停的用手指點着我,說韓立,咱倆出生入死也有好幾次了,你小子有事情可千萬不要瞞着我啊。
我尷尬,我身上二鬼的事情好像被他給看出來,但他說的確實沒錯,從絕陰絕煞到墓中墓,又到此地盜取地瑞根,我倆也算得上是有過命的交情了,這種朋友要是在信不過,那天底下恐怕就沒有能夠信得過的人了。
因此,我將我是天生先生命,以及三十叔一事統統告知給了他,只聽得他一愣一愣的,而且,他說開經玄蘊咒之所以能逼退煞胎,主要就是我身上二鬼的原因。
我倆一番對話,惹得對面坐着的大哥大姐時不時就用異樣的眼神看着我倆,伍和尚臉皮較厚,拿出一個羅盤來,對着他們說:“路途漫漫,貧僧給諸位算算命運如何?”
他這一句話頓時令周圍幾個人感了興趣,紛紛詢問,說大師還會算命啊?怎麼個算法?算一卦多少錢啊?
伍和尚大手一揮,說百年修得同車乘,即是有緣談錢作甚,今日貧僧就用畢生之所學太乙神數爲大家算上一算。
我在一旁沉默不語,這和尚還真了不起,太乙神數是什麼東西我連聽都沒聽過,也不知道這貨從哪裡學的。
然後就聽他爲大家開始介紹起來,說太乙神數乃是推算國家氣數以及歷史變化規律的學術,需懂陰陽數,八門,十六神、九宮等等,今日我用此法爲大家算命有些小題大做,不過誰叫咱們有緣呢。
再然後就聽有人問道:“那大師先給誰算?”
伍和尚指着前面的那位三十來歲的大姐,說那就請這位女施主先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