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楚光興的猜測,楊明軍想到這裡也就結束了,不管楚光興以前到底去了哪,做了什麼,至少對現在來說都不重要。現在當務之急是儘快結束賀鵬飛的事情。
賀鵬飛涉案太多,販毒,槍械,強姦,謀殺,這些罪名加起來十顆槍子也不夠賀鵬飛吃的,警方對賀鵬飛這個人迅速的展開了調查,幾乎把賀鵬飛的所有信息都摸了個遍,原來賀鵬飛是個孤兒,年少時性格孤僻,十五歲時從福利院偷跑出來,此後再無音信。
警方查到賀鵬飛偷跑出來之後一路南下,先是去了溫州,三年後發展到廣東。而後賀鵬飛在廣東呆了六年,也從一個性格孤僻的孤兒轉變成一個貌似紈絝的花花大少,這期間賀鵬飛單單在監獄中就度過了兩年半。
後來,賀鵬飛終於在他25歲那年回到了漢榮,利用他這些年的存款買了幾把槍械,正巧這時漢榮前毒梟李瘸子涉案被擊斃,賀鵬飛瞅準了時機,不知道通過什麼方式和李瘸子的貨源聯繫上,這纔有了賀鵬飛橫行漢榮的這一段時期。
這些消息有一部分是賀鵬飛自己交代的,有一部分是漢榮警方通過和溫州、廣東等地的警方交涉後得知的,雖說抓到了賀鵬飛,但遺憾的是賀鵬飛毒源不甚明瞭,賀鵬飛告訴警方從來都是毒源方面聯繫他。
和楚光興有關的那幾起謀殺、故意傷人的案子賀鵬飛都老實交代了,這也證實了警方的猜測,只不過在城鄉交界處消失的那幾把仿真槍不知所蹤,說是被扔進河裡,但警方不相信,警方懷疑,那幾把槍械很可能是被羣狼部落的楚光興一夥兒給藏起來了。
刑警大隊本想傳喚楚光興,讓他配合調查,可是被局長楊明軍給阻止了,爲此,刑警大隊長差點和楊明軍吵起來。
賀鵬飛的事情進行到最後階段,涉槍,販毒,謀殺這三條罪證都已經確定,唯獨強姦案還有一些疑點,據賀鵬飛的口供來看,他的手下阿濤外出叫了兩個應召女,在賀鵬飛昏迷之前一直都是兩個應召女在他家,由於賀鵬飛手下集體突然消失,不能證明應召女是兩個年輕女子,僅憑賀鵬飛的一面之詞並不足以說明強姦事件是被人設計的。
而且,被強姦的八個中年婦女身上都受了不同程度的傷害,警方從賀鵬飛身上多處採集到毛髮以及些許皮屑,經過DNA證實那些毛髮和皮屑正是屬於那些中年婦女的。
就這樣,四條罪證全部落實下去,賀鵬飛到最後也不打算狡辯了,僅僅販毒已經是死罪了,加上涉槍、謀殺、強姦三條罪名,賀鵬飛必死無疑。到了最後關頭,賀鵬飛算是認命了,現在的他既後悔又憤恨。
漢榮第一法院判處賀鵬飛死刑,緩刑一年。被押上警車時,賀鵬飛最後看了一眼漢榮的街道,無心再說什麼。
……
賀鵬飛的事情結束了,對警方來說是件好事,對羣狼部落的楚光興、楚光超還有阿呆一夥兒同樣是好事。
目睹着賀鵬飛被押走的那一幕之後,楚光興連同楚光超兩兄弟驅車來到了漢榮第一醫院,阿呆在這兒躺了一天多,到了病房,阿呆牀邊上還有另一個人,這人楚光興認識,是阿呆的父親,一個體態消瘦的中老年人。
楚光興、楚光超一進來,阿呆的父親站起來面帶微笑說:“光超,光興,你們兄弟倆來了啊。”
“是啊,邢叔,小宇怎麼樣了?”楚光興倒是不見外,他和阿呆的關係本來就好,自小在一塊玩,和邢叔也特別熟悉。
楚光超說:“邢叔,小宇的事怨我,我要是早點點到,小宇挨不了打,對不起。”
邢叔聽了也沒多大的反應,只是嘆了口氣說:“不怨你們弟兄倆,小宇入了這行,這種事肯定會發生,哎,我跟他媽也經常擔心。”
牀上的邢宇也就是阿呆忙道:“爸,你說這幹啥,興哥跟超哥來了還不趕緊招呼。”
邢叔點點頭連忙拉着楚家兩兄弟坐下,三個大老爺們在病房裡就吞雲吐霧起來,牀上的阿呆倒是抗議了:“我也想抽啊,興哥,來給我抽一口。”
楚光興二話不說把煙塞進阿呆嘴裡,邢叔倒是不樂意了:“這小宇身上的傷還沒好呢,不能抽菸吧……”
“沒事,邢叔,這點小傷抽個煙不礙事,小宇身上都是外傷,再說了,小宇正年輕呢,這點小傷我看今天就能出院了。”
邢叔暗自點點頭說:“行,你們看吧,要出院了跟我說聲,這住院費也怪貴的。”
楚光興說:“就是,這醫院竟是坑人的,小宇,一會兒收拾收拾跟哥玩去!”
阿呆一聽頓時憋屈着臉:“唉呀媽呀,興哥,我在這都快憋死了,你對我真好。”
邢叔笑了笑說:“你們哥兒仨在這聊吧,我出去轉轉。”
“好嘞,邢叔慢點哎。”楚光超應道。
等邢叔走了之後,楚光興才說道:“賀鵬飛進去了,以後出不來了。”
阿呆睜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看着楚光興、楚光超哥兒倆:“哥!大哥!真不真啊?”
楚光興笑而不語,而楚光超是一副氣定神閒的模樣,阿呆這才相信了,不過他沒有怎麼喜悅,只是嘆了口氣:“孃的,我還想着等我出院了,興哥超哥帶着弟弟搞賀鵬飛那貨了,這速度,嘖嘖……”
楚光興朝他頭上呼啦了一把,笑罵道:“你就Lang吧,趕緊收拾東西出院。”
這時候正巧有護士從門口經過,隨便往裡看了一眼,竟然發現病人在收拾東西,護士趕忙衝進來剛要詢問,突然看見牀邊的那個男人有點眼熟,護士走上前來試探的問:“楚光興?”
“你是?”
“哦,我是林靜的同事兼好朋友。”護士道。
楚光興點點頭說:“我弟弟今天要出院,你負責這塊?”
護士看了眼阿呆,有些爲難:“不是,醫院有規定,病人的傷還沒好,不能出院啊……”
很明顯這護士在說謊,一點皮外傷難道要一直住院住到傷口癒合?別看這護士是林靜的好朋友,說了謊楚光興也不慣着她:“今天就出院,這點傷哪裡用得着住院。”
護士明顯被楚光興的話噎了一下,她也不覺得尷尬:“好吧,那你們收拾,對了,你要找靜靜嗎?”
“不用了,謝謝你。”楚光興點頭笑道。
護士衝着屋裡的三個大老爺們微笑了一下就走了,阿呆道:“我說我這待遇雜不一樣了呢,嫂子在這上班啊?”
……
阿呆的傷是小事,每天注意着點營養就行,交上拖欠的費用,楚光興把阿呆接走,三個人驅車到了漢榮西環路上的一家羊肉湯館,三個人往裡面一坐,啤酒,羊肉,脆骨,羊腿,擺滿了一桌子。
楚光興伸手一指:“阿呆,都是你的。”
阿呆看着桌子上的那根羊鞭嚥了口唾沫說:“我不客氣了,兩位哥哥也吃。”
……
吃完飯,本想拉着阿呆到處玩玩,彌補彌補,可是楚光興被一個電話給叫走了。這種事情很少見,至少楚光超和阿呆頭一回見,楚光興的反應也沒怎麼反常,只是說是公司的事。
開車來到旭日貿易所在的樓下,剛一進一樓大廳就有一個人迎了上來,蔣豔勝笑着和楚光興對了一拳說:“這幾天過得怎麼樣?”
楚光興笑笑說:“平淡吧,也沒什麼好說的。”
兩個人走到電梯門口,蔣豔勝纔回道:“你以後恐怕都要過這種生活了。”
“?”楚光興狐疑的看着蔣豔勝,從蔣豔勝的話中不難聽出其中的含義。
蔣豔勝如何看不出楚光興的疑問,他只是嘆了口氣說:“上去吧,一會孫曉蓉給你解釋。”
九樓,旭日貿易公司的所在地,楚光興已經是第三次來這裡了,第一次來的時候還以爲這裡只是一個普通的貿易公司,沒想到遇到昔日故人,就這麼成了光榮的特工人員。
上一次,也就是他完成任務迴歸的時候,當時所有人都把他當成了英雄,畢竟那次的任務實在太過於匪夷所思了,雖說楚光興出色的完成了任務,但他造成的後果也着實恐怖了些。
這件事影響極大,對於國家來說,經濟纔是命脈,楚光興的做法很可能會觸怒某些人。經過軍區總參等高層的一致裁定,決定暫時剝奪楚光興的特工身份以及軍銜,保留待用,只不過這個命令今天才下達到孫曉蓉手裡。
楚光興此刻差不多已經猜到了結果,有些事情就算不能做,只要楚光興覺得不後悔,那他就必須做,類似於這樣的事情在國家看來是絕對不允許的,因爲,楚光興的本事並無任何問題,甚至是很出色,比之其他特工來說甚至要厲害很多,可這不能成爲他囂張的本錢,國家要的是一個聽話的特工,而不是自作主張,擅自行動的特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