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陳本名陳墨,從孟驚石父親在世時便在孟家,做了三十幾年的管家,人如其名,爲人沉默寡言,除了必須說的話,幾乎沒見過他與人攀談。
“張先生,您要哪種煙?”滿臉褶子的陳管家恭敬地問道。
“中華!要特供的那種,我平時總抽的那種。”張航一副大戶人家的口吻說道,他自己掏錢買菸可是從來不買超過十塊的。
陳管家躬身退下,不一會兒拿着一條特供中華放到了張航面前。
“張先生還有什麼別的吩咐麼?”陳管家恭敬地問道。
“老陳,這麼多年過去了,你還是這個樣,當初跟在孟東山身邊時就是,一棒子打不出個屁。”張航拆開包裝,扔了一顆煙到嘴裡,笑着說道。
“習慣了,陳墨雖然只是個下人,但言多必失的道理還是懂得。”陳管家爲張航點燃了香菸,微笑着說道,要是孟慶華在場,一定會驚得眼球都掉到地上,陳管家居然會與人聊天,還特麼會笑!
“你的身體這些年有好轉麼?”看着陳管家不受控制顫抖着的手,張航吸了口煙問道。
“好不好也不礙事了,這麼多年過去了,陳默早已經習慣了這樣平淡的生活。”陳管家輕聲說道。
“唉,當年如果你受傷之後沒有揹着孟東山跑出幾百裡的山路,以你當年的實力,雖然不能痊癒,卻也不至於落得如今這個境地,可曾後悔?”張航感嘆着問道。
張航所說的事連與陳默朝夕相處幾十年的孟驚石都不曾知曉,年輕時候的陳默曾是一名不可多得的高手,修爲達到了斂氣境後期。
因爲孟東山無意中從小鬼子手中救了陳默一家老小,爲了報恩,陳默放棄了進入華夏守護組的機會,心甘情願的待在當時還是隻是一名營長的孟東山身邊。
在戰場上,陳默無數次救下了孟東山的性命,直至朝國戰爭那場著名的某嶺保衛戰中,指揮部隊與敵人鏖戰三天三夜的孟東山被一枚炮彈炸成重傷。
原本爲了保護孟東山就已經受了不輕的內傷的陳默強行運轉內力替孟東山吊住了最後一口氣,揹着孟東山跑了幾百裡的山路,找到醫療部隊,硬是將奄奄一息的孟東山從鬼門關拉了回來。
孟東山活了下來,可陳默卻丹田破碎,經脈盡毀,失去了一身精湛的修爲,如果不是執行任務恰巧路過的張航偷偷出手相救,恐怕連性命都不保,只不過陳默並不知道是張航救了他。
“不後悔,飛禽走獸受人恩惠尚且知道報答,從老家主救我一家老小七口人的性命時起,我就沒想着能活到現在,能活到這個年紀,已經是老天爺給我的賞賜了。”陳管家搖着頭說道,蒼老的臉上掛着滿足的笑容。
陳默雖然只是孟家的管家,可孟東山臨死前曾交代過兒子孟驚石,要執子侄之禮相待,孟家從上倒下對這個沉默寡言的老人都異常尊敬愛戴。
“善有善報,你和東山相輔相成,一切都是福報。”張航笑着說道。
張航不曾說破,陳默之所以能活到這麼大年紀,皆是因爲自己當年爲他傳入體內的精純內力所致。
“陳爺爺,你們聊什麼呢?”孟若瑜穿着一身可愛的傑尼龜睡衣打着哈欠從樓上走了下來,邊走邊揉着眼睛。
孟若瑜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除了自己撒嬌的時候纔會微微露出笑容的陳爺爺怎麼跟張航這個“流氓”聊得這麼開心,臉上的褶子都帶着笑意?
“小若瑜醒這麼早?怎麼不多睡會兒?身體要緊啊。”陳管家收斂了一點笑容,微笑着問道。
“陳爺爺!我還年輕,身體好着呢,倒是您,不要什麼事都親力親爲,多休息纔是。”孟若瑜拉着陳管家的胳膊撒嬌道。
“好好好,陳爺爺這就去休息。”陳管家向張航點了點頭,躬身退了下去。
“哎,你跟陳爺爺聊什麼了,我好久沒見到陳爺爺這麼開心了。”孟若瑜飛到沙發上好奇的審問道。
“我們,聊了聊什麼時候給你找個男朋友,把你嫁出去。”張航逗着孟若瑜玩說道。
“你!不用你操心!”孟若瑜氣鼓鼓的說道,扭過頭去不搭理張航。
“咕嚕~”孟若瑜的肚子傳來了一陣聲響。
“唔,餓了,找點吃的去!”孟若瑜微微羞紅了臉,起身向廚房走去。
“哎,差點忘了,我後備箱裡有西岸酒店的甜點,你要吃自己去拿。”張航一拍額頭說道,本來那些甜點都是給蘭玲的,可是蘭玲說什麼也不同意,非要給張航留一份。
“啊?西岸酒店的甜點?”孟若瑜聽到“甜點”兩個字,瞬間轉過頭欣喜的問道。
“對啊,好些樣......”張航話還沒說完,孟若瑜一溜煙跑出客廳,直奔車庫而去,轉眼間沒了蹤影。
“......”張航目瞪口呆。
“哎!你別去!我給你拿!”無語的張航猛然想起一件事,一個鯉魚打挺竄了起來,如同離弦得箭一般追趕而去。
頂着炎炎烈日練功的寧虎只覺得一陣風從眼前飄過,只堪堪看到了張航的背影。
“不愧是師傅!太牛逼了這身法!我必須得努力啊!要不然這輩子也追不上師傅了!”
本就勤奮刻苦的寧虎再次加大了練功的力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