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霄萬福殿門口,陳盛和小翠隨着稀稀落落的香客站在巨大的香爐前,這裡有不少老百姓正在上香。
“師兄,我們怎麼找太常師傅?”
小翠輕輕拉了拉他的手。
“嗯,先找一個茅山弟子問問吧。不過我們來到了茅山,先不忙着去找太常,必須首先去拜見一下石堅掌門。”
石堅威勢極大,極重權威,性格冷酷,如果陳盛上山不首先依照禮數拜見石堅,那麼定然會惹得石堅不悅,若是隨便發作一下,不是陳盛能受的了的。
陳盛帶着小翠,繞過香爐,隨意找了一名大殿門口的道裝弟子,道明瞭自己是茅山弟子,問該去哪裡拜見掌門。
那名道裝弟子年輕的臉上露出一絲不耐:“去往那邊,找玄春師兄!”說完一指後殿。
茅山弟子衆多,各種記名的、支脈的經常拜訪總壇,像陳盛這樣的年輕人,這名道裝弟子見的太多了,故而態度傲慢。
陳盛道了一聲謝,拉着小翠去往後殿了。
這種淺薄的弟子,陳盛哪裡會跟他一般見識。
繞過大殿,後面是一處造型精緻的會客偏殿。這偏殿典雅幽靜、雕樑畫棟,四周走廊環繞。
偏殿門前已經立着兩名中年賬房管家模樣的人,還有三四個衣着富貴的年輕人在等候。他們的身後還跟隨着數名護院模樣的人,還有一些僕人,和五六臺軟轎,帶上一干轎伕,一夥人都聚集在門前等待。
那幾名年輕人湊在一起竊竊私語:“也不知道這次我們帶的珠寶可夠?希望茅山收下我們的孝敬,以後不再爲難我們!”
“玄春道爺是我家的俗家親戚,在茅山權勢巨大,有他在此我們不用擔憂。只要這次禮物分量夠重,他必然袒護我們。”
……
陳盛看殿門敞開,也沒有多想,帶着小翠就要進門。
“止步!你是什麼人,若要拜見玄春師叔先站在門口等待!玄春師叔日理萬機,等他忙完了,自然會見你!”
一名小道士從右側走廊裡出聲叫住了他。
陳盛停下了腳步,就停下了腳步:“日理萬機?一名道士也日理萬機了?陳某人身爲茅山弟子,來此拜見掌門,還請通報!”
他的語氣有些冷。
沒想到茅山這些道士架子這麼大。他鬼仙都見過了,一路上山,見到的幾乎全是神不到10,體不過十幾的道士,人平凡無奇,卻架子彷彿比鬼仙都大。
茅山身爲天下第一派,底下的弟子驕橫了些。
“你怎麼說話的!竟敢誹謗玄春師叔!給我站一旁等着去!”
小道士當即呼喝起來。
陳盛不欲生事,悶哼了一聲,帶着小翠,退到門口,罷了,就等通報吧。
“嘻嘻,兩個野小子,不是天高地厚,竟然敢誹謗玄春道爺,真是令人發笑!”
“嘻嘻,讓他們等到天黑去吧!”
因爲是山上,門口地方不大,已經被他們這些人佔據了,這夥人又多,還乘着軟轎上來,帶着僕人人,居然將門前的地方佔據了八九成滿。
陳盛帶着小翠,找了個稍微寬鬆的地方,擠着過去了。身側傳來了幾名年輕人的調笑聲。陳盛看過去,原來是等待會見玄春師兄的一行人,其中的那幾名年輕人所發出的。
陳盛眯起了眼,懶得理會他們。
小翠狠狠地瞪了他們一眼,然後低聲說道:“師兄,他們罵我們不知天高地厚。”
“不用理會!”
陳盛就當做沒有聽見。小翠點了點頭,不去理會他們。
“嘻嘻,你看那小娘子翻白眼的樣子,像不像怡紅院裡的雛兒瞪她們的情郎……”耳邊又傳來了幾聲調笑聲。
小翠又羞又怒,低下了頭,她雖然年幼,但也知道對方罵她的不是什麼好話。
“住口!”陳盛看了幾名年輕人一眼,輕喝道!
一道凌厲的眼光刺入那幾名年輕人的眼神中,嚇了他們一跳。
“呀!你住手!”小翠突然驚呼一聲,原來她低着頭過路,竟然將一名年輕人的佩玉給撞掉了,對方一下子抓住她的手不放。
陳盛疾如閃電,一把抓住年輕人的胳膊,彷彿如鐵箍一樣地擒拿住他的胳膊,將他一把推開。陳盛的體足有65,這些人不過是體8或者9的普通人,尤其是這名年輕人,體只有7。
立刻一聲殺豬般地慘叫從年輕人的口子發出。
“你敢動手!”
“休傷我們少爺!”
幾名護院模樣的壯漢大喝一聲,搶了上來,要擒住陳盛的四肢,好讓主人發落。
“呯呯呯呯!”
四聲輕響過後,幾名壯漢被擊飛,飛出一兩米遠,砸到軟轎上,轎子上的瓔珞,厚墊子等雜物地面嘩啦啦地散落了一地。
這四名壯漢不過是體20左右的粗人,陳盛手掌撥動一週就將他們擊飛。
“誰在鬧事!”
聽到了門口的聲音,後殿裡立刻涌出來一羣年輕道士,擦拳磨掌。
然後一名中年道士陰沉着臉走了出來,這羣年輕道士紛紛行了一禮:“玄春師叔!”
這名玄春道士一出來,門口等待的那一夥人立刻行禮,一名年輕人呼喊道:“玄春道爺!家父是旬陽武隆鏢局掌櫃金菸袋,此次晚輩專程拜訪您。這小子出言誹謗您,還在茅山鬧事!你千萬不要放過他呀!”
陳盛昂首站立在衆人中央,裡面空出了一個圈,小翠怯弱站在陳盛的身邊。
“好大的膽子,竟敢誹謗本道。你是什麼人!居然敢來我茅山鬧事!”
玄春道士皮笑肉不笑地喝問。他身材不高,右邊臉頰上長者一個指甲蓋大小的黑痣和一撮毛。
“我乃茅山弟子,並非有意鬧事,實是因爲這幾名登徒子欺負我家小妹,纔不得不出手!”
“我不管你是哪個支脈的弟子,也不管你什麼原因,凡我鬧事的,師弟們,師侄們,給我把他拿下來!”
“遵命!”
十幾名年輕道士立刻撲了上去。
只聽砰砰砰呯一連串響聲後,這些年輕道士全部跌飛開去,倒在地上,大聲呻吟,亂成一團。
陳盛一人一拳,將這些體不過十幾的道士們打飛。不過他有分寸,這些都是皮外傷,不會傷了人的。這裡畢竟是茅山,也是他的門派。
“我不是支脈弟子,我乃茅山上清符篆一脈親傳弟子!乃是符篆一脈的傳承人,也是符篆一脈的主人!”
“符篆一脈,也就是符篆宗麼?本派的上五宗之一?竟有你這樣的弟子?!如此年輕能做一脈之主?笑話!怕不是假的!這是哪裡來的冒名茅山弟子!人呢,給我上,擒下來問個清楚!”隨着玄春道士的呼喝,殿內又涌出一夥年輕道士。
麻符子所在的上清符篆一脈名號是符篆宗,在茅山上有一座大殿,名列五宗之一。
其中何師祖所在的閣皁一脈是茅山閣皁宗。
陳盛被這些人包圍在裡面。
陳盛掃了一眼四周,這些年輕道士們,都不過是體十幾的低級修煉者。
就在又要打起來的時候,人羣后面傳出了一聲大喝:“都在吵什麼!上清靜地,豈容喧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