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的一聲巨響之中,那是用數根粗大的藤蔓吊起來的吊橋,猛然砸落在了地面上後,所發出的巨大聲響。
就在剛纔,好些個用骨頭打磨出來的鉤子,被甩出後掛在了吊起的吊橋上。
然後,上百個原始人土著用着自己的蠻力,奮力的拉扯起了這些連接着鉤子的藤蔓;最終,城門前的那一座吊橋,就被在這些人的蠻力下給生生拉了下來。
接着,在一陣無比響亮的歡呼和尖叫聲中。
這些人中的一部分扔掉了手中的藤蔓。
順勢摟起了準備好的一根粗大原木,踩在了鋪在護城河上的吊橋,不斷用手中擡起的原木,撞擊在了那一道的造型粗獷的城門上。
哪怕此時的城門後,早就被數根同樣原木給支撐住了。
這道可憐的城門,依然在這樣強大蠻力的不斷撞擊之下,持續的在發生着嚴重的顫抖和變形。
想來,只要連續的撞擊上多次,城門就能被直接撞開。
屆時通過被撞開的城門,城牆下蝟集的這些爲數上百個的原始人土著,將會以潮水一樣不可阻擋的聲勢,殺進了灰兔新村中來
在撞擊城門的時候,城牆上也不是一點反擊都沒有。
期間,有着零零散散的投槍,不斷對着擡着原木的進攻者們,他們那毫無防護的頭頂投擲了下來。
只要是被這些投槍能夠命中,那一個倒黴蛋就會當場被釘死在了原地。
可是進攻者的數量太多了,很快就有着新的土著加入擡着原木的行列,在一聲聲‘撞~’的悠長號子中,讓那一道可憐的城門繼續顫抖。
同時,甚至還有着衆多來自地面的投槍,壓制着來自於城牆上不多的反擊。
對於城門口位置的巨大危機,作爲戰場指揮官的宋勇,他又怎麼可能是不知道。
他此刻,就站在了城門上方不過十來米之外的地方,進攻者合力擡起的原本,每一次對於城門的撞擊,甚至都能讓他腳下傳來明顯陣陣的顫動。
這樣的顫動是如此的清晰,他哪裡又會沒有一點察覺。
問題是,對比起不知道還能捱上了少次的撞擊之後,才能會是被撞開的城門,城牆上的危機纔是最重要的。
最少有着三、四十個對手已經殺上了城牆,將他們打回去纔是最迫切的事情……
此刻的時間,最多才不過是早上九點多鐘;也就是說,戰鬥從最開始到現在,滿打滿算還不到兩個鐘頭。
但是韌骨部落聯軍,現在已經是發起了第四次的攻擊了。
前三次的攻擊,基本上是以那十三個小部落,組成的炮灰部隊爲主力。
他們基本上在上一次的進攻失敗後,不過是退到弓箭的射程之外,稍微的進行那麼休整一下。
很快之後,又會在韌骨部落的督戰隊驅趕下,發起了新一次的攻擊。
簡直是連給城牆上的守軍們,稍多一點喘息的時間都沒有。
不過就算是這樣,灰兔部落的一衆土包子們,依然是死死的頂住了他們的攻擊,還在三次的防守戰中,將他們上千人的聯合部隊徹底的打殘了。
雖然這十三個部落的聯軍,他們除了大批的傷員之外。
最終,還有着一、兩百人能戰的獵手,最終倖存了下來。
但是在首領、圖騰戰士大都戰死、重傷的情況之下,他們像是被打斷了脊樑的野獸,再也沒有了繼續戰鬥的勇氣。
甚至,他們在第三次的進攻結束之後。
寧可是面對着韌骨部落和商隊所組成的督戰隊,手上被打磨的異常鋒利的武器;寧願被督戰隊殺死,也不願意繼續發起第四次進攻。
幸運的是,他們並沒有等到預計中的那樣,被督戰隊全部屠戮掉。
而是在被收繳掉了武器之後,如同牲口一樣的被趕回營地的角落看守了起來,等待着戰後未知的命運。
他們根本就不知道,用灰兔部落的人,消耗他們這些部落的戰鬥力。
事後,在將元氣大傷的這些部落徹底的就此吞併掉,原本就是韌骨巫在聯軍出發之前,就制定好的計劃。
說起來很殘酷,但是這方天地中每一個部落崛起的過程之中。
又有哪一個大部落,腳下不是踩着衆多被滅亡部落的屍骨,還有那些被熄滅和吞噬的火種,最終成長起來的。
這樣從殘酷過程,就是這方天地中人族一脈的遊戲規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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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說,來自於灰兔部落的強力防守和反擊,可以說完美、甚至遠遠超過了,那位韌骨巫的預計中的消耗任務。
也讓韌骨部落隨後對這些部落的吞併,變得能夠更加輕易的做到。
當然這也有着一個前提,那就是韌骨部落能夠獲得最終的戰鬥勝利;只是對於這一點,韌骨巫現在認爲已經沒有了任何的懸念。
能夠將上千人的部隊打殘,灰兔覡那個傢伙不得不說,已經是創造了一個奇蹟。
但是在創造這樣奇蹟的同時,他們也付出了足夠的代價,體力方面的巨大消耗姑且不去計較。
就連那些檑木和弓箭,現在怕是用損耗的差不多了。
在最重要的作戰人員方面,那也是最少減少了三成還有多。
“那麼現在,也將是終結這場戰鬥的時候了。”在兩百名以上,手下最精銳獵手環繞下的韌骨巫,好看的嘴角這樣嘀咕了起來。
然後,她對着身旁的商亦來上了一句:
“商亦領隊,我想現在是發起最後一次進攻的時候了;按照我們事先的約定,請帶着你的人衝在最前面吧。”
商亦聞言之後,就連自己的臉皮,都是一陣劇烈的抽搐了起來。
爲了促成這場戰爭,他答應了韌骨巫太多不平等的條件;現在終於輪到了商隊的守衛們,爲了他的計劃做出犧牲的時候了。
他抽出了手中的青銅刀,嘴裡最後的強調了一次:
“尊貴的韌骨巫大人,我已經派人回去將本次的一切,都稟告給了偉大的青商覡大人;所以你要是不想面對偉大青商覡的怒火,請記住你對我們的承諾。”
說完之後,他並肩與商隊的幾位圖騰戰士都在了最前面。
帶着商隊的護衛和那些武裝奴隸,緩緩的走上了這條到處都是斑駁血跡的上山之路。
隨後,在韌骨巫的示意之下,除了剩下的三十幾名守衛,看守着十三個小部落的那些人員之後,韌骨部落的大部隊也是行動了起來。
第四次,也是攻擊強度最強的一次攻城戰,就此的拉開的帷幕……
‘嗖~’的一下,宋勇射出了手中的箭支,然後一名跳上了城牆之後,連殺了兩名守軍、猶如黑熊一般壯碩的獵手,僅剩了一個眼珠子被當場射爆。
然後,這名強悍的獵手昂頭就倒,直接將他身後一名剛剛同牆垛後探出了腦袋的獵手,從簡易的梯子上砸了下去。
要是此時的宋勇,能仔細記憶的回憶一下的話。
也許能發現這位臉上有着一道猙獰刀疤的強者,應該是計較的眼熟;這就是引起了這場蛋疼戰爭的始作俑者,那位原斷牙部落的圖騰戰士豺。
就這樣被他,在無意中幹掉了。
只是完成了這個輝煌的戰果之後,宋勇除了手臂像是被廢掉了一般的劇痛之外。
連腦子都是一陣劇烈的眩暈,那感覺就像是狠狠的捱了一棍子;還是身旁的斫一手的扶住了他,纔沒有當場的摔倒在地。
這樣糟糕的情況之下,他哪裡還有心思,去計較自己剛纔幹掉的一個對方大軍中雜魚是誰?頂天了,也不過是一個強壯一點的雜魚罷了。
反正只要幹掉的人物,不是韌骨巫那個老孃們,他就不會有着半點的更多在意和關注。
來自於腦海中,那一陣強烈的眩暈感。
宋勇其實是知道,這是連續的使用子彈時間,讓自己精神力消耗過大的原因。
他用力的咬破了自己的嘴脣,用劇痛讓自己精神起來之後,宋勇連忙的看了一眼戰場上的態勢。
發現越來越多的對手,已經是踩踏着簡易的梯子殺上了城牆,而城門哪裡在捱了幾十次的撞擊後,估計也快支持不住了。
爲此,他只能是在心中嘆了一口氣。
舉起了腰間的電喇叭,發佈了心中最不想發佈的一個命令:“點燃烽火。”
在他的這聲命令之下,一個熊熊燃燒的松油火把,被扔進了那一口破爛的石鍋之中;然後,一道巨大的黑色煙霧升騰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