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穿棉襖、日穿紗,抱着火爐吃西瓜。
以上的這句出自於現代位面,形容華國西北地區的殘酷自然環境的句子;放到了宋勇目前的環境下,也顯得相當的貼切。
白天的時間裡,他們在四十多度的溫度下辛苦的跋涉。
在悶熱到極點的環境下,除了一個勁的給自己灌着燒開後的涼開水;同時都恨不得脫下一層皮,讓自己能夠更加的涼快一點。
等到了入夜之後,一切都變得不同了起來。
那是他們身邊的氣溫,就以一種驚人的速度開始降息了下來。
看了一眼身上的新手機,上面顯示着不過是晚上七點半左右的時間,宋勇就覺得身邊的溫度,最少已經是降低到了十度以下了。
身上衣衫單薄,又或者說很多隻在腰間圍了一塊獸皮的搜救隊衆人。
本能之中,大家都忍不住靠近了營地最中間,那堆正在準備着食物的篝火。
以期望能從熊熊燃燒的火堆之中,獲得一點多餘的熱量。
到了這個時候,所有人都在慶幸着他們的勇哥大人,之前做出的那個升起了這個火堆的決定。
因爲他們知道,這個寒冷的夜晚不過是剛剛開始而已。
今天晚上的食物,其實是相當的豐盛。
白天他們在山林中趕路的時候,順手獵到的一頭送上門的傻狍子;現在火堆上架着的大貝殼中,大塊的狍子肉已經開始翻滾了起來。
有心操辦這頓食物的梔,還在肉湯中加了不少的好東西。
比如說,就在宿營地周圍的草上,新鮮採摘的羊肚菌,以及燉煮食物中一定會添加的野生蔥薑蒜這些。
甚至,還有數十個難得的野雞蛋,也被放進了湯中一起燉煮了起來。
原本,這些比較稀罕的野雞蛋,宋勇是打算帶回去孵化出來,讓部落中的那些山雞羣繼續擴大規模的。
但是在目前這種,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迎來一場激烈戰鬥的情況下,這些山雞蛋怕是沒有辦法,完好的帶回去孵小雞了。
因此今晚的這一份狍子、蘑菇、雞蛋湯,在味道上真能說的上鮮美無比。
只是在辛苦跋涉了好幾天之後,今晚這樣一頓難得的美食,一行人依然是有點食不下咽的感覺。
野人部落?可是他們小時候調皮時,阿姆用來嚇唬他們最大的法寶。
就是到了如今,很多部落的小崽子不聽話和哭鬧的時候,往往也會聽到這樣熟悉的一句話語:
再不閉上你的嘴,小心野人聽到了將你抓去吃掉!
在很有些複雜的心情之下,所有人默默的吃完了這一份豐盛的晚餐。
之後的時間裡,飯後的娛樂和休閒什麼的就不要多想了,早早的睡下將體力和精神,恢復到最好的狀態纔是正理。
爲了晚上搜救隊的安全,宋勇親自出馬對着晚上守夜的人手,做出了妥善的佈置。
搜救隊的這四十幾號人,將被分爲了三個批次輪流的進行守夜,每一個批次都保證有十幾個人,算的上是人力配置相當的充足。
以保證能在發生任何風吹草動的異常後,第一時間就其他人做出預警,不至於被那些野人們打一個措手不及。
除此之外,宋勇親手烤了兩條金黃的狍子後腿,給二哈那貨進行加餐。
因爲二哈這貨敏銳的嗅覺和直覺,能更有效率的在這個危險的晚上,發現那些正在接近營地的未知危險。
這兩條烤狍子的後腿,就算是對於二哈今天晚上的報酬。
就算是這樣,整個晚上的所有人都睡得不是那麼的安心;寒冷的氣溫只是其中,不甚重要的一點小原因。
讓他們不安的原因,是擔心那些傳說中的野人,半夜會就此偷偷的殺進營地來。
爲此,他們和衣躺在了火堆的旁邊,將自己的武器放在了最爲順手的地方。
然後在這個寒冷的夜晚,他們往往因爲一點極小的動靜就會被驚醒,結果卻是發現不過是虛驚一場而已。
最終,當太陽再度在天邊升起的時候,每一人的臉上都是一臉的倦意……
將昨晚剩下的肉湯,加熱後當成早餐幹掉了之後,搜救隊也到了繼續出發的時候。
矛看着營地四周、那幾乎是一模一樣,沒有任踩踏痕跡的草場,頭疼的對着宋勇問了起來:
“勇哥!現在我們應該向那個方向追過去?”
連山林中狩獵的時候,能輕易分辨出各種野獸腳印的土著們,都無法發現更多的線索。
在這樣的情況下,就算是一向表現神奇的勇哥,其實也不能從這些還帶着露珠的草地上,看出哪裡纔是野人們離開的方向。
不過沒有什麼關係,針對這一點的小問題,他在出發之前就考慮到了。
“梔,將東西拿出來。”波瀾不驚的表情中,宋勇就做出了相關的應對措施。
等到梔從她的身後,一直是揹着的藤筐之中,掏出了一條大紅色調的打底褲後,所有人都明白了勇哥的想法。
一時間,他們爲勇哥的心細如髮而感概了起來:
勇哥!果然是真心牛匹。
勇哥採用的辦法,在原理上其實很簡單,只是他們這些一腦袋漿糊的傢伙們,一時間沒有人能想起來而已。
那就是將一件帶着荒那小子氣味的東西,來讓嗅覺驚人的二哈聞一下。
等到二哈記住了荒的體味後,接着再看二哈能否靠着那些在草場上殘留的氣味,找到野人們正確離開的方向。
就在衆人驚歎和佩服的眼神下,梔拿着那條荒穿過的打底褲,放到了二哈的鼻子前。
然後……然後、就是可憐二哈因爲敏銳的嗅覺能力,直接被打底褲上那濃郁的氣味,生生的薰暈了過去。
當這一幕發生在自己的眼前時,宋勇用雙手無助的摟住了自己的腦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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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麼樣蛋疼的意外事件,是那麼突如其來的就發生在了眼前。
在折騰了將近一個小時之後,這支搜救隊還是繼續的出發了,筆直的向着遠方雪山的方向前進了過去。
之所以選擇這個方向,是在這四十幾個人賣力的搜索下。
在向着雪山方向的草叢中,發現了一些已經是非常不明顯,但還是存在於那裡的乾涸血跡,一直是向着那邊蔓延了過去。
而這些乾涸的血跡,就是最好的指路標。
所以,衆人就按照血跡指明的方向,一路小跑着追了上去;哪怕他們不確定那些野人,已經是提前出發了多久。
但是現在他們能快一點,也許在救回荒等人的機率上,就能多上了一分。
在這一支小跑着向前的隊伍中,扛着被薰暈了過去二哈的矛,那黑乎乎的身影是那樣的顯眼。
誰叫這貨在二哈被薰暈的那一刻,是當場的笑出了豬叫聲來……
一路的小跑前進中,又是在一望無際的遼闊草場上,因此搜救隊前進的速度很快。
等到了傍晚的時分,他們起碼是跑出一百多裡遠的路程;到了這個時候,之前只能遠遠看到的大雪山,現在都能快接近山腳的位置了。
可惜是,在這一路之上,他們依然沒有追上那些野人的腳步。
唯一幸運的是,在半路上的時候,他們發現了一個似乎被有意遺棄的塑料打火機;證明了他們追趕的方向,根本就沒有半點的錯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