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時分,眼珠子和鼻子頭都是通紅的宋勇。
他看着城牆之外的糟糕情況,眉頭上鄒成了一個大大的川字。
昨天晚上午夜三點鐘左右,在他們毫無察覺的情況之下,一支野人大軍出現在了前哨的數量之外。
這個情況都不是最恐怖的,恐怖的是數十名野人在夜幕和大雪的掩護之下,試圖偷偷的爬上城牆,並且打開城門。
而真到了城門被打開,小丘之上更多的野人大部隊。
他們就會在前哨站的守軍們,正是睡得香甜的睡夢之中,就此的殺進了城牆之內,直接將他們堵在地窩子裡殺死。
哪怕是當時因爲莫名的危險直覺,讓宋勇提前的發現了這次偷襲。
帶領着緊急上了城牆的衆人,將這幾十個野人一一的殺死在了城頭上下,可以說是一個都沒有放過。
就算這樣,一想起那個被偷襲得手的嚴重後果,宋勇也是覺得陣陣的後怕。
天知道!那些野人們爲毛是這麼的強悍?
當時在他們接近的時候,因爲護城河中尖刺早就被積雪所覆蓋了,根本就沒有任何察覺的野人們,當場就被刺傷和死亡了十好幾個。
可是不管被刺死的,還是腳底板直接被刺穿的野人。
他們居然是能忍受下那種非人的劇痛,嘴裡連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來;那種對痛苦的忍受和執行能力,簡直是令人髮指。
接下來的時間,他們面對着滑不留手的冰凍城牆,居然是差點就爬了上來。
特麼!以宋勇的認知根本就無法理解,這麼冰塊一樣滑溜的城牆,怎麼可能就是憑藉着人力就爬上來。
所以,在打退了這一次偷襲之後,哪怕更遠處的野人大部隊,再也沒有一點打算要連夜進攻的意思。
神經高度緊張的宋勇,他也是不敢有着絲毫的放鬆。
他帶着平時雙倍數量的守衛,一直守候在城牆上、守到天亮。
天亮之後,當看到了眼前的一切情況後,也算最終能確定下來時一個壞消息,還有一個好消息。
壞消息是,當初牛逼哄哄宣傳着,怎麼也不會給野人們圍住的勇哥大人,被兩倍以上的對手給圍的死死的。
在目前的狀況下,他們已經是沒有任何的可能,就此悠閒的撤走。
好消息是,他們其實不用擔心任何水源的問題。
因爲早在之前的時間裡,他們就在前哨站中,囤積了相當多的食物和取暖的木材。
而有了足夠的木材之後,以目前這種時常都會下雪的天氣中;燒火化開的前哨站中的積雪後,那是想要多少的用水沒有……
約莫是早上八點鐘的時候,一件異常諷刺的事情發成了。
連續持續了已經好些天的大雪和寒風,居然是在這個時候詭異的停止了下來。
一輪在寒冬時節中來說,算是無比寶貴的冬日,在頭頂那一片烏壓壓的黑雲消失後,展露出了它久違的身影。
頓時,金色的陽光灑滿了白茫茫的大地,光是讓人看着就渾身暖和了不少。
換成前幾天,若是能遇上這樣的好天氣,全身骨頭都快結冰的宋勇等人,一定會忍不住大聲的歡呼起來。
可惜的是,如今陡然停下的風雪,只會讓露宿於野外的野人們更加的舒適。
甚至,還更方便他們對前哨站發起進攻。
所以如果是可以選擇的話,宋勇等人寧可是頂着大雪和寒風,艱苦的守衛在了城牆之上,而不是這見鬼的太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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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勇哥,早餐的食物準備好了;要不你先回去吃點東西暖和一下,等會再上來城牆這裡看着?”
當宋勇的耳邊,響起了這樣的一個聲音的時候。
他正藉助頭頂明媚的陽光,所帶來的良好視界,舉着手上的望遠鏡,細細的觀察着野人大軍的營地。
只是越觀察的仔細,發覺了其中的衆多小細節之後,宋勇的心中也就是越發的糟糕,哪裡有着什麼心情吃喝。
不對!眼前的這些傢伙,絕對不是什麼茹毛飲血、矇昧和不開化的野人。
最少,不是宋勇從矛等人嘴裡,所聽說過那些除了身體素質比他們還強悍,作戰更加悍不畏死,但是什麼都不懂的野人。
只見在數裡之外的營地中,螞蟻一樣的野人正在陽光下忙碌着。
其中有着一些在打扮上,明顯是乾淨和整潔了很多,頭臉和脖子上有着明顯紋身的年青野人。
正在指揮着那些普通的野人,讓他們不斷的忙活着。
野人們在指揮之下,扒拉開了大湖上那些鬆軟的厚厚積雪,露出了底部那些的早就被動力個嚴實的湖面。
湖面上的冰塊,被野人拿着石刀和骨刀,一一的切割成了大塊之後,飛快的拖回了營地中。
居然是像搭積木一樣,很快就將一個個冰屋給修建了出來。
對比起了宋勇在現代位面,所見過那些愛斯基摩人的冰屋,這些野人們搭建的玩意無疑是粗糙了很多,甚至能說的上醜陋不堪。
但是再醜的冰屋,也能有着遮風擋雪的作用,顯示出了野人們相當的文明程度來。
也是這樣的一點,讓宋勇意思到了要命的一點:
這些野人們雖然還是那麼的野蠻,但是已經不再那麼的矇昧不堪,已經有巫覡之類的精英人物,加入了野人部落。
而如今在營地之中,不但是有着巫覡的存在,而且還不僅只有一位。
除此之外,在營地一側的位置,還有着二十頭那種體型巨大的猛獁,還有着體型小了不少,但是數量上更多的犛牛。
它們用粗大的蹄子,輕易的踩碎了地面的堅冰之後,悠閒的吃着帶着冰渣子的牧草。
宋勇非常清楚,在必要的時候這些猛獁和犛牛,就能化身爲能馱着那些野人們,發起狂野衝鋒在坐騎。
面對着這些衝撞力驚人的大傢伙,原本宋勇非常有信心的那兩扇堅固的大門,貌似也不怎麼結實了。
爲此,宋勇的心中在滿心的苦澀之餘,只有這樣幾個字:
“特麼!這些孫子作弊……”
而站在了宋勇身後的梔,眼見着自己的提議未能奏效後,重新的給出了一個說法:“勇哥,要不我把食物給你拿到城牆上來吧,不吃點東西怎麼能行?”
一聽這話,宋勇覺得也很有道理。
確實!不管自己如何的不吃、不喝,除了讓自己不好受之外,對於戰局的具體走勢,根本就沒有半點的益處。
只是他在打算答應梔的提議,在城頭來上一頓愛心早餐的時候,事情出現了變化。
忽然之間,原本還是井井有條的營地亂了起來;那是因爲所有年輕的指揮者們,再也顧不上指揮着那些野人幹活。
而是向着一個剛剛從最大一座冰屋中,走出來的骨頭架子先是跪倒在地。
等到他們用這樣的方式,獻上了自己的敬意之後,纔是加入到了骨頭架子的身後,向着前哨站的城牆逐漸靠近。
是的、在宋勇的望遠鏡之下,那就是一個會行走,而且連眼珠子都沒有,只是有着密密麻麻紋身的骨頭架子。
之前在宋勇的認知中,赤柏覡和最初來店裡上班的錢偉,這兩個傢伙已經是夠瘦的了。
但是不管怎樣,那也只不過屬於長期的營養不良,所造成的正常生理現象。
而眼前這個,明顯是野人部隊最高指揮官的老頭,天知道是用什麼方式,纔是給自己折騰成這個鬼樣子。
同時,這種明明連眼睛都沒有,卻是對於活動沒有任何影響的怪物,讓宋勇心中發毛的厲害。
一時之間,他強烈的有種衝動,用他的意大利炮。
不對!應該是手頭的那幾張牀弩,對着這傢伙來上一發的衝動。
遺憾的是,城頭的位置距離那裡太遠了一些,以原始型號的弩炮那悲催的準頭,能夠命中目標纔是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