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用嗎？
也許，有用吧。
蘇默和春秀在圖書館呆了一個小時，除了門口那個圖書管理員，基本上沒人在意他和春秀的到來，那些人類學員全都埋頭苦讀。
他們，真的很用功。
從圖書館離開，蘇默和春秀決定去操場，按照旅遊指南的描述，當年那個機器人就是在操場上偶遇夏家女皇，讓它的傳奇人生得以加速。
操場和人類學校的操場區別不大，和地球上那種普通操場也差不多，而且還有足球、網球、籃球、羽毛球等球場，不過，球場上踢球的都是機器人。它們刻意將力量控制在正常人範圍內，正進行着激烈的比賽。
想想也對，如果不控制力量，不控制核心的輸出功率，一腳就把足球場給毀了。
這些機器人學員，比人類學員要強大太多太多。
蘇默和春秀就在操場旁的長條凳上坐下，有風吹來，現在是死亡星春夏之交，陽光暖和，風微涼。以前蘇默不是很喜歡這種天氣，現在，他覺得這種天氣很不錯，或許是和身邊坐着一個女孩有關。
似乎，是越來越喜歡這種感覺了。
“他就出生在這顆星球上，在這座城市下水道長大，少年時爲了生存融合了一顆機器人核心，爲了逃出這顆星球，又把自己僞裝成機器人。指南上有詳細資料，說他曾撕裂過很多機器人，還把審判的大兒子拆成了零件。也許，到了後來。他覺得自己和機器人沒什麼區別了，乾脆就把自己變成了機器人。”春秀輕聲說着。
她旁邊坐着帝王獸。旅遊指南正被這隻帝王獸翻開，它最近迷上了看地圖。
“它的一生確實夠傳奇。也狗坎坷。”蘇默檢索着記憶庫，結合以前夏老頭說的，和在這顆星球上看見的聽見的，他對那個機器人有了大致的瞭解。
一個人類，爲了生存，選擇了和機器人核心融合，擁有了超凡的力量，最後終於逃出了這顆機器人統治的星球。他最開始是個人類，後來變成了機器人。在逃離這顆星球的過程中，有人類幫助他，也有機器人幫助他，甚至機器人對他的幫助更大。或許，在很長一段時間內，連他自己都分不清楚，他到底算是人類還是機器人。
半人半機械，人機共體。
可能某一天，他想通了。刪除了記憶庫中和人類有關的信息，把自己變成了一個機器人，從他變成了它。
t88是好人嗎？可能算不上。
t88是壞人嗎？可能也算不上。
不過可以肯定一點，它現在活着。而且活得很不錯，夏家女皇第一護衛，身份地位都夠高。甚至夏老頭還說過。它和女皇之間沒有絕對的從屬關係，似乎還曾經和女皇發生過不止一次爭鬥。
“那個混蛋。是個固執到極點的傢伙，它的目標是我們和魔鬼兩大星團交接地帶的生命星球。那顆生命能量足以在短時間內製造數萬超級戰士的星球。”
夏老頭在回羊頭星時說過這麼一句。
那個機器人，爲了爭奪那顆星球，站在了兩大星團中間，成了公敵。
“命源星。”
蘇默輕輕搖頭，如果沒有猜錯，夏老頭提到的那顆生命星球，和金屬猴哥提到過的生命星球是同一顆，兩顆命源星中的另一顆。一顆屬於怡寶，一顆屬於時空，前者有主，後者無主。
那裡，是無主之地。
無主之地，又夾在兩大對立星團之間，自然成了爭奪的焦點。
而且，從火種盜取的信息來看，那顆命源星根本無法被摧毀，夏家那位女皇曾出手過一次，把那顆命源星轟成了渣渣。可惜沒過多久，那顆星球就自動凝聚，生命力依然磅礴，誘惑着兩個星團的超級戰士去爭奪它。
星團大戰也是由此而來。
人類星團和魔鬼星團，誰也不想看見對方得到那顆星球的生命能量，催生出一批超級戰士。
“它還去過魔鬼的星團，似乎和一個女魔鬼關係很不錯。”春秀突然開口，她也擁有入侵星際網絡的能力。
紅龍星團的星際網絡和第一懸臂宇宙星團網絡一樣，都是公開網絡，沒有特別的權限，是個人就擁有接入星際網絡的權限，這一點和深藍世界的星際網絡不同，深藍世界的星際網絡只有最頂級戰士才能進入。
“不過，看起來它也不像花心的人。”春秀看着蘇默：“蘇默，我聽波賽說，你最初的夢想是想在異世界開一個大大的後宮，把什麼女劍聖、女老師、女王、女魔王、女神全部都抓進你的後宮對吧？”
“絕對沒有！”蘇默面色一正：“那是波賽的夢想，我可從來沒有那樣的夢想。要是我又那樣的理想，現在已經在n個世界開枝散葉了。”
“你還想在n個世界開枝散葉！哼！”
“春秀，我怎麼覺得躺地上那兩個機器人有點眼熟？”
蘇默指了指遠處草地上躺着的兩個機器人，好像是纔來操場不久，這絕對不是轉移話題，而是那兩個機器人確實很特殊。和其它機器人學員披着人皮不同，這兩個機器人就是純粹的機器人形態。
機械構造，電子眼，一眼就能分辨。
“他們？”春秀愣了一下，向躺草地上的兩個機器人看去，接着就輕聲道：“他們啊，似乎就是t88的機器人朋友吧。”
時空城城市學院兩個副院長？
這一刻，蘇默想起來了，難怪覺得那兩個傢伙眼熟，是旅遊指南上特別介紹了那兩個傢伙，t88當初得以逃出這顆星球，很大程度上，就是依靠了這兩個機器人特別製造的機甲，那臺機甲陪伴了t88一生。
據說，在衝出審判皇帝的湮滅艦隊封鎖，衝出這顆星球時，那個機器人和它的機甲都只剩下了一顆腦袋。
兩個副院長，它們躺在草地上，靠得很緊，難道是在進行學術上的交流？
“我找到了！”春秀突然說道。
“什麼？”蘇默好奇。
“怡寶！”
“什麼？”
蘇默聽見了一個熟悉的名字，下一刻，龐大的數據流就涌入他腦袋裡，是火種傳遞過來的。
“我也找到了，又一個熟人，至少名字很熟悉。”火種說着。
果然，是個熟悉的名字。
這個名字叫怡寶。
蘇默快速檢索着信息，確實有些意外，之前夏老頭並沒有提到這個名字，然而這個名字的主人和那個機器人的關係，甚至超過了武道星上那個少女和機器人的關係！
“原來，她也叫怡寶，怡寶女士。”
蘇默輕輕搖頭，顯然，這只是一種巧合，名字上的巧合。
怡寶女士的信息，在星際網絡中是公開的，並不是什麼秘密。
她是一個機器人，由審判皇帝親手製造的機器人，類似於審批皇帝的大兒子和其它兒子。所以，相對於一般的從機器人工廠流水線上走下來的機器人，她的身份比較特殊。
她的電子眼也是審判親手點亮的，一點亮就成了城市學院的院長。
而在t88的童年時代，怡寶女士就從人羣中選中了t88，成了她的花匠，直到t88超過法律規定的年齡被送回下水道。也就說，t88的童年其實過得還算愉快，至少有一個身份地位極高的機器人女性照顧着他。後來，t88僞裝成機器人，在這座城市裡幹掉不少機器人，甚至搞了幾次大破壞，都是怡寶女士保護了它。
“現在我能肯定，它在很長一段時間內對自己的身份感到矛盾，它雖然曾經是個人類，可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算是被機器人養大的，而且最終也是以機器人身份逃離這顆星球。”
蘇默忍不住一陣搖頭，女皇第一護衛，確實有着極爲傳奇的一生。
“在它逃離這顆星球之前，怡寶女士就進化成了半皇帝，似乎進化和它有關。而在它離開不久，怡寶女士也進化成了機器人皇帝，是這顆星球上誕生的第三個機器人皇帝。第一個是審判，第二個是審判的對手，那個入侵了第八型圈的機器人，第三個則是怡寶，而第四個就是t88。”春秀笑着說道：“怡寶女士成爲了這座城市的市長，廢除了一些法規，廢除了血腥節目，修建了人類公寓，賦予了人類在地面居住的權利。怡寶女士，是一位很善良的機器人女性。”
“是啊，她很善良。”
蘇默點頭，人類之所以能夠進入城市學院，也和那位女士有關，如果沒有那位女士，恐怕死亡星現在依然和以前一樣，人類還是被圈養在下水道里，那些供機器人娛樂的血腥節目依然存在，人類每天都在死亡。
“蘇默，你是不是以前見過怡寶女士？”春秀突然問了一句。
“沒有。”蘇默輕輕搖頭：“時空城這位怡寶女士可不認識我。”
“我想起來了，怡寶好像是地球上某個很一般的的礦泉水品牌吧，我喝過一次，味道不如百歲山。”春秀又突然笑了：“不過，她很善良。”
“是啊，和礦泉水同名，而且很善良。”
蘇默也笑了，他當然不會告訴春秀，在另一個宇宙，在世間牢獄後面有一顆命源星，上面有一位善良的女性大師，也和礦泉水同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