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果始終覺得自己的解釋挺多餘,剛纔自己的動作分明是那麼那麼的猥瑣。鳥子精因爲揍李果而導致的面色紅潤,在別人看來那是因爲李果的而產生的潮紅。
因爲給李果聞腳丫子而被李果分到兩邊的雙腿,在別人看來那是李果要對鳥子精行苟且之事的前戲……
而鳥子精那種用雙肘撐在身下,把身體撐成一個嫵媚的S形的姿勢,更是讓李果跳進波羅的海都沒辦法洗乾淨。
“真的……我們真什麼都沒幹。”李果都開始有些語無倫次了:“我……我……她,那個什麼……哎,算了……”
門口的人什麼都沒說,鳥子娘默默的把門又關了起來。把屋裡的空間全部留給了李果和鳥子精。
“你看你。”李果從牀上爬爬下來,坐在椅子上:“被你害死了。”
鳥子精倒在在牀上笑的不停打滾,等笑完了,她就這麼趴着,露着深溝看着李果:“看見麼看見麼,看見我爸樣了麼?”
李果默然,回想起當初鳥子爹剛見到他的時候,他還極力慫恿李果把鳥子精給吃了,可這才幾天,鳥子爹的態度居然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鳥子精這一家人,當真果然都是奇葩在世,壓根就沒法子用正常人的思維方式去琢磨嘛。
“喂,李果。”鳥子精從牀上慢慢的爬向李果:“說真的,你到底喜歡不喜歡我。”
李果一愣:“你到底玩的哪出。”
鳥子精翻了個身,仰面躺着,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天花板:“我每天早上起牀都會被自己的美貌給驚呆,我不信你對我一點都不動心。”
“你說的動心是指哪方面?”李果低頭看着鳥子精的眼睛:“娶你?”
“操。”鳥子精橫了李果一眼:“你就是娶老孃,你又虧了是麼?”
“不是虧不虧的問題好不好。”李果揉着太陽穴:“關鍵是感情沒到那一步,你不覺得彆扭麼?反正要我跟你上牀的話,我壓力很大。”
鳥子精想了想,眼神突然一變,變得溫柔如水了起來:“那你玩老孃的帳怎麼算?”
“我什麼時候就玩你了?”李果的思維速度真的是跟不上鳥子精,他被鳥子精三言兩語就弄得暈頭轉向起來:“話不能亂說的……現在外面絕對已經風雨飄搖了。”
鳥子精搖搖頭:“算了。不過你說感情沒到是個什麼意思?老孃跟你還不如那個仙人掌?”
“當然不如。”房東姐姐的腦袋突然出現在李果的窗口,然後絲毫不費勁的打開了李果上了栓的窗戶,並手腳並用的爬了進來:“如果沒有你們,我早就嫁給他了。”
李果連連擺手:“兩碼事兩碼事,我只是把鳥當兄弟多一點。”
說完,李果看着房東姐姐一身筆挺的特戰迷彩服和齊耳的短髮:“你這又是幹什麼……”
“帝國少將。”房東姐姐解開了迷彩服,露出裡面的緊身背心:“沒穿內衣。”
兩句話單獨拿出來,李果都覺得很正常,可前後這麼一搭,李果頓時感覺一種滿滿的違和感噴薄而出。
鳥子精挑了一下眉毛:“什麼叫沒有我們?我跟他是指腹爲婚的好不好。”
李果連忙糾正:“是指我孃的腹……把我硬性分配的。”
房東姐姐橫着看了一眼鳥子精:“當初他落魄的時候,你們在哪?真是應了你們那句老話呢,雪中送炭人少,錦上添花的多。他那時候連自己都養不起,除了我,你們誰在他身邊?”
李果連連點頭,當初那段悲催的歲月,雖然不怎麼堪回首,可還是有不少挺甜蜜的回憶的,比如吃土豆食物中毒送去醫院等等……
“你的邏輯他的根本不成立。”鳥子精想了想:“不對,我在這跟你廢話什麼,我又跟你沒衝突,咱家又不搶你男人。有本事把這話跟他的小劍仙說去跟她的雪雪妹妹說去,弄不死你。”
李果又是連連點頭:“不能說不能說……”
房東姐姐沒說話,只是揚起勝利者的微笑,看着李果,然後用能讓李果喘不過氣來的力氣,死死抱住李果的腰。
“受不了。”鳥子溜溜的爬下牀,並揚了揚尾指上的戒指:“看到沒,老孃是單身主義者。以後別有事沒事就把老孃當成敵人。”
房東姐姐擡起頭看了鳥子精一眼:“你還留在這幹什麼?要看我們搞嗎?”
我x……不要這麼直接好不好……
李果真的是被這女人給搞的無語了,記得那時候她被追捕得四處逃竄的時候,可沒有這麼犀利,反倒是一種出奇的逆來順受,現在有了依靠……居然連鳥子精都能欺負欺負了,果真是風助火勢、火借風威啊。
“老孃就不走,大不了就3。”鳥子精直接往牀上一躺,死都不再動一下:“來啊來啊,你們搞來給老孃看看。”
李果咳嗽了一聲:“那叫一起飛……”
而這時,大門突然被拍的梆梆響:“相公相公,小新找你。”
李果:“……”
無奈之下,李果只能整理一下衣服,從房間裡走了出去,然後在莫愁的引導下,穿過殺氣瀰漫,靈壓逼人的客廳,來到後院。
剛一過去,李果就發現小新妹子撅着屁股在地上和神土狗嘯天一起刨着什麼。
“新新,你幹啥呢?”李果蹲了過去,看着他們刨出的那個坑:“讓我過來幹什麼呢?”
“爸爸你看。”小新妹子甩着髒兮兮的手,指着坑裡的一個盒子:“剛纔新新種貓的時候發現的。”
等等……種貓?
李果扭頭看着一邊,正瑟瑟發抖,渾身髒兮兮的水晶小獅子……
小孩子好殘忍……李果由衷的感嘆了一聲。
“這是什麼?”李果從土裡把那個盒子拿了出來:“好像是個盒子……”
李果感覺自己又幹了蠢事,這是盒子的事實並不用任何人提醒,連小新妹子都知道它是個盒子。所以此時此刻,他在小新妹子鄙夷的眼神下,着實感覺到非常不好意思,真的……很不好意思。
“好像還帶着密碼。”李果把盒子上的泥土拍掉:“這個我不擅長,拿去給我爹看看。”
“不行……不行……”小新妹子鬧着不讓李果把盒子拿去給果爸:“這是新新的是新新的”
李果無奈,只能把盒子放到後院葡萄架下的石桌子上,仔細端詳了起來,盒子做工很精緻,看上去應該也有些年頭了。李果試着想直接打開,但是這東西非金非木的,任憑李果怎麼用力都嚴絲合縫,一點沒有動靜。
“讓莫愁試試。”莫愁挽起袖子,一隻手把八百斤的石凳子往旁邊挪了挪:“莫愁應該可以。”
李果一看莫愁這架勢……頓時涌起一股寒氣,她到底吃什麼長大的……這種怪力要是舉重的話,金牌就通吃了。
盒子到了莫愁手上,莫愁深深的運了口氣,馬步紮好,她腳下的青磚頓時成蜘蛛紋路碎裂開來:“好了莫愁開始了。”
李果抹了一把頭上的冷汗,很用力的點點頭。
可……任憑莫愁嗯嗯啊啊的使着勁,鞋子都陷入了磚頭的碎末裡,那盒子卻還是一點反應都沒有。
一個讓莫愁額頭冒汗的盒子……這太恐怖了。
“出鞘”
一聲呼喚,出鞘從莫愁的劍匣裡竄了出來,然後徑直在空中高速旋轉了起來,快速的轉動讓出鞘發出類似鑽頭的嗡嗡聲,劍身都因爲與空氣摩擦而發出紅亮的光芒。
神土狗嘯天和抱着小新妹子的李果都不得不因爲出鞘的熱浪而往後退了幾步。
“鑽它”
莫愁一聲令下,出鞘的劍尖直接頂在了盒子上那個八邊形模糊不清的扣形鎖上面鑽了下去。
火光飛濺,但聲音並沒有李果想象的那麼尖酸刺耳,反倒只有微弱的噗噗聲而已。
按理說,用出鞘切東西,完全就是殺雞用牛刀,李果曾經做過實驗,拋開沒有開刃的湛盧不說,出鞘大姐切任何東西都跟用燒紅的刀子切豬油似的,幾乎不用費勁。屬於那種不小心掉到地上都能把地球戳個窟窿的大殺器。
可事實上,現在這個盒子似乎根本就不在乎出鞘的猛鑽,除了在表面增加了一絲爲不可查的劃痕之外,其他一點辦法都沒有……
“相公……現下只有一個辦法了。”莫愁氣喘吁吁的坐在石凳上,收回了出鞘,拿着那個盒子仔細端詳着。
“什麼辦法?”李果用袖子給莫愁擦着汗:“這怎麼這麼硬……”
莫愁眼神裡燃燒着不服輸的擰巴勁,鼓着腮幫子:“莫愁請雁叔幫忙”
“雁叔?”李果一愣:“是誰?”
莫愁展顏一笑:“長安慈恩雁塔。”
李果渾身一哆嗦……莫愁這是要開終極大技能啊,上次的御劍親征已經讓李果焦頭爛額了,這次真要是把大雁塔給召過來……李果應該會被以什麼奇怪的罪名槍斃掉吧。
“算了……算了……”李果連連擺手:“還是我來想想辦法吧。”
說着,李果開始研究起上面那個八邊形的東西來,看上去這玩意應該和五行八卦多少有些聯繫,可李果着實是沒學多少,雪姐姐填鴨式的教育,着實沒能感化好吃懶做的李果……
可現在雪姐姐已經開始化龍了,暫時是沒辦法幫忙,而李果又好奇,小新妹子又不讓把盒子交給大人。這其實就是溺愛的後果,着實很麻煩。
而這時,小新妹子滿臉神秘的把鳥子精和房東姐姐都帶了過來,還對她倆做了個噤聲的手勢:“不能讓別人知道”
鳥子精和房東姐姐在瞭解情況之後,也參加了研究。可鳥子精也許對哪種汽車好或者哪種珠寶貴更瞭解,而房東姐姐則是對槍械瞭如指掌。她們和李果一樣,對着這個盒子也是乾瞪眼,鳥子精的刺和房東姐姐的金屬骨刃都拿這盒子一點辦法都沒有。
“好”李果一撩袖子:“我來試着開鎖”
李果的精神力精細應用訓練,一直都是拿各種奇怪的鎖頭來做練習,所以李果現在嚴格來說,完全可以算的上是一個開鎖撬門的絕世高手,雖然剛纔他已經試過了,但是因爲這密碼鎖太過於繁瑣,他也就不想廢這勁了。
可現在所有人都束手無措的情況下,他的英雄主義情結頓時高漲,爲了要在姑娘和孩子以及狗的面前掙回一次面子,他豁出去了。
不過在李果的精神力進去之後,他才真正的哭了……
這個盒子的鎖,是靠一個小珠子把讓它走到盡頭,撞進到頂針才能開鎖,那個八邊形的東西是轉動把手,用它來給小珠子開門,裡面就是一個迷宮,一共有128道門可供選擇……要同時轉對四道門才能開鎖,也就是說,沒有具體方位的話,這個鎖如果靠猜,那跟中機選雙色球的五百萬概率不相伯仲……
李果的牙都快狠碎了,他分明記得雪姐姐給他講過怎麼用最快的速度破解九宮八卦的方法,可當時李果淨睡覺去了……
讓你丫不好好學習,讓你不好好學習李果罵了自己四百多回,都恨不得抽自己大耳瓜子了。
而且李果還發現……這鎖,如果三次全錯,就會自動鎖死。
……這比現在的保險櫃高檔到無邊無際了,而且這盒子一看就最少是個明朝的古董。古代勞動人民的智慧,果真是到達了一個無法企及的高度啊……
李果無奈,只能靠猜。如果真的不行,別的不說,至少在神土狗嘯天面前的威望和名聲那是全部都沒了……
李果猜的很簡單,反正橫豎就是三次,第一次他用他爺爺的月份和日子往裡套成天干地支,未果……
第二次他用自己的天干地支……依然未果。
第三次開幹以前,他擡起滿是汗的腦袋,衝周圍笑了笑:“最後一次哈……不成功我們就再把它埋下去……”
周圍的人都點點頭,屏息凝視着李果。這無形中又給他增加了山大的壓力……
第三次……第三次,當然是用他老爹的生日了,他小心翼翼的控制着裡面的那顆球,緩緩通過這四個數字轉化成的天干地支門。
當小球通過最後一道門之後,盒子依然沒有任何變化。
李果苦笑一聲:“完了……”
可話音剛落,盒子裡突然發出叮噹一聲極爲清脆悅耳的金屬碰撞聲。然後李果感到盒蓋突然往上彈了一下……
成了
五人一狗的腦袋全部湊到了一起,眼巴巴的等着看這無比堅硬的盒子裡到底裝着什麼東西。
李果感覺自己的手都打上了哆嗦,生怕從裡面翻出果爸年輕時候的什麼的……那估計李果會被果爸無情的絞殺掉……
“哎?就這個?”
當盒子完全打開,裡面只有一個圓形的,灰撲撲的小哨子……
可想而知,就好像加勒比海盜史派羅船長,在經歷了九九八十一難之後,終於打開了一個花哨無比的藏寶箱,可裡面只安靜的躺着一包安爾樂衛生間一樣。這種失望是可以直接擊潰人類心智的……
“天吶……”
李果欲哭無淚,這個差點把他搞成腦殘的盒子裡,居然只放着這麼一把破破爛爛的鴿哨……
這還不如裡頭放着果爸年輕時候的呢。
不過小新妹子倒是覺得沒什麼,小朋友嘛,對什麼都好奇,於是她從盒子裡拿出鴿哨,洗也不洗,直接放在了嘴上。
“等……”李果甚至還來不及阻止。
一聲悠遠清亮的哨聲,就從小新妹子嘴邊傳了出去,這聲音和普通的鴿哨聲完全不一樣,她只是輕輕一吹,卻發出如洪鐘大呂般悠揚宏亮的聲音。
而伴隨這聲音……出現的東西,有兩樣。
一個是萬里無雲的冬日,陡然出現的厚重黑雲。
一個……是果爸他們一幫人。
而果爸出現之後,愣愣的看了一眼桌子上的盒子和小新妹子手上的勺子。然後二話不說,一個飛踹就踢到了李果的屁股上。
“你小兔崽子被你給玩死了。”果爸抄起旁邊的笤帚就準備抽李果。
可是鳥子爹卻一個箭步衝了上前,攔住了果爸的笤帚:“操,打孩子算個屁,趕緊去找你家王八”
李果茫然……
而鳥子媽則走上前,冷着臉:“有特殊能力的都跟我走玄龜跑了”
李果一愣和李明雪一樣,都露出了一副疑惑無比的表情。而院子裡轉瞬間就只剩下了李果李明雪和果媽以及神犬嘯天還有拿着哨子的小新妹子。
“啊……這個。”李果撓了撓頭:“什麼意思?”
果媽幸災樂禍的看了李果一眼:“我去幫你爸準備竹條。”
說完她就轉身走了,而李明雪則一臉茫然的坐在李果身邊:“咱們家好像有好多事情,我們倆不知道呢。”
李果點點頭:“相當多,姑……等會你能幫我求情麼?”
“不能。”李明雪想都沒想就拒絕了:“你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