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你怎麼樣?”李果把渾身上下血跡斑斑的雪姐姐扶進了禪房,不停用紙巾擦拭着她臉上的污漬:“鳥子精!快去拿水來。”
雪姐姐虛弱的揮揮手,三口兩口把鳥子精端來的水喝了個乾淨,緩了很長時間才喘着大氣躺在了地板上。
“我……我被人襲擊了。”雪姐姐一邊凝聚着藍光治療自己身上像是被細線割出的細小傷口,一邊央求似的看着李果:“哥……哥哥,快走,快跟我走!我不知道他會不會跟來,這裡不安全。”
李果不明白雪姐姐爲什麼會被傷成這樣,連一向自傲的莫愁都坦言自己不一定是雪姐姐的對手,而現在居然有人能把強悍的雪姐姐打的落荒而逃。難道是電話裡那個讓人不太舒服的溫柔男聲?
莫愁湊上前,看了雪姐姐一陣:“傷勢無大礙,可若是連雪姐姐都落到如此境地,來者恐怕不善。出鞘!全神戒備!”
從劍匣裡鑽出的細長飛劍,在房間裡顫動了幾秒之後,就漸漸消失在空氣裡。但是李果明顯感覺到凌厲的劍氣在他皮膚上劃來劃去,而看到鳥子精渾身不自在的樣子,估計八成她也感覺到了這股子劍氣。
喝了點水休息了片刻,雪姐姐的精神好了不少,她扶着茶几從地上坐了起來,雙手扯着李果的袖子:“哥哥……哥哥我求你了,快點跟我走吧。”
李果看了一眼莫愁,默默的搖搖頭:“如果那個人真有這麼厲害,我跑到哪都沒有用的。至少在這人還多一點。你哪裡不舒服?我去給你叫醫生。”
而鳥子精的臉『色』也變得很難看,她也許屋子裡除了小新妹子之外最弱的人了,李果雖然不堪,可他手上的那把“湛盧”的戰鬥力那可是飛一般的驚人,即使沒有達到劍仙妹子那種劍人境界,可多少也能頂上一時半會。
“雪姐,你怎麼會變成這樣的?”鳥子精一邊發着讓她的鳥二趕緊走人的短信,一邊面『色』嚴肅的看着雪姐姐:“我想象不到,居然還有人能傷到你。”
雪姐姐緩緩的歪到了李果的肩膀上:“我是在夜總會裡調查哥哥說的那個怪人,他突然就出現了……”
說着,她好像很疲憊似的半閉起了眼睛,只是嘴裡還喃喃的絮叨着:“哥哥……快點走……”
而李果一邊扶住她的肩膀輕輕安慰着她,一邊向莫愁和鳥子精招了招手,並指揮着湛盧不動聲『色』的懸在了自己的頭頂上。
“相公……若是如此,你確是應當隨雪姐姐去避避。”莫愁是何等的冰雪聰明,眼珠子一轉就知道該怎麼處理了:“這邊莫愁頂着便是。”
在李果肩膀上趴着的雪一停莫愁的話,原本灰暗的眼睛陡然亮了起來:“好,晚上老地方見……”
可她的話還沒說完,李果迅速往旁邊一躥,就在這個電光火石間,寬大的湛盧像一面門板似的『插』入了李果和雪姐姐中間的縫隙中,劍身一拍李果,讓他藉着勢在地上滾了一大圈,離得雪姐姐老遠。
“莫愁!”李果剛停穩,就向莫愁發佈了攻擊命令:“現在!”
莫愁二話不說,雙手劍指猛的一劃:“雪姐姐,莫愁得罪了。”
看到李果和莫愁兩人的一唱一和,以及已經在半空中顯出身形的出鞘。鳥子精甚至什麼都沒有反應過來,只是瞪着一雙無比『迷』茫的雙眼,腦子裡一片空白。
而善緣哥他本來就跟雪姐姐不熟,再加上不知道確切發生了什麼事情,所以也顯得挺手足無措。反倒是小新妹子,她完全是一邊倒偏向李果,看到李果頗爲帥氣的行爲動作,情不自禁的在旁邊手舞足蹈起來。
“爲……爲什麼……哥哥。”雪姐姐的眼睛裡淚水開始積蓄,楚楚可憐的面容加上滿頭凌『亂』的髮絲,着實能讓任何一個已經死皮冷血的壞蛋心生憐憫。
但,李果好像一點都不爲所動,雙手一拍:“湛盧!壓上去!”
莫愁的出鞘和李果的湛盧閃爍着冰涼的金屬光澤,幾乎同時衝向了正一臉悲切的雪姐姐。
“噗噗”兩聲悶響之後,雪姐姐的雙手和雙腳已經被一分爲二的出鞘和湛盧死死的鎖在了地上。
“爲什麼?”除了胸部還有起伏的雪姐姐,把腦袋扭動了一個詭異的角度,並還是用那種溫婉感『性』的聲音問着李果:“哥哥……”
這時的鳥子精也緩過了神,兩步衝到李果的面前,揪着他的領子大聲喝問:“你腦子有問題吧!那是雪姐!”
李果表情怪怪的,指着地上的雪姐姐:“她不是……”
“我真的是……”帶着哭腔的雪姐姐用一種哀求的眼神看着李果:“哥哥……我真的是你的雪啊。”
可就在這時,門口的方向突然傳來了一個女人的聲音:“她不是。”
屋子裡的人聽到這個聲音之後,齊齊回頭看向門口,赫然發現又一個雪姐姐站在那裡,無論是衣着、髮型、發『色』甚至是手上的玉鐲都和地上那個雪姐並無二致。只不過站在門口的雪姐姐渾身很乾淨,除了把小屁股繃得緊緊的牛仔褲的褲管上沾着一些不經意留下的黃泥。
“這……”
鳥子精頓時就沒了主意,傻傻的鬆開李果的衣領,在兩個雪姐姐之間來回打量着。
“哥哥……你好聰明哦,我崇拜死你了。”門口的雪姐姐施施然走進了房間,滿臉崇拜的看着李果:“我就說,哥哥不是個笨蛋的。”
李果挺害羞的『摸』了『摸』自己的腦袋:“其實只是細心而已……”
鳥子精湊到剛走進來的雪姐姐面前仔細看了一圈,又蹲在地上那個被鎖住的雪姐姐身邊研究了老半天,可始終沒有任何發現。
“不對啊……兩個都一樣。你再細心能有一隻鳥的心細麼?”鳥子精因爲自己沒有發現,而李果發現了,所以顯得有些憤憤不平:“我就找不出來,連胸圍都一樣。”
李果指了指從另外一個雪姐進門就沒有再說話的被鎖在地上的雪姐:“其實我是用聞的……”
說着李果仔細的解釋道:“雪姐是個護士,她身上的香味總是帶着一種消毒水的清爽味道。但是這個假的,身上根本沒有這個味道。”
“嗷……聞香識女人啊。你可以啊,小流氓。”鳥子精這才恍然大悟,拍着李果的胸口大加讚賞:“那我呢,那我呢。”
李果頗爲無奈,可是依着鳥子精的個『性』,如果不告訴她,她真的會當場就發飆。所以李果只能硬着頭皮說:“是一股怪怪的香味,怪怪的……就像是下過雨的草地混着蘋果的味道。”
而說着,李果又發現莫愁的眼神正炯炯的盯着自己,顯然也是好奇心猛的涌了上來。
“莫愁便不問了。”莫愁特別調皮的笑了笑:“相公定是喜歡的。”
“難怪你老往你家妹子脖子裡鑽,真變態。”鳥子精一邊說着李果變態,一邊指着地上那個眼神已經變成死魚的假冒雪姐姐:“那這個是什麼?”
在場的所有人紛紛聳肩搖頭,誰也不知道那是什麼。可偏偏這事,地上的雪姐姐突然發出了聲音,而這聲音居然變成了剛纔給李果打電話的那個溫暖男聲。
“真是可惜呢,這麼一點細節都被你發現了。”地上的雪姐姐停頓了一下:“本來我還說要帶你出去,讓你享受一下這個女人的身體就帶你回老家的呢。”
李果一愣:“享受什麼?”
“哎呀……”雪姐姐拼命扯了扯李果的袖子,並閃身擋在了李果的面前:“你爲什麼要帶他回老家。”
“對啊……過年纔回老家。”李果也反映出來後面一段了:“現在不回去。”
這下,聽到李果的話的那個假人都明顯呆滯了一下,隨後吧唧了一下嘴:“對你,我可越來越有興趣,今天算是我輕敵了。第一回合你贏了。”
說着,地上的雪姐姐開始化作了一把一把的飛灰,把原本乾淨的禪房給弄得一塌糊塗,不過到最後,就連那些灰燼也化成了一縷青煙,極爲環保低碳的消失在了空氣中。
李果看着最後一縷青煙即將消失在天花板上的換氣孔時,大喊了起來:“喂……我什麼時候跟你玩了,什麼第一回合第二回合,媽的……老子根本不認識你啊。”
情急之下的李果,終於喊出了平時怎麼都喊不出口的髒話。可最後,連髒話都沒有阻止青煙的消散,無奈的看它消失在房間裡。
“我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正在試着把門牙鑲回去的善緣哥淡然的看完了全過程:“但是我敢肯定,你惹上麻煩了,我們算有緣,我會幫你。”
佛家講究個緣法,李果是知道的。曾經就有個和尚經常到李果爺爺那裡喝茶,並在果爺爺去世的時候親自爲果爺爺不吃不喝守靈七七四十九天,而且在守完靈之後長嘆一聲緣分已盡,就坐化在了果爺爺的靈堂上。所以對於和尚這一特殊人羣,李果從來不敢去過問原因,因爲他們的原因從來都讓很異常蛋疼。
“哥哥,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雪姐姐上下打量了一下李果:“我先說壞消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