棄狗之地,真是別有用心呀! 王叔把麻袋放在了一顆大樹的樹腳,嘴裡唸叨着:不是我們家有意拋棄你們,只是你們生不逢時,又出現了這樣的變故,只能說你們與我家有緣無分,好好去投胎另一個好人家吧。說完嘆了口氣,就離開了。 我看着王叔走遠了,於是從樹幹後面鑽出來,朝那個麻袋走去。奇怪,怎麼一點動靜也沒有,不會羣死光了吧! 我急忙走到麻袋旁,雙手打開了麻袋,那幾個小傢伙正躺在老傢伙的懷裡,安詳地睡着。我看到幾個小傢伙這般模樣,心裡有點小激動。 可是,當我伸手進入麻袋要把那幾個小傢伙拿出來時,感覺不對勁。它們全身冰冷,一隻是這樣,兩隻也是這樣,三隻還是這樣……此時的我猶如鬥敗的公雞,垂頭喪氣地把手伸入麻袋,準備拿出最後一隻。剛觸碰到這個小傢伙時,我的食指好像被什麼東西吸住了,感覺很溫暖,柔酥酥的。我一下反應過來,這個小傢伙還活着。 我把這個小傢伙放進了我來時編好的小竹籠裡,然後又把那些死去的狗狗埋進了土裡,人死了講究入土爲安,狗也不例外。 處理完後,我在想着如何處理這個小傢伙,畢竟大過年的,把它往家裡帶,家裡人怎麼可能同意嘛!於是我把它放在了田裡的一間小草屋,然後打算回去帶點吃的出來。 當我回到家裡時,已經九點多了,我悄悄地推開了房門,若無其事地走進了廚房。慶幸的是,這大過年的,家裡人都出去玩了,還沒有回來,只有爺爺在家。 我在廚房裡倒了一瓶熱開水,拿了一封沙糕和我小時候用的奶瓶,然後躡手躡腳地走出了廚房。眼看着就要走到大門,可以開溜了,卻聽爺爺在背後叫道:這麼晚了,你還要出去幹嘛,等會你爸媽就回來了,看不到你,不着急纔怪。 我手裡緊握着裝水瓶、沙糕和奶瓶的袋子,藏在身後,然後對爺爺說道:我要去……外公家,今晚就……不回來了,我在外公家睡。爺爺說道:好吧。我沒想到爺爺會這麼輕易地相信我,並且答應得這麼爽快。 我趕快走出了大門,然後沿着小路奔向了田野。我家的田地離家不遠,走小路的話十五分鐘就到了,但是這條小路草深蟲多;走大路的話,二十多分鐘就到了,而且道路平坦寬闊。我之所以走小路是因爲怕在大路和爸媽碰個正面,到時候不好解釋。 剛剛來得太匆忙,忘記帶小手電了,還好我隨身帶了火柴,因爲像我們這些小孩子,過年肯定要帶火燃放鞭炮的。這條小路很崎嶇,很昏暗,爲了防止跌倒,我不得不放慢了腳步。 過了一會兒,我終於來到了茅草屋。我先抱起這個小傢伙,放在懷裡,然
後擰開熱水瓶蓋,此時的熱水已經變成了溫水,我把它倒進奶瓶,然後又把搗碎的沙糕放進了奶瓶裡,搖了幾下,覺得差不多了就把奶嘴放到小狗的嘴上,沒想到這個小傢伙的鼻子挺靈的,奶嘴剛剛放到它的嘴邊,它的後腿就拼命地往後蹬,前面兩腳努力地夠着奶瓶。 也許是爲了生命的延續,所以拼盡了全力也要得到食物。也不知道這個小傢伙哪來的那麼大的力氣,居然掙脫我的懷抱,一下子落在了一旁的草堆裡。我急忙把它再次抱起,然後放在懷裡,看着它貪婪的吮吸着奶瓶,我想起了我小時候喝奶的情景。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才發現這個小傢伙居然躺在我的懷裡安詳地睡着了,那呼吸是那麼的均勻。我看了看周圍,黑乎乎一片,幾乎是伸手不見五指,只有遠處隱隱約約的閃爍着幾點星光。我知道此時已經是深夜,是萬籟俱靜的時刻,我也該休息了。 我藉着火把在黑夜裡散發的微弱之光,收集着散落的草垛,把它們堆放在草屋的一個小角落,然後把小傢伙放到草垛上。我則靠在旁邊的大草垛坐了下來,看着那小傢伙睡得如此香,我的睏意也漸漸的來了。我熄滅了火把,靠在大草垛上睡着了。 第二天,我被刺眼的光芒給弄醒了。也許是第一次在野外露宿,或許是我第一次睡得這麼晚,加上這裡的草垛根本沒有家裡的牀柔軟暖和,這一覺睡得雖長,但我卻是彷彿沒睡過,全身腰痠背痛,精疲力竭。 我伸着懶腰,朝那小傢伙看去,沒想到它居然比我還懶。看着它均勻的呼吸,彷彿在告示着:正在睡眠中,閒人勿打擾。看着它一副無憂無慮的樣子,我挺羨慕嫉妒恨的,因爲我一晚上沒回家,不知道家裡該着急成哪樣了,而我回去又該如何解釋這一切呢! 想到這裡,我在茅草屋的外邊搬來了不少的石頭。我用這些石頭在茅草屋的一個小角落裡堆砌成童話故事裡小城堡,然後再把乾枯的稻草放到裡面,算是給這座簡易的城堡鋪上地毯。 完了我把正在熟睡的小狗抱了放到裡面,又把那個奶瓶也放到了裡面。 我想:這傢伙機靈得很,它餓了自己會找到吃的,我就不用在這裡瞎操心了,回去還不知道怎麼跟老爸老媽發馬虎眼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