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傢伙……
一直在觀察對方的小忍也表達出自己的疑惑,道:“難道體內有兩個靈魂?”
——不,與其說是兩個靈魂,不如說她的記憶和靈魂都有些奇怪。
翔太默默地回答道:“不過,這也是我們的機會。”
雖然不知道爲什麼,但羽衣狐偶爾表現出的這種樣子確實讓翔太感到了有機可乘的機會,他知道,羽衣狐不是那種會裝出失憶來調戲自己的人。
“嗚……”
翔太發出了一聲悶聲試探一下對方的反應,而羽衣狐則似乎更有些驚訝了,她突然從黑水池裡站起……
“啊……”
似乎發現自己一絲不掛以後顯得很意外,羽衣狐發出了一聲低呼,但一想到這裡似乎沒有人的樣子,也沒有再管那麼多,僅僅是用雙手微微捂住關鍵部分,有點着急地就跑到了翔太的面前。
“太……過分了。”
羽衣狐眼中充滿了同情的神色,她伸出手指在翔太的身上撫摸了一下,卻發現它的嘴巴似乎都被什麼東西縫住了。
“請你稍微等一下……”
羽衣狐環顧四周,似乎想要找工具來解除翔太的痛苦一樣,但很顯然,這裡什麼都沒有……
“該怎麼辦?”
“沒有辦法的。”
聽到翔太發出聲音,羽衣狐轉過頭用着詫異的眼神看着他,道:“妖怪?”
“嗯,妖怪……”
即使嘴巴被縫住,但對於翔太來說,用着模糊聲音表達自己的意思並沒有太大的難處。而且,他對面前的“羽衣狐”感到非常好奇。
羽衣狐認真地打量了翔太一眼,像這種頭上有角,面相兇殘的貓咪確實有點像妖怪。
“你……爲什麼會被這樣對待?”
“打架打輸了,所以被抓起來了唄。”
翔太無所謂地回了一句後,試探性地問道:“你……是誰?”
“我……”
聽到翔太這個問題,羽衣狐明顯愣住了,幾次張開嘴去不知道怎麼回答,最後只能小聲回覆道:
“我……不記得了。”
羽衣狐的表情很困擾。
果然……這傢伙,現在的情況和之前完全不一樣。
“你認識我嗎?”
“不認識。”
翔太很果斷地回答道:“我也是被人抓過來的,平常一直就看着你在那水裡睡覺。所以不知道你是誰。”
“是……這樣嗎?”
似乎翔太的回答完全不能讓羽衣狐感到滿意,她微微地嘆了一口氣,道:“這裡,只有我們兩個嗎?”
“偶爾也會其他人過來的,不過大部分你都睡着。”
翔太繼續撒着慌,說道:“害得我平常連一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對不起。”
羽衣狐略帶歉意地說了一句對不起,害得翔太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對方身上的變化也太大了,之前那個羽衣狐殘暴兇狠,而現在這個全身上下都散發着溫柔的大姐姐氣息。
關鍵這位大姐姐還很漂亮。
更關鍵的是這個大姐姐身上還沒穿衣服。
如果是這樣子的羽衣狐,娶回家當老婆翔太真的是一點都不會結衣的。
“啊,啊,不用道歉的。以後有空能陪我說兩句話就行了。多簡單啊。”
翔太眼神有點飄忽的說了一句,而羽衣狐卻突然捂着嘴輕笑了起來。
“怎麼了?”
翔太不覺得剛纔自己所說的話有什麼好笑的地方。
“不,失禮了。”
羽衣狐微微搖了搖頭,止住了笑聲,但嘴角上還是情不自禁地掛着一縷笑容,慢慢說道:“只是聽你說話,總覺得你像個孩子一樣……”
……
體積變小了語氣變萌了而已。
“能不能告知我你的名字?”
“翔太。”
“翔太醬?很普通但卻很不錯的名字。”
羽衣狐點了點頭擅自在翔太的名字後加了一個醬字,隨後帶着溫柔的笑容說道:“那我們該聊些什麼呢?翔太醬有什麼想說的嗎?”
“……嗯,也沒什麼特別想聊的東西。不過,你真的對你的身份一點都記不起來了?”
“……”
見羽衣狐陷入了沉默之中,翔太只好改口說道:“沒關係,換個話題吧。”
“不,我好像有點模糊的印象。”
羽衣狐皺着眉頭,好像在思索些什麼,過了些時候,用着一聲幽怨地語氣說道:
“山吹花開七八重,堪憐竟無子一粒……”
一邊說着,羽衣狐的臉頰兩旁就劃過兩行清淚,她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悲傷,但在自己下意識地念出那句詩的時候,內心無盡的悲傷就全部涌了上來。
“喂,你怎麼了?”
翔太感受到羽衣狐的精神狀態劇烈波動起來。難道是另一個羽衣狐要回來了?
“沒什麼……”
羽衣狐連忙搖了搖頭,將眼淚擦去,自己到底是怎麼了,什麼都記不起來,卻在一個陌生人面前突然流下了眼淚。
“如果有什麼難過的事情,說出來比較好。”
翔太只能這麼安慰了一句,而羽衣狐也同樣點了點頭,道:“不知道爲什麼……妾身……我應該是很想要個孩子……”
要,要個孩子?
翔太被羽衣狐的話語震驚了。
如果一個女的對一個男的說要個孩子,這意味着什麼?
要孩子必不可少的前置條件就是交配,而且是在無套中出,在很長的一段時間內,一直重複着進行造孩子的運動……
翔太下意識地看了眼羽衣狐那動人的軀體,這個,那個……
如果對方真的很想要孩子的話,要自己配合的話也不是不行的吧?
幫助一下別人,解決一下別人的困擾是理所當然的吧。
“那個……現在還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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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一時之間把你想象成自己的孩子了。”
羽衣狐的道歉將翔太的話打住了。
“哈,哈哈,哈哈哈……”
翔太尷尬地笑了幾聲,剛想說沒關係的時候,他就感受到一股威脅的氣息。
——這個,那個,老媽……
——多說勿用,汝要是敢……
看,自己身體裡還有一個正派老媽在呢,怎麼可能擋住她的面把自己當成別人家的孩子呢。
“……不知道爲什麼,有點累了……”
羽衣狐突然的低語將化解了翔太的尷尬,不過她沒有再注意翔太,反而像被黑水池吸引了一樣,重新走了進去。
“如果……還有機會的話,能再和我說些話麼?”
坐回到原來的位置,羽衣狐突然開口向翔太請求了一句。
“啊,可以。”
“謝……”
話還沒說完,她就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再次醒來的話,她也不會是她了吧。
翔太同樣開始保持着沉默,開始閉目養神。而大約過了三十分鐘左右,周圍才產生了一些動靜。
“羽衣狐大人。”
那個噁心的鏖地藏打開門走了進來,朝着羽衣狐欠了下身子。
“是鏖地藏啊。”
羽衣狐的聲音,變成原先那個低沉且帶着魔性的聲音。
“來的正好……似乎上次花費了太大的力量,妾身總感覺有一些頭暈……”
羽衣狐將手貼在了自己的額頭上,微微皺了皺眉頭。對自己現在的身體狀態有些不滿意。
“不必擔心,羽衣狐大人,這只是分娩前的正常狀態而已。”
鏖地藏很陰森地笑了起來,隨後繼續說道:“您是君臨羣妖的羽衣狐大人,而產下鵺,也是您一直奮鬥到現在的理想……請您安心,孩子一定會順利的產下的。”
“是妾身多慮了,鏖地藏,有什麼事情嗎?”
聽到鏖地藏的話,羽衣狐似乎安心了很多。
“關東奴良組,已經來京都了。”
“……”
羽衣狐聽到這個消息後,臉色一下子變得很冰冷,不過她很快就放聲大笑了起來……
“花開院秀元……奴良滑瓢……沒想到過了四百年你們居然還敢出現在妾身的面前。這一次……哼。”
羽衣狐不是笨蛋,她對着鏖地藏吩咐道:“他們所想的不過是將妾身再封印而已,亦或是趁着妾身最虛弱的時候擊敗妾身而已。土蜘蛛呢?”
“土蜘蛛他……”
“被封印了幾百年,他肯定會不滿吧。”
土蜘蛛是被封印在相剋寺之下的大妖怪,如果沒有殺生石的力量,羽衣狐自己對上土蜘蛛都未必能保證一定勝利。如果四百年前土蜘蛛在他們身邊的話,奴良滑瓢和花開院秀元是絕對沒有可趁之際的。
“就告訴他有強大的對手了,他自己會打上門的……”
“是,羽衣狐大人。”
——這傢伙……有問題。
——啊,我也感覺到了,這傢伙似乎有點奇怪,居然敢對自己的頂頭上司用暗示的妖術……我估計就算羽衣狐不知道另外一個“她”的存在,這個傢伙也肯定知道。
翔太在內心裡對着小忍繼續說道:“怎麼辦?那一個她確實對我沒有什麼戒備的心思,如果趁着她再一次出現的時候……”
“對了,羽衣狐大人……”
鏖地藏突然轉過頭,看向了翔太,對着羽衣狐說道:“把這個傢伙放在這裡肯定會影響大人的分娩的,不如讓在下來看管如何?”
這傢伙……難道知道剛纔發生了什麼?
翔太表面上沒什麼反應,但內心卻翻出了滔天巨浪。
鏖地藏投過來的視線,充滿了殺意!
“不必了……”
羽衣狐的話中略微帶上了一絲對鏖地藏的不滿,道:“這件事情你不必插手。”
“……是。”
鏖地藏咬着牙齒應承了下來,又說道:“不如讓狂骨服侍在您身邊吧,這時候,有個人陪着能容易緩解心情。”
“狂骨嗎?把她叫過來吧。”
“……是。”
鏖地藏帶上了一絲得逞的笑容,而翔太原本預計的計劃,全部被其打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