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湖邊一路走一路打招呼,向槐恍然覺得自己回到了老家。不過,老家可沒這麼幹淨整潔的路面,當然,也沒這麼多對他滿懷善意的人。
綿綿細雨沒有阻擋遊客的腳步,湖面上漂着不少小船,一時沒明確的目的地,向槐也不着急,走走停停看看,心情十分舒暢。
然而,沒過多久這難得的寧靜就被一聲呼喝打破了。
“站住!”
向槐循聲望去,就見剛跟他打過招呼的便衣巡警追着光頭壯漢往僻靜的巷子跑去。他遲疑了下,到底還是感念適才的“一面之緣”,跟着跑了過去。
向槐打小滿山亂竄,在山裡都能跟只猴兒似的狂奔,平地上更別提了,不一會兒的功夫就跑進了狹小的後巷。景區的角角落落都拾掇得很乾淨,可卻無法抵消隱蔽處的幽暗。好在向槐耳朵好使,愣是順着聲音穿過九曲十八彎的小道,順利找到了正被小偷團伙圍毆的便衣巡警。
向槐身體素質比一般人好,但也是凡胎俗骨,不過在神奇小鎮堅持晨練跟着義務教武術的歷老闆學了幾手,再加上幹慣了農活力氣大,很快就撂倒了幾人。
“沒事吧張哥?”向槐對這位滿臉血的年輕民警還挺熟悉的,聽母親說剛畢業每兩年,性格率真辦事牢靠,從不推諉扯皮,是個挺優秀的年輕人。“要不要緊,打急救電話吧?”
“沒事兒。”張哥抹了把臉,看到一手血也沒什麼太大的反應,只是人看着有點兒懵,愣愣地說,“先給這幾個拷上,待會兒後援就來了……”
於是,向槐這難得出門一趟,還沒想好去哪裡玩,就猝不及防地搭上了人生第一次警車,來了個警局半日遊。
由於張哥傷勢比較嚴重,一番忙亂折騰,到半下午才從警局離開。一時心軟多管閒事耽誤了不少時間,卻出乎意外地沒有半分懊悔的情緒,向槐摸了摸自己早已癟下去的肚子,腳步輕快地進了快餐店。
正美滋滋地啃着炸雞喝着冰可樂,向槐就見不知何時出現的千姨坐在了他對面。沒等他開口,就聽千姨說:“有點兒事做比整日在後廚呆着有意思吧?”
向槐不懂千姨話中之意,索性不接話茬,自顧自地道:“千姨,你咋來了?這兒的食物不合你口味吧?”
“傻小子,剛剛若不是我暗中幫襯,你這身板兒再結實,能抵得住人家的刀捅幾下?”
向槐猛地擡頭,“千姨剛剛在?”怪不得犯罪團伙原本十拿九穩的刀“失手”刺到了牆上,原來是有人暗中幫他啊!“謝謝千姨,不然這會兒我指定在醫院躺着呢,哪有福氣在這兒吃吃喝喝!”
“我也不跟你繞彎子,坦白說吧,千姨覺得你這小子不錯,適合當我徒弟,怎麼樣?要不要跟着千姨混?”
向槐一個烤雞翅卡在喉嚨裡,咳嗽了好一陣兒緩下來,才一臉怪異地開口:“弄了半天您原來是想收徒啊!”都怪他那些朋友,說什麼千姨好男色愛年輕男孩兒讓他多小心的,唬得他心驚肉跳,白擔心了這麼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