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跟母親說起要陪千姨出遠門的事兒,果然沒有受到任何阻攔。
看着隨口應了自己一聲,就果斷扭頭跟父親熱熱鬧鬧討論今晚煙花表演的母親,向槐心裡有些不是滋味兒地問:“你們都不問問我去幹啥嗎?”
向槐爸沒聽出兒子口中的酸意,隨口問道:“去做啥呀?”
“……不知道,師父沒說。”
被父母看傻子一樣的眼神氣得胸悶,向槐覺得自己再待下去也是自找沒趣,索性回了自己房間。
一個人呆着實在無聊,還沒到約好的時間,向槐就進了神奇小鎮。秋姐寧姐果然都還沒到,他拿出手機看了看,見花園房那邊有租客提意見,連忙起身趕了過去。
“……那些傢伙太煩人,我關了窗它們就拿松子之類的堅果砸窗戶,開了窗它們就溜進屋搗亂,不僅亂翻我東西,還在我工作的時候揪我頭髮扯我衣服……”面色蒼白羸弱的男子氣的臉都紅了,若不是他實在喜歡花團錦簇的風景,早退租搬到鎮裡客棧去了。
“您喝口水消消氣,我想想辦法。”向槐轉身正要出門,就被一顆松子砸中了腦門兒。
他不至於跟一隻上躥下跳的小動物計較,不過既然這些小傢伙的調皮行爲已經影響到了租客,確實得認真處理。
剛出小院,就見秋姐迎面走來,向槐連忙將事情跟她說了。
於秋沉吟了片刻,有些遲疑地說:“要不咱僱只安保貓?動物商店那邊待業動物不少呢……”
要是在從前,聽到這樣的話說不得要恍惚一陣兒,可如今,世界觀早經過了翻天覆地的改造,甚至連自己都不能說是純粹的人類,向槐早見怪不怪了,果斷去寵物商店發佈招聘啓事。
忙完半坡小築的事兒忙農場,還要擠出時間跟蕭先生請教,向槐覺得現在的自己跟當初瘋狂打零工攢錢時也不遑多讓。不過,他對這樣忙碌的生活沒有絲毫不滿,反而覺得充實而快樂。時至今日,他總算能理解當初讀書時那些好學生爲啥對着枯燥的課本都看得津津有味了——都是發自內心的愛啊(並不是)!
回到現實世界睡了一覺,向槐一大早就起了牀,做了些千姨愛吃的早點帶去了她家。
跟他們一家三口住的一眼能望到底的小院相比,千姨家可以稱得上是豪宅了,佔地面積大不說,還有假山、魚池、後花園,看着古色古香的,非常典雅有韻致。
每回過來,向槐就總忍不住暗暗疑惑。按理說千姨豪宅住着、豪車開着,身家應該不菲啊,怎麼每次接活兒時都一副瀕臨破產趕緊狠撈一筆的做派,不知道的還以爲她成日吃糠咽菜,快要過不下去了呢。
“咱先去南邊兒一個大客戶那裡幹活兒,然後轉道去中部小城一趟,接個人。”等了一會兒,見徒弟“嗯”了一聲後就沒多問什麼,千姨嘆了口氣,只能自己主動解釋,“接的人是我遠房親戚,跟你差不多年歲,可能在智力上有些欠缺。”
向槐終於忍不住看了千姨一眼。他如何都想不到,像千姨這樣彷彿萬事不過心的竟然願意幫人養孩子,還是個智力有缺陷的孩子!“您親戚?也是精怪嗎?”
“不是,算是故人後代,曾於我有恩。”
“人類啊,住在咱那片兒行嗎?”從這些日子的觀察看,千姨跟區長一衆高層似乎不怎麼對付,平日裡有什麼急事開會連他媽都過去了,卻沒人請千姨,她帶人類孩子過去,多半會被人抓住把柄找茬吧?
“找了別的住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