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這些蘇家人真是太過分了!不過是區區一個沒落家族,竟然也敢跟我們楚家橫!”
楚家最近風頭正盛,連這小廝也總是被人追捧着,哪裡遭受過今天這般的待遇?他咬了咬牙,當下便決定,今日一定要讓這些人受到教訓才行,否則,他在楚家下人中的威信絕對會毀了。
小廝想清楚了這些,幾乎是立刻就轉頭看向了自己身後的車廂,眼神陰毒地說道:“我們一定要好好教訓教訓他們,不然,豈不是讓外人覺得我們楚家害怕了他們蘇家嗎?”
頓了頓,這小廝又道:“中間那女子就穿着一身簡陋的黑衣,其他人也都是一副沒錢的窮酸打扮,一看就是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鄉巴佬!哼!這些旁支竟敢這般欺辱小姐這個楚家嫡系,實在是非得教訓教訓他們不可!”
說道窮酸這裡,可實在是個天大的誤會。
蘇暮離那一身黑衣可不是什麼簡陋,而是論寸來算,一寸萬金的好料子,這一身黑衣可是九王府中針線活最好的煉器師做的,上面更是被墨九王爺親手加持了特殊防禦陣法,一道道算下來,這一件衣服,能夠抵得上楚家一整年的純收益了。
而墨一蘇影他們,別看穿的都是樣式簡單的勁裝,但那一身料子雖然比不上蘇暮離的這個精貴,卻也是比四大世家的家主都要穿得還好!全部都是加持了陣法的好東西呢!
就連那看似沒什麼特別的蒙面巾,都是用特殊藥物炮製之後做成的,可以防備七成以上的霧化毒藥!絕對是有錢都買不到的好貨!
而他們身上的那些配飾,就更有乾坤了——那全都是由墨九卿和蘇暮離聯手改造出來的藥玉,不僅浸泡了能夠改善人根骨的上好藥材,更是被加持了特殊陣法來保存藥性,促進吸收,可謂呼吸間都在進步淬體。
雖然這些配飾因爲要最大程度上減少藥玉損失,而導致其造型比不上宮廷配飾的繁複精美,卻絕對是爆出來本質,就能夠讓人搶破頭的臻品!
只不過,無論是這些加持了陣法的法衣,還是那些用了特殊手法煉製的配飾,如今都如同蘇暮離煉製的那能夠清除丹毒的清靈丹一樣,暫時還隱而不發罷了。
可以說,這馬隊中的任何一個人,絕對都是爆出了裝備屬性,就會被搶成白板的節奏,恐怕連皇帝都不能承受這種誘惑,更何況是其他人?
真到了這些東西都正式上架販賣的那一日,這些人就該知道,誰纔是真正的土包子了!
不過此刻,顯然包括圍觀羣衆在內的所有人,都沒有覺得蘇暮離這支帶着蘇家標誌的隊伍,能夠比得過後面跟着的那支楚家車隊。
當然,如果九王府的血殺衛,還有墨一他們沒有蒙着蒙面巾的話,衆人只要認出來了大名鼎鼎的瘋狗頭子墨一,就絕對會心懷忌憚,不敢放肆。
可惜,墨一等人蒙得太嚴實,蘇家暗部他們沒見過,自然而然的,所有人都真的把蘇暮離他們給當成了鄉下嘎
達裡來的土包子了。
而外來人口,尤其是旁支,在帝都所有人的眼中,自然是沒有資格跟旁人橫的,尤其是這些人還是出自近來沒落了的蘇家!
車廂之中,端坐着的少女面色難看,果然被小廝挑出了怒火。
楚姓少女名叫楚麗軒,是楚家家主之女,在楚家的地位一向不錯,也是帝都裡有名的精彩豔豔之輩。
只見她此刻一雙柳眉倒豎,目中怒火連連:“一個被迫分了家的蘇家,竟然也敢這麼囂張!哈!他們看不起我,難道連帝國公主也要看不起嗎?連孟家嫡女也要看不起嗎?”
她轉頭看向了自己身邊的兩個少女,兇狠的面色忽然就變成了委屈和惱怒:“兩位姐姐,這也不知道是哪裡來的野丫頭,不過是多帶了幾個人,就敢這麼放肆,我一定要教訓她,兩位姐姐幫不幫我?”
兩個少女中全都美豔漂亮,只不過現在確實面色各異。
帝國公主一臉怒容,而這位孟家嫡女,卻是臉色慘白,面無人色。
這位帝姬名叫墨輕語,是帝國成年公主中年紀最小的一個,如今剛剛十八歲,正是風華正茂,萬人爭娶的時候,尤其是最近,更是被各類青年才俊捧成了高級玻璃心,哪裡能夠受得了旁人的嘲諷擠兌?
墨輕語與楚麗軒一向玩兒得極好,她母親楚妃更是出自楚家,因此與楚麗軒有着一層表親關係,因此一向寵着縱着這個表妹,如今見表妹受辱,不但沒覺得是自家表妹仗勢欺人,反而覺得外面的人不識好歹。
尤其是,外面的那些人還是出自蘇家,這,就叫她更不能忍了!
墨輕語當下便冷笑一聲,沉聲道:“我剛剛看過他們的馬隊,其中一部分人穿戴者蘇家標誌,但是我既然沒見過這些人,想必應該是從哪個鄉下來的旁支,還不知曉這帝都蘇家已經沒落了的狀況。”
她典雅地擡手撫了撫自己的鬢角,淡淡地道:“鄉下來的土包子,竟然也敢在我們面前放肆,呵,楚妹妹心善,要教他們做人,也是爲了他們日後在帝都的安全着想,我自然沒有什麼意見,若是楚妹妹人手不夠,我也帶着不少人呢!”
這態度,便是你儘管打,打出了事情我來負責的意思了!
楚麗軒聞言,一張美麗漂亮的臉蛋兒頓時露出了開心之色,不過,她卻仍舊有些不滿,而這份不滿,則是針對身邊的這位孟家嫡女:“孟姐姐,你爲什麼不說話?你不想幫我的話便直說,幹嘛做出這幅神色來?”
楚麗軒口中的孟姐姐,不是別人,正是孟家家主孟井如今唯一還留在身邊的嫡女,孟長芸,也就是被蘇暮離用一年藥量就豪取了一個億的那位。
此時此刻,孟長芸的臉色已經蒼白到了幾近透明的感覺。
老實說,自從上一次在醉微小築被蘇暮離收拾了之後,她不光是膝蓋彎了,連整個神魂也跟着跪下了。
以往蘇暮離還沒回來的時候,她聽多了自家母親的詆譭,看多了上界仙尊的威風,一直都覺得自己根本不怕
蘇暮離,哪怕是半年前因爲各種原因斷了藥,她那大姨媽就如同滔滔洪水涌之不盡,她也沒有以前那麼惶恐了。
然而!
但是!
現在!
就在剛剛!
當她聽到了蘇暮離的笑聲,聽出來了墨一的聲音之後,她建設了將近一年的心理防線,卻是瞬間崩塌!
再沒有人比她更清楚蘇暮離的可怕了!
看看她娘吧!
雖然她娘兩個月前離開帝都的時候,根本沒有驚動任何人,只告訴她她要閉關,但是她卻知道,她是跟王家的那個王德商議了什麼,然後才決定要連夜離開帝都出去辦事的!
知母莫若女,她只是看她娘當時那副興奮的表情,就猜也猜到了——她娘根本就是去收拾蘇暮離去了!
然而最後的結果是是什麼?
堂堂一個人階高手,興沖沖地跑出去殺人,殺的還是一個不到十八歲的築基期修者,回來的時候,卻竟然是被人擡着回來的!
這段時間,孟長芸已經記不清自己是第幾次看到她娘在地上翻滾的時候,沙啞着嗓子尖叫“蘇暮離”這個名字了!
蘇暮離蘇暮離!
這簡直就像是壓在她頭上的一座大山!
而且她還知道,司徒長恩那個女人一直都在幫蘇暮離,蘇暮離離開帝都的這兩年,那個女人簡直就跟着魔了似的,把蘇暮離的產業當做了自己的產業在護着,誰動手就立刻砍死誰,連孟家都被那個瘋女人給砍了不知道多少塊肉了!
如今,整個帝都的黑暗勢力可以說完全被大一統了,而這些,在之前根本就是不可能做到的,但是司徒長恩做到了!
別人說司徒長恩是權利心爆棚,厚積薄發,終於忍不住了,但是孟長芸知道不是,她跟司徒長恩鬥了那麼多年,雖然一直都是她單方面在戰鬥,但是她也敢說,她至少比任何人都要了解這個瘋女人!
司徒長恩她分明就是爲了蘇暮離才這麼做的!
那個女人其實懶散死了,要不是爲了她那個病秧子娘,讓孟家不能對她娘出手,司徒長恩甚至都不會衝黑暗勢力下手!
可是現在,爲了讓蘇暮離這個小妖精的生意更加順利,爲了幫蘇暮離的忙,她竟然也不懶了,也不嫌棄費事兒了,短短一年就跟瘋了似的擴張勢力,爲的是什麼?不就是討好蘇暮離嗎?
她怎麼也想不明白,墨九卿把蘇暮離寵上天,那是因爲人家看上了蘇暮離,要娶回家去供着,她司徒長恩呢?竟然也被蘇暮離迷了眼了!簡直有病!
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只要是衝着蘇暮離去,蘇暮離總有辦法把人要麼收拾了,要麼降服了,這兩年下來,孟長芸自己都覺得麻木了。
而她娘這一次的受傷,更是讓她徹底明白了——蘇暮離這個人,旁人招惹不招惹她管不着,反正,她孟長芸絕對是招惹不起的!
那就是個邪門至極的妖精!
她小胳膊小腿兒的,怎麼可能鬥得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