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暗室藥堂的那些人,蘇晨風就是一肚子的火氣。
那些人如今就像是盯上了獵物的豺狼一樣,不將獵物拖走,就死也不肯鬆嘴。
他們暗害一次還不夠,竟是又直接追到家裡來了!
明明帝國已經連丹藥大比都暫時關閉了,暗室藥堂的人也徹底暴露在了所有人的視線之中,那些人卻非但沒有半點兒收斂,還更瘋了起來,不但不想着立刻轉移老巢,卻反而死死地盯上了離兒,也不知道到底是爲什麼。
不!
是他想岔了!
其實他從始至終都不需要管那些人到底在發什麼瘋,他只要知道,無論是誰,只要敢碰他女兒,他就是死了也要將對方的喉嚨咬斷,這就足夠了!
玄冥沉着臉點了點頭,轉頭看了蘇暮離的院子一眼,轉身走了。
墨經澤目送兩人離開,感受着殘留在空氣中的濃郁殺氣,眉眼間帶着幾分凝重,他是丹藥大宗師,旁人或許不知道,但是,他卻隱約感覺到了蘇暮離體質的特殊。
如果暗室藥堂的那些人是爲了離兒的體質來的……
墨經澤的瞳孔倏地一陣收縮,莫名就想到了上界那個跟暗室藥堂一個性質的聖殿……該不會,這聖殿也搞了劉家等人的那一出?也找了人留在下界作亂?
他們的代言人,該不會就是這個暗室藥堂吧?
這些人一個個的到底都想幹什麼?他們不停地抓人做實驗,不停的製造怪物,如今又盯上了血脈特殊的離兒,究竟是爲了什麼?
難道……
難道他們是想復辟……復辟當年戰死的……那位?
墨經澤倏地倒抽了一口涼氣,整個人都有了一種沁心涼的寒意!
“墨老?”
墨一回來的時候,就見到墨經澤正面色凝重地站在路口,頓時微微一愣。
“大師,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墨一恭聲問道,神色也跟着變得有些凝重了起來。
能夠讓一個七品藥宗都覺得棘手的事情,怎麼可能會是小事?他恍然間預感到,似乎有一張大網向着王妃撲了過來,但是他們每一個人卻都還帶着懵懂。
最近這段時間,妄圖闖進九王府的死士至少有上百人了,而且竟然全部都是的出自於同一個地方,他們簡直就像是瘋了一樣,死了一批就來另一批,似乎非要闖進九王府之中不可。
然而,墨一從始至終都沒覺得這些人是衝着自家主子來的,因爲,他趁着其中一人還沒死透的時候搜了魂,發現那人得到的唯一命令就只是一句話——活捉蘇暮離!
以往還好,那些人只是因爲不確定王妃到底是在九王府還是在蘇家,因此將人手分散開來攻擊,今天突襲蘇家,明天詭襲王府,然而如今王妃這一醒,局勢恐怕瞬間就要變得不同了。
只有幾日殺賊,哪有日日防賊的?
他們總不能讓王妃時時刻刻待在王府,永遠都不出去吧?
墨經澤人老成精,哪裡看不出來墨一眼底的凝重?
他微微斂眉,想了想之後,終究還是沉聲叮囑道:“我看如今情況有些不對,你且將整個九王府的人手都再警醒一些吧。我去找你主子詳談。”
“墨老放心!”墨一點了點頭,神色凝重地走了。
而墨經澤,則又在原地站了好一會兒,才往墨九卿那邊去了。
他過去的時候,蘇暮離已經睡着了,似乎預感到他會回來,墨九卿正端坐在外間的桌子前,甚至已經倒好了茶。
“師尊。”待墨經澤落座,墨九卿便看着他,認真地問道:“我之前聽墨一提過,離兒說,找到了醫治我的辦法。”
墨經澤微微一滯,他還以爲這貨已經因爲高興婚事,而將他不小心漏出來的那句話給忘了,沒想到啊,他不但記住了,而且還一下子就找到了重點在哪裡。
往屋內的方向看了一眼,墨經澤問道:“看來你也問過離兒了?”
墨九卿沒表情的臉上飛快閃過了一抹赫然,好半晌才聲音平靜地道:“離兒說,要雙修。”
他顯然極爲介意在旁人面前說他和蘇暮離之間的私事,但是他又覺得並非只是要雙修那麼簡單而已。
正在喝茶掩飾自己走神的墨經澤差點兒噴了,心想這乖徒弟也是個會抓重點的,她都說到這個地步了,墨九卿這廝肯定不好意思接着往下問了。
他不禁微微搖頭:“離兒不說……”
墨九卿開口打斷了他的話:“師尊應該知道,只要是醫治上的事情,我從未不聽話過。”
他目光灼灼地看着墨經澤,聲音平靜,但是卻隱含風暴:“我大抵知道你們瞞着我的理由,無非就是……就是於她有損,進而來補益我罷了,是嗎?”
他說完,也不等墨經澤說話,只是看他的瞳孔放大縮小程度,就已經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果然是這樣。”
他放在膝蓋上的手微微收攏,眸色裡的血色時濃時淡,說不出的邪異詭秘。
墨經澤不知道他到底想要如何,但是卻知道,以這個人執拗偏執的性子,一旦被他鑽了牛角尖,那可絕對是的十頭牛都拉不回來了。
他絕對不會讓徒弟這段時間以來的努力白費功夫,更不會讓徒弟永遠置身於那種擔憂這人隨時會掛的窘境之中,所以,墨九卿,絕對不可以拒絕!
墨經澤當先就冷了臉色:“你該知道你自己的情況,即便是神魂穩固,但是身體隱患卻能夠讓你瞬間就變成一縷孤魂,到時候,你該如何?離兒該如何?”
他肅着臉,神色是少有的嚴厲和清冷:“我也不怕告訴你,她的確是要拿自己來補益你,簡單來說,她要做的事情,就是拿血肉來供養你,直到你突破天階大圓滿,重塑肉身。”
墨九卿倏地站了起來,雖然面上仍舊平靜一片,但是情緒卻分明已經近乎失控,連靈力都潰散了出來。
他向來是的喜怒不形於色的人,如今竟然情緒外露到這種地步,可見這件事對他的衝擊有多大。
“我不同意!”
幾乎是立刻地,他略顯蒼白的薄脣中,吐出了這句執拗至極的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