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傾嚴從小到大一直覺得自己是個挺成熟的人,稍微厚着臉皮一點來說,向傾嚴覺得自己在遇到任何事前都能冷靜面對,不管是好的,還是壞的,只要她想,她即使不冷靜,也可以裝出一副沉着的姿態,騙過很多人,但是這個認知在進入樂式工作,遇到趙雲卿後開始有了動搖,而在今天聽到常青漾說的話後,這個認知則被完全打破。
聽到常青漾安靜的說她和趙子健分手了,向傾嚴居然有些莫名的慌張,這抹慌張不知道從何而來,她在一時間也忘記要隱藏,可那一刻的常青漾只是輕微的低下頭,長長的黑髮隨着她的動作一滑而下,遮住了她的小半邊臉,這樣猶抱琵琶半遮面的感覺使常青漾這個人看起來更顯安靜,不知道是沒注意到向傾嚴的表情,還是不想注意,向傾嚴只聽到常青漾用輕柔的嗓子說得很慢:“我和他認識三年,交往一年,到昨天爲止終於正式分手,對於這段感情,我沒有任何怨言,也談不上從中得到過多少快樂,現在單身的狀態也讓我挺滿意的,我還是會抱着一顆平靜的心珍視我未來感情的出路,我願意爲此沉澱和等待。”
說完,常青漾微微調皮聳了聳肩,擡起頭對着向傾嚴笑,這抹笑容純粹又無雜念,讓那一時刻的向傾嚴體突然會到久逢知己的快樂。
隔了有那麼一兩分鐘,向傾嚴一直在猶豫到底該不該問,終於還是心內的好奇戰勝了理智,她自動開啓了與生俱來的“武裝模式”,手撫了撫被子,才假裝不甚在意的問:“那你們爲什麼要分手?”
“…………”
也許是因爲面前的人眼睛會說話,那大眼睛裡的渴望讓她有些抵擋不住,也或許是隻因爲面前的人是讓她有好感的向傾嚴,常青漾一改往日舊事不重提的作風,居然認真的回答了向傾嚴的問題,基本可以說得上是一五一十,事無鉅細:“趙子健想和我結婚,這是導致我倆分手的直接原因。”說完這句話後覺得自己回答的方式有些讓人討厭,常青漾換了說辭繼續回答道:“我和趙子健在大四的時候就認識了,那時候他作爲到我們學校做校園宣講的企業代表,我和他也算是因爲他所在的公司認識,我畢業那年也投過他那設計公司,只是後來沒有過去面試,但是趙子健卻開始隔三差五的給我打電話,他在一開始就表明了想要追求我,這是我沒有去那家設計公司的直接原因,新城鼎,你也應該聽說過吧,其實當時我還蠻想去的。”
向傾嚴點了點頭,這個公司她當然聽過,新城鼎在D市的地位完全可以和源地置夢相提並論,可以說兩個公司算是不相上下,只不過這兩個公司的客戶羣似乎是故意錯位開來,導致兩者之間的競爭倒不是很大,偶爾還會在報紙上看到說兩個公司合力完成什麼項目什麼的。
“說實話我沒有想過趙子健會追求我長達一年半之久,所以也沒有想過我會和他在一起,沒想過融入到他的朋友圈,親戚圈,似乎所有人都認定了我是他趙家鐵定的媳婦兒,綁也綁在趙氏家譜上,就連我的父母也這樣認爲。”說到這裡常青漾的表情開始變得無奈:“這一年多我接受到最多的信息就是,我常青漾和趙子健是天作之合理應在一起,我們應該很快就結婚生孩子,培養出下一個小趙子健,小常青漾,最可笑的就是趙子健也是這麼理所當然的認爲着,當然,他這樣想或許並沒有什麼錯。”
向傾嚴習慣性的看了看常青漾的手指,發現常青漾右手的拇指和食指磨合了一下。
“我也搞不懂他們說的到底錯在哪裡,我就感覺自己沒有想象中快樂而已,趙子健是我的第一個男朋友,是我的初戀,初戀,挺好的一個詞吧,別人都說這應該是最刻骨銘心的,但是我好像也不這樣認爲,或許是我自己有問題吧。”常青漾也懷疑過自己是不是本身就對感情這塊比較不敏感,導致和趙子健的感情談的不溫不火,最後也不能讓對方心平氣和的分手,想到這裡,常青漾苦笑一下:“我這樣的人應該不好談戀愛吧。”
“誰說的?”
向傾嚴睜大了眼睛將常青漾來了個全身性的打量:“你看你,長得好看,身材有料,談吐不差,修養挺好,還是源地置夢的名設計師耶,對了,對了,你還是獨立的車奴女性。”
說這裡兩個人都笑了,向傾嚴看着常青漾眉頭舒展開來,她才正經了臉色說道:“不要因爲其他人而自我否定,知道嗎?你是怎樣一個人,你有怎樣的價值怎樣的美好,我都統統看得到。”向傾嚴差點想把那句話說出口了:我要是個男人,下輩子除了娶個我這樣的女人外,第二考慮的就是娶個像你一樣的女人。
可是即使向傾嚴同志不把那句話說出來,她急着表態的前幾句話也聽起來很像表白啊……
常青漾靜靜的看着向傾嚴,突然問:“那你認爲喜歡一個人,在和那個人談戀愛的時候,是什麼感覺?”
這……常青漾你是不是太純情了一點……向傾嚴遏制住自己想要瓊瑤一把的念頭,搖了搖頭說:“我這輩子還沒有談過戀愛,所以沒有辦法回答你了小青漾。”
“…………”
被喚作小青漾的女人最近臉色有呈現白裡透紅的趨勢,聽了向傾嚴的回答遲疑着說:“你……好像也不小了……”
上帝作證,常青漾說那句話真是沒有多多考慮未經思考的,當然也沒有打擊貶低以及瞧不起等任何不好的含義,只是後來這句話仍然被向傾嚴記仇了若干年,成了她家日後定家規時的最佳參考。
當時向傾嚴一聽到那句話後回答的第一句話就是:“你好像比我還老。”
然後這句話也成爲了她家家規上和備忘錄上不可缺少的一條……
只是兩個人像小孩兒一樣爭論的姿態是要鬧哪樣啊?好在常青漾聽到向傾嚴說的話後明白了她的意思,趕忙道歉:“對不起啊,我不是那個意思,我——”
“那你是哪個意思?”向傾嚴一把截住話頭,睜大眼睛面無表情的看着常青漾。
常青漾認真的注視着向傾嚴的眼睛,話說的並不快:“我的意思是,這樣的一個你,也讓我覺得很美好。”
向傾嚴臉紅了。
“你的不隨便和可愛,是這個社會上那麼稀缺的品質,你一直讓我覺得,這樣的一個你,讓我和你早認識二十年,也根本一點不爲過。”
我討厭打擊五音不全的人,你們沒有一顆有愛的心,這樣是不對的!
錯字一會兒來修,還在潛水的觀衆,更是不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