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動怒

柳彎彎這纔想起來,展顏汐在開會之前跟她提過一嘴,“晚上跟我一起下班。”柳彎彎此刻才意識這句話的真正含義,原來是要一起下班回同一個家。蘇依然羨慕嫉妒恨,心裡泛酸,她也想和本命同居啊!

到了樓下,蘇依然先打車回家了,柳彎彎站在大‘門’口等展顏汐開車出來,本來她要取車被展顏汐拒絕。展顏汐說你還是新人,今天我來開車帶你認路。

“顏汐……”柳彎彎坐在副駕駛上,顯得很彆扭,稱呼展顏汐爲顏汐也很彆扭,明明不熟悉卻要裝作親密的樣子,柳彎彎不擅長如此,最後還提出疑問:“我一定要住進你的家裡麼?”

“我的助理難道要住進別人家?”展顏汐不以爲意,關於住處的問題,她也是今天開會之後順便跟柳彎彎提了一嘴。柳彎彎聽了不再言語,不過她真的不適應這樣的生活,和一個陌生人直接進入“同居”狀態,即使名義是爲了工作,柳彎彎也覺得不必要如此。但展顏汐是老闆,她是員工,柳彎彎沒得選擇。

展顏汐瞭解柳彎彎的心態,相對於新人,展顏汐對於柳彎彎給予了特別的關照,也許是源於雨夜她提供幫助,也許是源於她的名字叫柳彎彎,目視前方,還是將她以往懶得說出口的句子講出來了,“我想你還沒有完全瞭解作爲助理的工作內容。作爲我的助理,不僅是工作上,還有生活上的,所以讓你住進我家是一種工作需要,你是想半夜從家出發,然後到我家給我做早飯吃麼?還是你想週末再跑我家給我洗衣服?”

“我知道了!我會很快適應的。”柳彎彎簡短地回答,語氣很涼。這個夏天明明很熱,展顏汐的餘光,可以看到柳彎彎好看的‘脣’抿地緊緊,眼簾低垂,似乎困頓了。這個小孩子就是哪裡和別人不太一樣,至於是哪裡,展顏汐自己說不清,或許只是自己的感覺如此。

到了家,柳彎彎按照從網上搜索的信息進行“生活工作”,網絡上展顏汐的粉絲羅列出的條條框框數款,裡面囊括方方面面。以往柳彎彎無意瀏覽到這種帖子會認爲這些粉絲真是沒事閒的,現在卻不得不轉換想法,因爲自己得益於此。

柳彎彎先去放洗澡水,溫度調整稍微高些,網絡上的粉絲們說,“我們的天使回家後需要休息半小時纔會洗澡的”。展顏汐的粉絲稱呼她爲“天使”,只有工作室的同事們看到這個稱呼笑翻天,‘女’魔頭和天使是多麼截然對立的存在,主管點點頭,恩,她們的顏汐本來就具有雙重人格的。柳彎彎熱一杯牛‘奶’放在客廳的桌上,約莫洗澡水溫度適宜,牛‘奶’也溫熱的時候,站在臥室‘門’口輕聲提醒:“顏汐,可以洗澡了。”

展顏汐出‘門’時,柳彎彎已經去二樓的浴室洗澡。喝了一口牛‘奶’,溫度剛剛好,浴室裡浴巾,‘毛’巾規規矩矩的擺放整齊,展顏汐身體疲憊還是感到一絲欣慰,這個小孩子‘挺’細心,哪怕她是第一次做。

“顏汐,我幫你吹頭髮吧!”柳彎彎手裡拿着吹風機,像守衛的士兵。

展顏汐望望柳彎彎一臉的疲憊,烏黑的髮絲貼在臉頰上,凸顯那張小臉更加蒼白,即使強打着‘精’神疲倦之‘色’還是掩不住,連‘性’感的‘脣’都變成淡粉‘色’,而不是熱情似火的紅‘色’。展顏汐心裡提醒自己,不要對她太好。

展顏汐坐下,柳彎彎打開吹風機,手指穿‘插’在髮絲之間,手掌擋住風口,生怕溫度太高會對展顏汐的髮絲不好。展顏汐感受到柳彎彎的用心嘴角微微翹起,再次感嘆,這個孩子真的細心。

等服‘侍’好展顏汐,柳彎彎躺下時看看錶已經兩點了,柳彎彎記得展顏汐明天要七點出‘門’,那麼她要五點多起來做好早飯,設定好鬧錶睡覺。只是還沒睡着,胃就開始疼了,柳彎彎佝僂成一團,將枕頭放在小腹上抵着,狠狠地壓向自己希望可以減輕疼痛。

看看錶,四點鐘,胃疼好些了,睡意卻也不見了。起來打開電腦,對着她寫到一半的故事,腦子裡一片空白,柳彎彎試着打了幾個字卻發現完全寫不出心裡想要的東西,懊惱地按了刪除鍵。

天很快就亮了。

“昨晚睡得好麼?”柳彎彎出於禮貌問候展顏汐,展顏汐點點頭,但黑眼圈嚴重出賣了她,展顏汐也納悶,自己爲什麼會一夜失眠,也許是擔心的她寵物?展顏汐的家裡養着一隻小貓,最近生病而她自己又太忙,所以託付給朋友照顧。展顏汐想到這對柳彎彎說:“柳彎彎,今天下班後去這個地址把我的寵物接回來,然後你就可以直接下班,我晚上自己開車回來。”

“好的。”柳彎彎還是不太習慣這種模式,所以表情和動作都顯得不自然,幸好展顏汐專注吃早飯,沒有注意太多。

早餐很‘精’致,因爲柳彎彎失眠,所以她很早就開始準備了,差點被她作出‘花’兒來,‘精’致的早餐看起來很用心,真的是出自於眼前之人的手裡麼?她明明對自己很無感……展顏汐記得人們常說,用心纔會做出美味的東西麼?

柳彎彎這一天都在不停地撥打電話,只是打通的時候少,明星的電話果真都是熱線。下午時跟展顏汐報告下班就去她‘交’代的地址取展顏汐嘴裡說的那隻寵物,柳彎彎覺得明星似乎都喜歡養點什麼,也許是內心孤單吧!柳彎彎也孤單,不過她不想養寵物,寵物的壽命短,活不了幾年就要離開,柳彎彎寧願不養。

柳彎彎到了展顏汐給的地址,被告知貓咪的身體還沒恢復,柳彎彎一看時間,還不到下班時間,又折回到公司。

剛進入公司,就聽見會議室裡傳來動怒的聲音,不需仔細辨認,便聽得出那是展顏汐的聲音。柳彎彎快速走過去,不想偷聽還是聽到幾個句子。

“大腦是用來思考的,不是爲了好看才帶出‘門’的。我一再強調,有事需要提前溝通,到現在還能跟我說出這種不經過大腦思考的話來?”

柳彎彎覺得,展顏汐的嘴貌似也‘挺’損的……什麼叫爲了好看才帶腦袋出‘門’……大明星罵人都這麼另類。

柳彎彎回到會議室,蘇依然並不在,想必也在會議室裡。打開電腦確認郵件,發現自己發送給nic的郵件顯示被退回,點擊進去顯示一堆‘亂’碼。郵件發不出去,電話沒人接,柳彎彎懷疑展顏汐是否真的和nic見過面了。

‘門’外開始變得吵鬧,柳彎彎知道肯定是散會了,站在‘門’口,只留了一條‘門’縫,最先出來的是製片組的人,臉‘色’都不是很好看,尤其外聯製片,臉都成了醬紅‘色’,剛纔捱罵的人不是他吧?柳彎彎轉身剛要邁步,‘門’“哐”地一聲被用力推開,柳彎彎躲閃不及,一個踉蹌差點跌倒,整個人趴在了桌上,桌角正中她的小腹,身後傳來展顏汐的聲音,“柳彎彎?你沒事吧?”說話間,人已經過來扶住柳彎彎,蘇依然跟在展顏汐身後,兩個眼睛都看直了,心裡謀劃自己也要摔個跟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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