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初始蹲在小空間裡看着白花花說道:“二姑娘,我們等下出去,你要不顧一切全力催動法力離開這裡,知道嗎?”
白花花不解:“那你怎麼辦?”
陳初始笑道:“天上那個是我的老敵人,無論我走到哪裡去,他都會跟着,我有自己的辦法……”
白花花還想說什麼。
陳初始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有些事情只有我能處理,還請二姑娘不要再多說了。”
白花花只好點點頭,表示答應了。
就在這時,天空的眼睛把掃描範圍縮減到附近五百多平方。
陳初始知道自己必須出來了。
他從小空間裡踏出,左右手握着玄女水火劍,用力往空中扔去,水火劍化作兩道光芒直插蒼穹……
白花花也出來了,作爲劍修,她能很清晰地感受到玄女水火劍上面強烈的氣勢!
當即知道陳初始隱藏了自己的實力,於是說道:“道士弟弟,姐姐要走了!”說完就化作一道紫色光芒往遠處飛遁!答應不能干擾,就必須要做到……
陳初始手中出現地風雙劍,再次擲出!玄女四劍齊聚,後發先至,全在一個時間擊中雲層裡的黑色眼球!
大量的血液從眼球裡流淌出來!它發出猶如磨盤在地上拖拽的粗糙聲音:“又是玄女劍,陳初始,除了玄女四劍,你就只有這點本事了嗎?”
陳初始沒有說話,專心催動四劍,地水風火聯動,黑色眼球迅速乾癟下去!它周圍空間忽然出現不少裂縫,伸出大量黑色手臂抓向四劍!
回來!
四劍嗡鳴!
但還是有手臂抓到四劍,瘋狂拖拽!
看來黑暗之地又想故技重施,試圖搶着以及玄女劍污染,陳初始立即拔出終焉劍,化作劍光,扶搖直上!
他一劍砍在黑色手臂上面,金屬相擊的聲音響起,手臂從根部斷開,下一秒猛地抓住他四肢!
本來已經被地水風火劍重煉到幾乎只有薄薄一層的黑色眼球,再次睜開眼皮,聲音變得癲狂起來,咆哮道:“陳初始,誰稀罕幾把破劍,你纔是根源所在!
我知道,就算你死了,那些神明也會想辦法把你復活,不過隨着不斷深入,終究也有他們觸及不到的地方……”它說完猛地爆炸,黑色血液飛濺陳初始一身,腥臭且有一種火辣辣的感覺,好似皮膚粘到辣椒精的感覺。
陳初始當機立斷,脫去所有衣物,終焉劍在手上翻轉,劍光閃爍,把沾染了黑色血液的皮膚連帶些許血肉一起削去!
切膚之痛,大概說的就是這樣子。
他疼得渾身發抖,拿出綠色藥水從頭上澆下去,連續倒了幾瓶,覆蓋血淋淋的傷口,忍受血肉生長時帶來的刺痛還有瘙癢感覺。
稍微能適應這種痛楚了,陳初始立即套上一身乾淨的衣服,化作金色劍光,以“耗油模式”全力催動飛行法訣,速度提升到自身所能承受的極致……
不知飛出了多少裡,他從那片山脈出去,穿過城鎮,再到另一片山脈。
劍光落在地上,轟隆巨響,煙霧繚繞中,陳初始遁入地面,屏息凝神,以土行之法在地裡面繼續鑽了好長一段時間。
再露出頭的時候,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哪裡……
陳初始拍打着身上的灰塵,仔細打量着四周,頓時有些意外,他全力飛行再加遁地,居然在短短的時間裡回到淄川縣來了,這裡正是淄川縣外面,他伐山破廟,消滅城隍的地方。
被雷火夷爲平地的城隍廟,在原來的位置又多出新的廟宇,也是城隍廟,只是規模和華麗程度遠遠不如先前的好。
他拿出一面鏡子照了照。
身上被黑暗血液淋到的位置就算削了血肉,用藥水進行恢復,但新生的皮膚也透着一絲灰色,表皮有一點發皺。
稍微形象有所下降,但影響不大。
城隍廟處還有不少百姓在忙碌,此刻是下午時間,陳初始拿出一頂草帽戴在頭上走過去:“我兩三個月前離開的時候,這城隍廟不是沒了嗎,你們這麼快又建造起來了?”
縣太爺曾以重建城隍廟之名,瘋狂搜刮民脂民膏,但被他教訓了一頓,第二天就把錢還給淄川百姓了。
有兩個中年人坐在地上休息,見到陳初始詢問,打量一番,說道:“知道城隍廟沒了,你應該是我們淄川縣的人,但我們好像沒見過你……”
陳初始笑道:“沒見過是正常的,我是從福建來的書生,兩個月前經過寶地,感慨淄川人美物美,因此停留下來住一段時間,就租在縣南邊上的範明老先生家裡面。
前不久出門拜訪好友,結果從山上摔下來,落了滿身傷痛,養了一段時間,稍有好轉就回來了,你看看這傷……”
陳初始說着摘下草帽。
“原來是範老頭那裡,他人可不好相處!”
坐得近些的中年人見到那一身傷痕,休閒喝水的模樣,立即噴了,震驚道:“我的娘呀,這麼多疤,你難不成是從山上一路翻滾到山腳下的嗎?這樣的話,換個正常人恐怕活都活不了。”
陳初始不好意思的回答:“老哥真是好眼力,差不多就是這樣,不過,我生來就皮糙肉厚,身體恢復的快,休息休息也就沒事了……”
中年人微微吃驚陳初始的體質,但看到他那灰色長衫時,有些可惜地說道:“你是讀書人吧,唉,山上摔下來沒要你的性命,但這一身疤痕想再拿功名可就難了!
缺胳膊少腿,面容醜惡,體有損傷,都不能再考取功名,這是前不久從京城傳來的消息,你這書生居然不知道?”
陳初始本來就沒打算考取功名,但戲要做全套,臉上有一絲失落:“時也,命也,我打算過段時間周遊天下,多看看別處的山別處的廟,感受各種風土人情……對了這廟,是誰出錢弄的?”
說回來這個,中年人臉上比陳初始更失落,語音都低沉下來了:“人活着無非就是生老病死,城隍廟萬萬不能沒有,兩個多月前城隍廟莫名其妙消失,在這期間去世了幾個老人,他們在夜間給活着的親人託夢訴苦,說他們在陽間遊蕩找不到該去哪裡投胎。
我們自己合計一下,不如自己出工出力,重建城隍廟,好讓逝去的親人能夠投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