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俊美無儔的臉頰結結實實捱了女人一巴掌。
陳牧沒有躲。
因爲他剛纔真不是故意的。
雖然手感很頂——即便有褻衣和布料的隔離。
望着面前滿臉冰霜的女人,陳牧能清晰感受到那眸子裡迸涌出的強烈殺意,仿若冰川般令人生威。
這一刻,陳牧更加確信女子不是一般人。
估計是某位將軍女兒?
亦或許是某位親王的掌上明珠?
再或許是某個山寨大王的女兒?
“對不起,剛纔是我的錯……”陳牧認真道歉。“我就是覺得那個叫朱逸羣的傢伙有點搞笑,所以纔想着帶你玩玩。”
男人的道歉很誠懇。
但有時候,越誠懇的道歉越虛假。
夏姑娘攥起粉拳,苦苦壓制着胸膛內滔天的殺意。
如果她想,如果她願意,只需要說一個‘殺’字,隱藏在暗中的護衛便會立即擰斷眼前這個男人的腦袋!
然後她會掀起男人的頭蓋骨,拿來盛酒喝!
甚至可以讓對方瞬間變成一堆飛灰!
摸手……
身爲權傾天下的太后,自從先帝去世後,還沒有那個男人有膽子摸她的手,簡直是找死!
但這她可以忍耐。
畢竟當時是她腦子一抽,阻止了暗中的護衛。
可是這貨竟然摸了她的——
乃至。
自己保存了三十五年的冰清玉潔身子可從未有人碰過的,沒想到第一次竟然給了這王八蛋。
是可忍孰不可忍!
想到此,那個冰冷‘殺’字便要從紅潤的嘴脣裡吐出,但最終女人還是生生嚥了回去。
一來,對方是小羽兒的夫君。
二來,這傢伙腦子裝着有她感興趣的東西。
殺了太可惜。
這一刻,權傾朝野的太后鬱悶的吐血。
罵又不過癮、打又沒必要、殺又不能殺,難道自己就白讓對方佔便宜了?
總不能讓哀家摸回去吧。
可對方也沒什麼好摸的地方啊。
當然,她可以有一萬種折磨陳牧的法子,讓對方痛不欲生,可她更在乎的是對方腦子裡那些新穎奇怪的論點和知識。
她確信天底下絕對找不出第二個像陳牧這般有才能的人。
而她卻很需要這種人才。
“咦?”
就在女人內心煩悶之時,陳牧卻一把推開她,帶有紅印的臉上浮現出幾分疑惑之色,朝前走去。
夏姑娘柳眉一皺,看着舉止變得奇怪的男人。
又怎麼了?
此刻,兩人在一處偏僻的野外。
兩旁青草叢生,野花搖曳,空中飄蕩着淡淡的草木清香,令人心曠神怡。
而陳牧的目光卻定格在一處草地上。
那裡有一角手帕。
手帕被掩埋在地裡,只露出了一角,經過多日的風吹雨淋,變得破敗不堪,尋常人不會去在意。
但問題是,陳牧並不是尋常人。
就在剛纔他發現自己和夏姑娘所處的位置,距離令狐先生家並不是很遠,正巧有一條路延續過去。
如果當天豔怡姑娘離家出走,那麼走的也一定是這條路。
不尋常的人,看到一件不尋常的東西,註定會有不同尋常的結果。
“知道破案最重要的是什麼嗎?”
陳牧回頭望着夏姑娘,女人纖巧細緻的鼻尖光滑潔自如透明,那雙原本冰冷的眸子泛起疑惑。
是什麼?
她好奇的張了張嘴,卻沒發出聲音。
她發現,這男人專注於一件事情的時候是真的很帥。
尤其是現在,那張幾乎找不到瑕疵的俊俏臉龐在光線的暈染下彷彿蒙上了一層玉澤,讓她很難有反感。
就連剛纔的憤怒也在這一刻消散了不少。
美女可以消氣。
美男也一樣。
陳牧脣角翹起一弧帶有自信笑容的曲線,說道:“第一,需要有敏銳的洞察力。第二,需要有不生鏽的大腦。第三,要有一顆玲瓏心。第四,要有一張不說廢話的嘴。第五,也是最重要的……那就是運氣。”
運氣?
女人皺了皺眉,剛要反駁,男人又說道:“我所說的這個‘運氣’,是建立在前四點上。”
他想了想再次補充道:“還有第六點,必須要有很高的顏值。”
夏姑娘冷笑。
如果沒有之前的襲胸事件,她現在可以正常的笑。
陳牧小心翼翼的將掩蓋在手帕上的土撥開,有趣的是,他在土裡還發現了半截指甲——
一看就是女人的指甲。
可以想象到當時女人應該是很焦急的想要掩埋這件東西,導致指甲斷裂。
她爲什麼焦急?
是因爲有人在追她?還是知道……有人要殺她?
答案就在手帕裡。
因爲手帕裡包裹着一件東西。
當陳牧小心翼翼的打開沾滿土塵的手帕後,發現裡面是一枚翡翠扳指,在陽光下暈着一層潤澤。
而在扳指側面,有一副圖案。
雙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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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條魚兒相稱環繞在一起,通過陽光的照射宛若活物一般。
一看這扳指就知道不是凡品。
“雙魚扳指……”
陳牧摩挲着扳指上的圖案,以及特殊的文字,喃喃道。“又發現了一件雙魚國的東西,而且其主人的身份應該不低。”
陳牧將雙魚扳指放在自己的儲物空間內,仔細觀看手帕。
手帕上繡有兩字:雪怡。
陳牧拿出之前得到的香囊,與手帕做了對比,發現都是用金線修成,繡字軌跡也是一致。
“嘿,終於找到你們了!”
一聲怪笑突兀傳來。
陳牧將手帕放入儲存空間,望着追來的朱逸羣頗爲無奈:“還真是鍥而不捨啊,要不重新演一齣戲?”
面對男人的嘲諷,朱逸羣眼中閃爍着陰鶩之色。
手中的摺扇亮出鋒利的刀刃。
他盯着夏姑娘頸下傲人之物,舔了舔嘴脣:“小爺玩了那麼多女人,還第一次看到這麼給力的。給你們兩個選擇,女的留下,男的滾。要麼,兩個都留下!”
陳牧走到夏姑娘面前說道:“閉上眼睛。”
女人沒有閉上眼睛。
她不需要聽任何人的命令,也不害怕看到任何場景。
陳牧也不強求,轉身朝着朱逸羣勾了勾手:“來吧,展示你的武力值,在美女面前可不要留手。”
“找死!”
朱逸羣面色鐵青,一躍而出。
二十米。
十米。
五米。
……
隨着對方身影一步步逼近,陳牧甚至已經能聞到摺扇刀刃上的血腥味,想必這傢伙平日裡也是狠手。
快不到一米時,陳牧終於動手了。
他拿起的不是刀,而是……一個小巧由天工院製造的單發火銃。
對準了朱逸羣的胸口,扣下扳機。
嘭!
後者倒飛而出,躺在地上一動不動,胸口汩汩冒着鮮血。
手中的摺扇飛向了天空,被陳牧接住。
陳牧扔掉作廢的一次性火銃,對面無表情的夏姑娘說道:“能輕鬆解決的,沒必要耗費太多力氣。”
夏姑娘若有所思。
她發現了陳牧的一個優點,那就是這傢伙做事從不拘泥於一格。
“送你做禮物。”
陳牧將摺扇遞到女人面前。
夏姑娘搖頭。
摺扇做工挺精緻的,但有點髒,所以她不喜歡。
陳牧收起摺扇,拿出一把鋒利的匕首來到朱逸羣的屍體前,在對方脖子上用力劃了一刀。
然後才收集對方身上的東西。
銀票、療傷藥、不知名的丹藥、一本拳法秘笈,一個神秘盒子,一封信……以及一枚玉牌。
“天地會?”
望着玉牌上刻着的三個字,陳牧面色怪異。
他低頭看着地上的屍體,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這隨便就遇到了一個天地會的反叛份子了?”
夏姑娘同樣驚訝不已。
這幾天她還在爲‘天地會’的事情糟心不已,打算派朱雀使去東州處理事宜。
沒想到在京城自己就被天地會的成員調戲了。
果然跟着陳牧這夥沒好事。
“這盒子裡是什麼東西?雞血石嗎?”
陳牧將那神秘的木盒打開,發現裡面是一顆橢圓形的血色石頭,跟雞血石差不多,摸起來很冰涼。
而石頭上刻着一行字:陳壇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