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屋內瞬間陷入了一片死寂。
伴隨着木桌四分五裂,剛剛還與陳牧一副其樂融融的白虎使倒在了地上,摔了個實誠。
門口的青蘿輕捂住了嘴巴。
少女用一副怪異帶有崇拜的眼神看着陳牧,暗暗道:“姐夫帥啊。”
白纖羽則愣在了原地。
她眨了眨眼,第一反應是對着陳牧問道:“夫君,你和白虎以前結過仇?”
這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捱打。
若不是雙方有仇怨,至於一見面就上暴脾氣?
錯的肯定不是夫君。
想到這裡,白纖羽看向白虎使的目光極爲不善,冷冷質問道:“白虎,是不是你和玄武又爲難我夫君了?”
也不能怪她這麼想。
畢竟之前這兩人就爲難過陳牧,當時她還扇了玄武幾次巴掌。
“姐,我跟他能有什麼恩怨啊。”
白虎使要哭了。
他確信和陳牧是第一次正式見面,誰知道對方腦子裡是怎麼想的。
至於背後的事……
對方怎麼可能知曉。
白纖羽自然不相信他的鬼話,擡眼望着陳牧,剛剛冰冷的眼眸又是一片溫柔:“夫君,他們怎麼爲難你了,你儘管告訴我便是,妾身一定替你出氣。”
面對媳婦兒的問話,陳牧卻是一副茫然。
他看着從地上爬起來的白虎使,撓了撓頭:“什麼情況,剛纔發生什麼事了。”
白纖羽:“……”
雖然不想吐槽,但夫君這模樣怎麼感覺是故意找事呢。
有些欠扁的意思。
白虎使臉皮抽搐了幾下,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麼,但老半天喉嚨裡沒憋出一個字來。
“白虎弟弟,剛纔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然而陳牧卻不依不饒,指着對方臉上的血痕疑惑道。“你被誰打了?怎麼變成這模樣了。你放心給我說,好歹我也是你姐夫,必須幫你出氣。”
房間內的氣氛一度很尷尬。
白虎使乾笑了兩聲:“姐夫倒是挺幽默。”
他的眼眸裡藏着一絲陰霾。
不管陳牧突然打他的動機是什麼,明顯透出了一個信息,那就是陳牧可能知道什麼。
這是白虎使第一次真正感受到了陳牧的厲害。
總是能出其不意的給他‘驚喜’。
當然,也許是陳牧記恨之前他和玄武爲難他的事情,所以動手打人。
白纖羽乾咳了一聲,美眸有些無奈的瞪了夫君一眼,對白虎使說道:“沒事吧,需要療傷藥嗎?”
“沒事,姐夫跟我開玩笑罷了。”
白虎使擦了擦嘴角的血跡,很有風度的表示不計較。
說完後,他忽然想起什麼,取出一枚玉佩遞到陳牧面前:“姐夫,我也沒準備什麼禮物,這護身符送給你吧。”
“哎呀,這怎麼好意思呢。”
陳牧嘴上說着客套話,手上卻麻利的接過玉佩。
玉佩蘊含着靈力,握在手裡暖洋洋的,一看就不是凡品。
但此時陳牧內心還是很疑惑的。
剛纔到底發生什麼了?
白纖羽和白虎使都以爲陳牧是在裝蒜,可他確實不知道。
他只記得對方取下了面具,然後體內有了一股暴虐的衝動,後面的事情就有些迷糊了。
“說吧,這次來到底有什麼事。”
白纖羽示意青蘿收拾地上的殘物,淡淡問道。
嘴角帶一彎弧度的白虎使低聲說道:“也沒什麼事,主要還是來看看二姐,之前失蹤了那麼多天,我也是挺擔心的,一直跟着朱雀堂的冥衛們尋找。如今二姐安然回來,我也就放心了。”
白纖羽漂亮的眉梢挑了起來,聲音悅耳動聽:“你最近倒是挺關心你二姐的嘛。”
“瞧二姐這話說的,您好歹是我二姐,我這個做弟弟的自然是要關心你。”
白虎使嘴角笑容愈發濃郁。
另一旁的陳牧順勢將白纖羽摟在懷中,以一副很霸道的口吻說道:“白虎弟弟,有我在,你就不需要操心你二姐了。多關心關心那個玄武使,腦袋不太正常得樣子。”
夫君這又是吃的哪門子醋。
白纖羽芳心莫名甜絲絲的,心情也愉悅了不少。
看着白纖羽與陳牧親近的模樣,白虎使眸裡浮動着幽然的光,隨即快速隱去,問道:“對了二姐,最近有沒有什麼新的線索和發現。”
白纖羽剛要說最近的情況,陳牧卻悄悄在女人腰間捏了一下。
女人一怔,繼續說道:“倒也沒什麼新的發現,跟之前一樣。你呢,來東州城調查的怎麼樣了。”
“一樣。”
白虎使苦笑着攤了攤手。
正在這時,一位朱雀堂的冥衛急匆匆出現,恭聲道:“大人,雲徵王求見。”
雲徵王?
衆人面面相覷。
身爲東州城的王爺,應該是最配不上‘王爺’這個稱號的,其懦弱的性格讓不少人暗地裡嘲諷。
想比之下,他的兒子雖然也有點傻和自負,但至少沒老爹那麼慫過。
陳牧冷下臉來:“該不會是給他兒子提親的吧。”
想起上次便是那世子糾纏青蘿,陳牧頓時一陣不爽,下意識捋起袖子。
白纖羽忙拉住他:“夫君先別急,以雲徵王的性格,他是不可能跑來提親的。妾身估計,他可能是來道歉的。”
道歉?
這王爺有點意思。
陳牧笑了笑說道:“那娘子你先去處理吧,這次我就不露面了,等處理完了再說。”
“嗯。”
白纖羽點了點頭。
……
果然就如白纖羽說預料的那般。
當她來到大廳後,這位在東州城乃至整個大炎聲名不佳的王爺,正站在一旁焦急等待。
雲徵王看起來年歲似乎不大,也就五十歲左右。
但他的頭髮卻很白。
佝僂着的身子就如被壓垮了的駱駝,那張帶有淺皺紋的臉上永遠是一副卑謙的姿態。
“朱雀拜見雲徵王爺。”白纖羽微微行禮。
“朱雀大人……”
看到戴着銀色朱雀面具、披着黑袍的白纖羽,雲徵王連忙上前彎腰拱手,誠惶誠恐。
這樣的行爲是很難在一個王爺身上出現的。
但想到這傢伙曾經在天地會叛逆份子襲擊宅院時,大半夜睡覺的他嚇得竟直接光着身子跑去豬圈躲藏,也就不足爲奇了。
“不知王爺今天來是爲了何事。”白纖羽問道、
“朱雀大人,這次本王前來是爲犬子道歉的。真的太對不住了,那小子我已經收拾了一頓,沒給您和青蘿姑娘添麻煩吧。”
雲徵王說着,揮手讓下人們搬來幾個大箱子謙卑笑道。“這裡面都是一些俗物,是特意給您送來賠罪的。”
對方如此低姿態,讓白纖羽頗不適應。
她語氣放緩了一些,說道:“不礙事的,世子喜歡青蘿也沒錯,只是表達方式有些……有些自負了一些,以後別再纏着青蘿就行了。”
“一定,一定……”
雲徵王連連點頭哈腰,面色有了一些猶豫,“另外還有一件事,還請朱雀大人能幫忙。”
說着,他忽然一下跪在了白纖羽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