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像中新娘的身影與記憶中那個詭異的鬼新娘逐漸重合在一起。
仔細想想,陳牧已經很久沒見過那個鬼新娘了。
自從第一次被她拉進夢魘差點死亡,陳牧就對她沒有好感,甚至有一種天然的畏懼,害怕哪一天突然又被纏上。
好在後面漸漸沒出現,也就安下心來。
畢竟人家殺的都是負心漢,而自己……額,應該不算負心漢,頂多就是風流了一些。
可陳牧萬沒想到竟然又在這裡見到了對方的畫像。
男人感到無比的晦氣。
晦氣之餘,他還是很疑惑爲什麼這裡會有鬼新娘的畫像?
從畫像中來分析,還是能明顯感覺的到所畫之人對於新娘的感情不淺,有一種愧疚與思念。
所以當年天命谷內有新娘的愛慕者?
況且能擁有專門的洞府修煉,說明這位愛慕者地位不低,至少也是精英大弟子或者長老級別。
可妍兒姑娘卻說他們也查不到這洞府專屬人是誰。
這就顯得很可疑了。
即便年代再久遠,門派名冊之內肯定有記載的。
要麼妍兒姑娘故意不說,要麼這位愛慕者做了什麼不利於門派的事情,被趕了出去,還從名冊中劃掉,最終被人漸漸遺忘。
“連你師父也不知道嗎?”
陳牧問道。
妍兒無奈搖了搖頭,柔聲說道:“我以前也問過師父,可惜他也沒有印象。”
陳牧盯着畫像若有所思。
看了一會兒,見周圍也沒什麼可探索的地方,便離開了洞府。
“妍兒姑娘,在我娘子失蹤後,你們有沒有通知風華城的知府大人?”
陳牧問道。
妍兒輕點螓首,喉音溫婉動聽:“我們在意識到朱雀大人失蹤後,便前往知府田大人那裡詢問,告知了對方實情。”
“那他怎麼說?”
“田大人……”妍兒苦笑一聲。“田大人讓我們自己看着辦。”
啥?
陳牧以爲自己聽錯了。
堂堂知府大人面對朱雀使失蹤,會是這態度,這開玩笑的吧。
陳牧嚴重懷疑妍兒在說謊。
能成爲一方知府,哪一個不是官場老辣之輩,怎麼可能落下如此低級的口實,一旦傳出去還想不想活了。
可轉眼一想,妍兒也沒必要說謊,陳牧內心有些無言。
看來這位知府大人日子過的挺悠閒。
“陳大人和朱雀大人的感情看起來挺好的,太后倒是放心讓你們恩愛。”
妍兒姑娘忽然意味深長的說道。
陳牧淡淡一笑:“你是想問,我和娘子有沒有同房是嗎?”
妍兒姑娘玉靨一紅,平添小女兒的羞澀,終究還是掩飾不住疑惑與好奇心,輕聲問道:
“陳大人和貴夫人肯定是同房了,只是……貴夫人體內的天命珠猶在,說明並未到那一步。
我在想,同房若不那樣,又怎麼保持那個……”
女人紅着臉再沒繼續說下去,看得出對於這方面她並不太懂,只是處於純粹的好奇。
關於娘子體內的天命珠爲什麼沒破,陳牧也是有自己的猜測。
認爲可能是受了‘天外之物’的影響。
不過此刻他當然不可能說出關於‘天外之物’的任何事情,於是陳牧聳了聳肩笑道:“很理解妍兒姑娘的疑惑,不過這種事情我很難用言語表達出來。
如果妍兒姑娘有空閒時間,還是去找些商販買幾本風月之書去看看。
對於男女同房而言,並不是只有那一種交流方式,可玩的花樣還是很多的……”
妍兒秀眉微蹙,似在細細思索着陳牧話語。
……
回到房間,陳牧將今天發生的事情說給了少司命聽。
“初步分析來看,娘子可能真的沒來天命谷,但是那個妍兒姑娘也故意隱藏了什麼線索不想讓我知道。”
陳牧坐在牀邊,摩挲着青蘿的髮絲緩緩說道。“倘若娘子她們遇到襲擊,敵人的目的可能是不想讓她去天命谷,這裡神女的嫌疑很大,但也可能是其他與天命谷有過節的勢力……”
陳牧頓了頓,繼續說道:“青蘿身上並沒有外傷和內傷,很大緣由或許是因爲寒毒發作而引起的昏迷。
此外她如果真的出現在天命谷後山,有可能是從某個地方逃出來的。
我去天命谷的後山看了,那片水域雖然不太可能發生打鬥,但也不會有船隻專門從碼頭一邊繞過來。”
少司命聽懂了陳牧的分析。
也就是說當時青蘿在慌亂中逃跑時,她只能選擇前往天命谷後山。
有是可能從水裡游上去的。
這樣一來,那片水域還是有問題。
陳牧望着青蘿略微蒼白的小臉:“妍兒姑娘說他們已經搜查過水域,並沒有發現任何問題,不過這女人的話只能信一半。
現在我雖然可以自由在天命谷內調查,可能直覺出來,背後始終有一雙眼睛盯着我。
所以我必須找個機會,親自去那片水域調查。在這之前,我需要先去風華城知府那裡探探口風。”
陳牧認爲風華城知府的態度有大問題。
再腦殘的官員也不可能用如此敷衍的方式將自己置身事外,或許與娘子失蹤一案有關係也不一定。
少司命沉默良久,忽然湊到陳牧身邊皺起小瓊鼻嗅了嗅。
陳牧先是一愣,隨即便反應過來,哭笑不得:“在你眼裡我真是那種流氓嗎?見了美女就走不動道了?”
少司命別過俏臉不理會他,但微抿的嘴脣還是表露出少女的心思。
認爲陳牧這貨就是一個喜歡美女的流氓。
陳牧無奈道:“那個妍兒姑娘是很有魅力,但說真的,我對她沒半點興趣,甚至從內心有些排斥她,這連我也覺得有些不可思議。或許是因爲有小紫兒你在身邊,我對別的女人壓根看不上眼……”
聽着男人的花言巧語,少司命面無表情,還附送了一個大白眼。
意思就是:編,你繼續編。
不過她也清楚陳牧在這種時候是不可能有心思與別的女人曖昧,只是出於小女生的警惕心態。
誰知道時間一久,會發生什麼呢?
……
夜幕悄然降臨。
雖然妍兒姑娘已經給陳牧準備好了房間,但陳牧還是與青蘿睡在一起,選擇陪伴小姨子。
姐夫和小姨子睡,那是天經地義,沒毛病!
少司命和五彩蘿則去了旁屋。
因爲牀榻比較寬敞的緣故,陳牧倒也不顯得擠,將少女摟在懷裡望着窗外隱約漏入的月光怔怔出神。
這還是他第一次認認真真與青蘿共睡在一張牀榻上。
可惜這丫頭昏迷着,若是放在平日裡,以對方的性子估計早就已經和他做些不可描述的越界事情了。
畢竟她畢生最大的追求夢想便是:上姐夫的牀,讓姐姐無牀可上!
“你姐姐到底去哪兒了呢?”
陳牧嗅着少女髮絲的淡淡清香,側頭親吻了一下嫩嬌的臉蛋,神情一片愁緒。
腦海中不斷浮現出與娘子和青蘿在往日裡幸福悠閒的時光。
此時想想,在青玉縣時的日子纔是最美好的。
沒有憂愁,沒有太多感情羈絆。
雖然也沒有攢勁的節目,但至少壓力不在。
“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陳牧嘆了口氣,緊緊摟住懷裡的小美女,“等找到你姐姐,把她綁了和其他女人私奔算了。”
興許是多日奔波積累了勞累,很快陳牧抱着少女睡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迷迷糊糊中脖頸處癢癢的,帶着些許輕微的疼痛,耳畔還有喉嚨細嚥的聲音……
而陳牧感覺自己身子輕飄飄的,頗爲舒怡。
他疲憊的睜開眼皮,映入眼簾的卻是小姨子慘白的臉。
對方已經醒了,正一臉迷糊的表情。
少女嘴角掛着殷紅的血跡。
微微張開的紅脣間,可見鋒利尖銳的兩顆牙齒,猶如滲着毒液的蛇牙。
“姐夫,你的血怎麼有點甜?”
說着,迷糊的她一口咬在了陳牧的喉管處,鮮血噴濺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