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皇星竟然主動暴露出了自己的位置,這倒是讓陳牧很驚訝。
是生怕自己活的不夠久嗎?
而且這樣一來,皇帝和太后肯定會知曉太子就在雙魚國,必然暗中派人去調查。
“帝皇星與太子究竟有沒有牽連,目前還不好說。”
神女端坐在上首木椅,玉指輕輕敲打着扶手,鮮紅柔潤的櫻紅芳脣勾起好看的弧度。“不過對於我和纖羽來說,這是一個好消息,至少不需要用陣法了。”
陳牧點了點頭:“這確實是一個好消息。”
先前陳牧還擔心陣法會傷害到自家娘子,如今帝皇星自爆下落,也就不擔心了。
“所以我打算去雙魚國一趟。”
神女盯着他。
陳牧濃黑的眉梢頓是一挑:“你還真想去殺帝皇星啊。”
神女語氣清冷:“現在我們的目的其實一致,無論所謂的天命是真是假,你娘子以後成爲帝后的謠言終究會影響到你。如果你還在乎你夫人,應當與我一起去殺了帝皇星。”
“你這多多少少有點道德綁架了。”
陳牧搖頭。“就因爲狗屁的預言隨便去殺一個人?如果對方真想搶我夫人,那我肯定動手,如果對方壓根就沒那心思,而且也沒做過傷天害理之事,我何必去殺他?”
陳牧這番言論得到了莫寒霜的贊同。
“小牧子說的沒錯,任何所謂的預言和天命不過是既定事實發生後的僞飾而已,不能因爲莫須有的‘罪名’就隨便剝奪掉一個人的生命。”
莫寒霜眸子瞥向旁邊默默喝茶的林天葬。“狗東西,你說對吧。”
“額……啊對對……牧兒說的好。”
本打算一番長篇大論的林天葬看到女人瞪起的眼睛,連連點頭,朝着陳牧伸出大拇指。
神女面無表情,淡淡道:“既然陳侯爺如此是非分明,我也不勸什麼了。不過,若陳侯爺也要去雙魚國,只希望我在殺帝皇星時,你別閒心阻攔。”
“這個好說,我這人也不是非得聖母。”
陳牧摸着鼻子笑了笑。
按照時間推斷,他去雙魚國還得一小段時間。等到達時,以神女的能力也應該早就動手了。
無論如何,他都阻止不了。
回想起今天遇到雨少欽的一幕,陳牧轉移話題:“神女大人,我之前讓你調查曼迦葉一事,現在如何了?”
“還沒有消息。”
神女搖着螓首。“風華城基本上都搜查過了,沒有任何你那位朋友的線索。要麼她離開了風華城,要麼……她或許誤闖進了夜妖世界裡。”
陳牧皺眉:“可我今天遇到雨少欽,他說抓到了一名天庭殺手組織的刺客。”
此話一出,大廳氣氛頓時緊張起來。
雖然在京城時幾女對曼迦葉那女人頗有意見,但這一路而來感情加深,若真的被西廠抓住,那對待她的……
衆人已經不敢想下去。
“可是我直覺中,又認爲迦葉不太可能被抓住。”
陳牧擰緊眉頭。
白纖羽靜靜思考片刻,說道:“夫君,會不會是雨少欽故意詐你,他肯定知道了迦葉姐跟你的關係,也知道這幾天天命谷在暗中搜尋迦葉姐,所以才騙你。”
“那他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陳牧困惑。
“他不是說今天要押送犯人回京嗎?”白纖羽猜測道。“或許是故意給你釋放信號。”
陳牧陷入了沉思。
如此看來,雨少欽是給他將了一軍。
先透露自己抓的刺客有可能是曼迦葉,然後又故意提醒今天就押送回京,擺明就是想讓他劫囚。
在西廠衆多精銳護衛下劫囚倒也不難,畢竟有刀魔這位高手。
但雨少欽既然敢設局,就說明他絕對藏有陰謀。
“這傢伙玩的是哪一齣?”
陳牧想不出頭緒。
現在雨少欽等於是完全把明牌亮了出來。
劫不劫囚在於你,信不信也在於你,反正該說的我都說了,餘下你自行去判斷。
不救,那被抓刺客若真的是曼迦葉,你就後悔莫及了。
來救,便掉進我設的局裡。
當然,陳牧也可以直接利用自己的身份去探查,但到時候雨少欽肯定會拒絕讓他與被抓刺客見面。
“按照時間,大概下午未時會押送犯人進京,走的肯定是官道。”
白纖羽美眸看着陳牧。“距離現在還有兩個時辰不到,所以他是逼着你來去劫囚,不給多餘考慮時間。”
陳牧摩挲着下巴,開始分析劫囚的後果。
可惜他對雨少欽瞭解太少了,完全猜不透對方設局後的下一步棋到底是什麼。
“糾結那麼多幹什麼,我們先去查探一二。”
莫寒霜握緊了立在旁邊的刀柄,大大咧咧道。“一條閹狗能有什麼陰謀,無非就是設點埋伏,可對於我和你林爺爺來說,世上沒幾個人能敵過我們。”
在陳牧身邊幾個女人中,莫寒霜最喜歡的便是曼迦葉了。
此刻聽聞那丫頭危險,也最爲緊張。
若迦葉真被西廠那羣閹狗給欺負了,她絕對相信自己能提着刀把西廠砍個稀巴爛。
“狗東西,說話呀。”
見林天葬摸着鬍渣子沉思,莫寒霜擡腿踹了對方一腳。
林天葬無奈,乾笑道:“沒錯,不如讓我們先去探查一二,看被抓的是不是那丫頭。”
陳牧還是猶豫不決。
他打算自己親自去調查,可又感覺自己真去了,便會中了圈套。
莫寒霜不耐煩道:“婆婆媽媽的,你多考慮一會兒工夫,迦葉就會多受一份折磨。就這麼決定了,我和你林爺爺先去探查情況,到時候結果如何再通知你。”
思考無緒的陳牧苦笑着點了點頭:“那就麻煩莫前……莫姨和林爺爺了。”
……
簡單交待後,莫寒霜扯着林天葬的袖子前去探查。
陳牧與白纖羽幾女回到了小院內屋,享受夫妻的私人空間。
這幾日的失蹤可謂讓幾女操碎了心。
除了沒心沒肺的五彩蘿,其他人皆是肉眼可見的消瘦與憔悴,看的陳牧心疼不已。
尤其是少司命,身形本來就纖瘦,現在又掉了幾斤肉,抱在懷裡輕飄飄的,似乎一陣風兒都能給吹走。
“不要再吃什麼闢食丹了,從今天起,大魚大肉吃起來,爭取一個月之內吃得白白胖胖的。”
陳牧溫柔撫着少司命裙下玉嫩雪潤的大腿,口吻命令道。“這是本天君的命令,若是不服從,就把你送去陰陽宗關禁閉。”
少司命略顯蒼白的小臉抹上一層暈紅,別過小臉不說話
“姐夫,我也瘦了。”
希望得到男人憐愛的青蘿挺起胸脯,可憐兮兮的說道。“不信你抱抱我,都快沒肉了。”
“你這變化不大,反正也就那樣。”
陳牧順手摟過蘇巧兒放在自己的腿上,胳膊輕易圈住了少女細軟如蛇的小腰。“倒是我的小巧兒,眼睛都紅腫紅腫的,一看就沒怎麼好好休息。”
蘇巧兒羞紅了小臉,將側臉緊貼在男人的胸膛,聽着心跳聲。
似乎唯有男人的心跳聲才能讓她真實感受到陳牧的存在。
白纖羽看着被衆美環繞的男人,醋氣值飆升。
剛想開口呵斥,卻被陳牧搶先說道:“娘子,還記得山洞內你的承諾嗎?爲夫相信娘子一定會很大度的接受姐妹們,做到和睦相處,共侍夫君我,對嗎?”
白纖羽一噎,一時無話可說。
瞅見五彩蘿在一旁自顧自的吃着切好的冰鎮梨子,女人心下稍稍安慰了一些,笑道:“還是小蘿乖,那個臭男人有什麼好的,一個個爭前恐後的去搶。”
說罷,過去將五彩蘿抱在懷裡:“姐姐以後就疼你了。”
蘇巧兒和少司命聽着不好意思。
青蘿眨巴了一下眼睛,面色怪異道:“姐,有件事得告訴你和姐夫,相信你們會……大吃一驚。”
“什麼事?”
白纖羽和陳牧疑惑看向她。
青蘿頓了幾秒,清了清嗓子,指着五彩蘿說道:“她……懷孕了。”
房間內瞬時陷入了一片死寂。
落針可聞!
白纖羽愣了愣,一雙秋水似的明眸浮現出迷茫,腦瓜子嗡嗡直響:“懷……懷孕了?懷了誰的孩子?”
衆女沒有迴應,只是看着陳牧。
還能是誰的?
白纖羽微微張開了紅脣,看着懷裡正吃着梨子的五彩蘿,感覺腦子裡暈乎乎的,房頂似在旋轉。
這房子……怎麼這麼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