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發臨近正月初六,京城上空異象越發明顯。
喜鵲在上空盤旋嬉戲,便是大太陽裡也是出着彩虹。漸漸地,謝府門前也有了各種禽類畜類送來的賀禮。
喜鵲慢慢的跑到了謝府上空。
彩虹漸漸圍繞着謝府打轉兒。
謝府這幾日姨娘們空前的和諧,以前出門都怕別人冷嘲熱諷,如今出門高昂着頭一副了不得的樣子。
甚至連謝家的丫鬟小廝都比別人高了一頭。
“沒錯,就是咱們謝大姑娘。你不知道啊,咱們謝大姑娘每天早上起來屋內都有一陣奇香,家裡養的鸚鵡鳥雀,見了她便渣渣叫。撲騰着翅膀要朝她去呢。”
“真有這麼邪乎?”周圍站了一圈人,都圍着謝家小姐的丫鬟細細問道。
綠屏嘴角輕勾顯得有幾分高傲。
“那能叫邪乎麼?怎麼說話呢。咱們小姐是得上天眷顧的,不然爲什麼京裡這麼多異象?還不是咱們小姐要嫁人了,要成親了,都趕來慶賀。就像當年太子出生一般,都是有福氣的人,都是大越的福分。是上天的寵兒。今早我出門時,咱們謝府門口堆了多少蛋啊熊掌啊之類的?看到了吧?那都是給咱們大姑娘的。”綠屏摸着袖籠裡的銀子,眉開眼笑。
還是大小姐厲害,只要把那些奇珍異寶晚上偷偷放在謝家門口,再訓練一下府中鸚鵡鳥雀,那一切異象便成姑娘的了。
喜鵲是房頂放了吃食引過來的,不然就朝着另一邊飛去了。
不過那彩虹到是出現的很合適宜。幾乎都是圍繞謝府,綠屏有時候都想,似乎大姑娘真是那頂着福運出生之人。
此時周圍人因着她的話全都一臉羨慕,還有人朝着謝府遠遠拜了拜。
“陛下真是有福之人,生的太子乃是天命所歸,十六年前異象我現在可都記得。那整個京城啊,香氣撲鼻還能聽見隱隱梵音。”有個攤販上的漢子回憶道。
“如今謝姑娘成了妃子,偏又是這般奇景,雖比不得十六年前,但卻有些相似。”似乎隱隱有些聯繫。
過了年,太子也十六了。最近的一切似乎又讓衆人想起了那時的景象。
出生那日,整個京城跪滿了人。
據說見過此景象的終身難忘,且對太子極其忠誠。是太子最忠實的擁護者。
能庇佑大越之人,能爲大越帶來福運之人,他們自然很是尊敬。甚至隱隱比陛下還多了幾分。
“唉,謝姑娘都是晚生了些時候。不然這時局可不太一樣。”有人感慨一聲。
衆人笑了笑沒接話,這便是說謝可言這般氣運做皇后也是可的。只可惜年紀太小,沒趕上好時候。
但衆人可不傻,好歹皇后還生了個太子呢。
“娘娘最大的功勞可不是成爲皇后,是爲咱們大越誕下了福源,能護佑咱們大越繁榮昌盛的太子。”那是真正的母憑子貴。
衆人這才點了頭。誰都比不上太子的!
綠屏臉色有些不好看。現在皇后跟自家小姐關係可不咋滴了。
馬上到正月初六,這謝可言乃是天命所歸之人傳遍京城。
甚至有了越演越烈的跡象。
謝家。
“不行,可兒是進宮做娘娘的,將來必定會爲咱們謝家帶來榮耀。她先出門才行!這兄妹二人同一天娶親出嫁,本就是雙喜臨門,可別讓可兒與咱們家生了間隙。”蕭夫人眉頭一皺,直直的否決了謝侯爺的話。
謝侯爺面上有些難堪,在爹孃面前被妻子否決,自然有些尷尬。
“景修是唯一的兒子,又是長子。哪有在妹妹後邊的道理。”謝侯爺有些惱怒。
蕭夫人還想再爭,卻見老太太突的睜開了眼睛。
“好了,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我謝家也不是靠着你女兒才走到今天。說難聽點,她既然進了宮,將來少不得有仰仗孃家的時候,你又沒個兒子給她做助力。將來還不是孫兒給她做倚靠。你既然沒兒子,就只得把景修當親生孩子養。”老太太看着她臉色極其不喜。
“況且,女兒嫁出去也就罷了,景修是謝府唯一的嫡子。娶親乃是大事,可兒我雖然也疼她,但她到底是做妾。”到時候說出去不得被京城一衆正室排擠纔怪。
謝家那麼多女兒,難不成砸手裡?
蕭夫人一聽沒兒子,臉色便是一變。
老太太沒理會蕭氏難看的臉色,幽幽的嘆了口氣才道:“再說,咱們謝家謀來的前程也只能給景修孫兒了。他如今已經是陛下寵臣,這京裡手裡權利比他大的都沒幾個。可兒嫁進去又能幫誰呢?咱家又沒多的兒子要謀事。”說起來老太太就恨蕭氏。
自從她進了門,整個謝家就跟被人把兒子緣分掐斷了一般。
十幾年,愣是連個公的都沒有生過,更別說兒子了。
蕭氏一聽就知道老太太又舊事重提,是怪罪她做事做絕,讓謝家斷了根本。
“你沒事少出門,多在佛堂念念經。”老夫人擺擺手,看着你就煩躁。
氣得蕭氏冷着臉便出門了。
“女人都騎在脖子上了,你也是能耐。”謝老爺子笑了一聲便轉頭帶老來女去了。
謝侯爺尷尬的很,越發不想回謝府。
若不是城兒肚子大了,他都怕進後院。袁姨娘那漢子般的shenying,蕭氏高高在上的主母姿態,一切都跟以前不一樣了。
哪還有以前的小意溫存。
謝瑩蕙站在房內輕笑:“騙了皇后那麼多年,上趕着做妾做小,還要做正室的大嫂讓你先出門?哪有那麼好,只怕是想趁着這幾日京城異象往自己身上貼金吧,也不怕喜鵲拉的鳥屎貼你臉上!臭不要臉!”謝瑩蕙哼哼不已。
屋內丫鬟笑作一團。這二小姐從全福鎮回來似乎開朗多了,更像個小姑娘了。
特別是每次提及那未過門的大嫂,親的連謝將軍都要靠後站。
丫鬟們可好奇了。
“咱們這府裡也要迎來女主人了,等了好多年了啊。到時候可別讓府裡那麼多姨娘欺負啊。”丫鬟們有些擔心,畢竟少夫人沒有孃家撐腰,又是鄉里長大沒有心機,唉。
好擔心啊。
瞧着可不正像純潔無暇的小白兔進了狼窩窩?就等着扒皮吃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