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晉巖怎麼會來我們酒店裡?”
剛剛回到酒店的雷歡喜皺着眉頭不是特別瞭解。
“不清楚,而且在這裡是和朱國旭見面的。”賀建軍接口說道:“我也正覺得奇怪呢,你說他們父子見面,在家裡見面不好嗎?非要選在我們的酒店裡。”
是啊,真的有些反常。
而且看起來朱晉巖絲毫都不避諱的樣子。
“軍哥,你發現今天的朱晉巖有些變化沒有?”
雷歡喜指了一下朱晉巖說道:“過去不管他怎麼恨一個人,都特別的會僞裝自己。可是今天你再看看他,一點都不隱藏,趾高氣昂,不可一世,就連朱國旭看起來似乎也都不在他的眼裡了。”
“恩,你這麼一說好像是這樣的。”賀建軍也有一些發現了。
雷歡喜一直都在注視着那裡。
朱國旭在那竭力和朱晉巖說着一些什麼,可是看起來他的這個兒子卻一點都沒有把父親的話聽在耳裡。
朱晉巖站起來了。
而且還指着身邊那個女人的肚子說了一些什麼。
朱國旭的臉色似乎變得一片慘白。
這些賀建軍因爲距離遠了一些,看不到,但卻瞞不過雷歡喜的眼睛。
“歡喜,朱晉巖朝外面這裡走來了。”
“看到了,我去會會他。”
雷歡喜也朝着朱晉巖走了過去。
“歡喜哥?”一看到雷歡喜,朱晉巖那滿臉的高興看起來是特別的真誠。
“晉巖,你怎麼來我這了?”雷歡喜也是滿臉的詫異。
似乎他之前根本就不知道朱晉巖在自己這裡一樣。
“歡喜哥,我來處理一些事情。”朱晉巖異常“誠懇”地說道:“和我父親生意上的一些事情。”
“處理好了嗎?”
“當然處理好了,父子間能有什麼事呢?”朱晉巖笑着說道:“歡喜哥,我這次從國外回來,第一個想法就是住到你的酒店來,我特意沒有和你說的,就是生怕你太客氣了,免我的單。”
“這裡現在我說了可不算,我們馬一冰馬總說了算。”雷歡喜笑嘻嘻地說道:“我就算想免你的單我也沒有這個權利啊。”
“歡喜哥真會說笑。”朱晉巖指了指身邊的露露:“忘記給你介紹了,這是我的女朋友露露。露露,這是我常和你說起的歡喜哥。”
“歡喜哥好。”
“啊,你好。”
朱晉巖擡腕看了一下時間:
“歡喜哥,你看都到吃飯的時間了,我不喜歡吃西餐,要不我請你到你們酒店的中餐廳吃飯吧。”
“你開什麼玩笑啊,晉巖,哪有到我的飯店裡還要你請我吃飯的?我請,我請。”
“我們都知道歡喜哥是最小氣的了,難道你請一次客,好,你請,你請。”
……
雷歡喜讓酒店幫自己準備了一個小包廂。
朱晉巖點了幾個菜,還點了一瓶不錯的紅酒。
“歡喜哥,我可就不客氣了啊,今天要大宰你一次了。”
“沒事,隨便點,喜歡吃什麼就吃什麼。”
“露露啊。”
朱晉巖的頭轉向了露露說道:“歡喜哥可是我最好的朋友,還是我未來的姐夫呢,沒準將來我們就成爲一家人了。”
“歡喜哥,我敬你一杯。”露露舉起了酒杯。
“哎,露露,你少喝一點酒。”朱晉巖用漫不經心的口氣說道:“你肚子裡有孩子了,不適合過量飲酒啊。”
什麼?
這可是雷歡喜絕對沒有想到的事情。
露露肚子裡有了朱晉巖的孩子了?
“歡喜哥,剛纔都沒有來得及和你說。”朱晉巖微笑着說道:“露露有了我的孩子,男孩女孩還不知道,可不管怎麼說,都是我們朱家的種。”
“恭喜你,晉巖。”
“謝謝你,歡喜哥。”朱晉巖輕輕抿了一口酒,轉動着手裡的酒杯說道:“姓朱,對不對?將來可以繼承我的產業了,朱家的產業不給朱家的人繼承難道還要去送給外人嗎?”
這句話的針對性太明顯了。
雷歡喜卻好像完全沒有把這當成一回事:
“這也未必,晉巖。比爾?蓋茨的微軟公司也沒有給他的女兒。巴菲特的商業帝國也沒有聽說讓他的哪個子女來繼承。我們要的是公司的發展壯大,說的再通俗一點,是要把它打造成一個百年老店。家族制的繼承製度,其實是有很大弊端的。我一直認爲誰有能力誰上,不在乎這個人姓什麼。”
朱晉巖的臉色變了一下。
你在說你自己嗎?你還是在覬覦着我們朱家的產業嗎?
“可只要我活着一天,就絕對不會容許這樣事情發生的。”朱晉巖放下了手裡的酒杯:“姓朱的永遠都是姓朱的,不可能會姓雷。啊,歡喜哥,我只是打個比方啊,可沒有特別的針對你。”
“我當然知道,我們是好朋友嘛。”雷歡喜淡淡笑着說道。
朱晉巖忽然有了一種挫敗感。
無論自己怎麼刺激雷歡喜,他都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他就是想看到雷歡喜憤怒,這會讓自己很開心的。
可是他卻發現自己錯了。
“對了,歡喜哥。”朱晉巖忽然說道:“我想收購個酒店玩玩,你這家酒店準備轉讓嗎?我會給你開一個你絕對滿意的價格的。”
“這家酒店?”雷歡喜淡然一笑說道:”我好像暫時還沒有這樣的想法,啊,等到我以後混不下去了,想要變賣家產的時候,我一定會第一個通知你的。”
“成,那我就等着你啊。”朱晉巖的頭再次轉向了露露:
“露露,你知道嗎,我們歡喜哥以前是鄉下出身,可窮了,後來啊,認識了我姐姐,發財了,你看看,現在酒店都有了,可是我爸爸的生意啊,哎——所以露露啊,我們的孩子出生後,可千萬要懂得感恩圖報。歡喜哥,我真的不是在針對你啊。”
“我知道。”雷歡喜還是在微笑着。
“我就覺得啊,如果我身邊養了一條狗,那就該對我忠心耿耿。”朱晉巖居然在那嘆息了一聲:“我讓它叫它就得叫,我讓它閉嘴它就得閉嘴,你說是不是啊,歡喜哥。”
“是的,我想也許是這樣的。”雷歡喜舉起了酒杯說道:“還記得我們一起玩的那個遊戲嗎?”
他凝視着朱晉巖一個字一個字地說道:
“你一次被我踩在腳下一輩子都必然會被我踩在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