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韋楓,田成感到無比的惱火。
本以爲曉之以情動之以理,或再加上一點好處,韋楓就會乖乖交出合金保險箱。
而現在,韋楓矢口否認拿了箱子,怎麼辦?
葉正文肯定不會說謊,裝有價值兩千萬黃金的合金保險箱,肯定被韋楓拿走了,指不定現在箱子密碼已經被破解,裡面的黃金已經落入韋楓私囊。
只是……
動粗?田成並不覺得自己是韋楓的對手,哪怕加上司機一起。
田成無奈的笑了,笑得很勉強。
“韋楓,咱們明人不說暗話,箱子對葉家很重要,如果你能把它交給我,我想葉總會非常感謝你的!”
韋楓聳聳肩,淡然笑道:“可我真不知道你說的箱子到底在哪兒?我覺得,你應該去問蘇翰,而不是問我。”
田成冷冷一笑,唰唰的填寫好一張支票遞給韋楓。“二十萬,足夠你四年快活了!”
“怎麼着?想用錢收買我?可箱子真不在我這兒,而且才二十萬,你打發乞丐麼?”
乞丐?
田成收起笑容和支票,大聲喝斥道:“看你也是品學兼優的好學生,難道老師沒教過你,撿到他人物品應及時歸還嗎?”
韋楓哈哈大笑,“你認錯人了,我可不是什麼好學生,開學到現在,我特麼就沒上過幾節課呢,就這樣,我還忙着考前突擊,沒空和你閒聊!”
說着,韋楓便打開車門準備下車。
田成急了,一把抓住韋楓的手臂,陰冷的告誡道:“友情提醒,你最好今天就把箱子還給我,否則,你懂的。”
“媽蛋,你特麼是在威脅勞資嗎?”
韋楓轉過頭來,掃了一眼陰陽怪氣的田成。
“算不上威脅,只是建議,建議而已!”田成冷笑道。
韋楓甩脫田成的狗爪,咧嘴笑道:“實話告訴你,當狗屁現實把生活變成了黑色幽默,勞資也就順水推舟,變成了一個受過高等教育的流氓,就算箱子被我拿了,你特麼有種來咬我呀?”
“你……你別太囂張,信不信你丫活不過今晚!!”
田成怒目直視,恨不得活活撕了韋楓。
“好了,勞資日理萬機,沒閒工夫和你扯淡,趕緊滾,思想有多遠,就給勞資滾多遠!”
說完,韋楓瀟灑轉身離去。
望着韋楓的背影,田成氣得是雙拳緊握,牙齒咬得嘎嘣響。
“走,回去!”
‘哐’的一聲將車門重重關上,田成立馬掏出手機給葉正文打去電話彙報情況。
凱迪拉克轎車悄然滑出停車位,亮着嫣紅的尾燈漸行漸遠。
“爲拿回價值兩千萬黃金,纔拿二十萬好處費,真尼瑪摳門!”
韋楓嘀咕一聲,悠哉悠哉的走回宿舍樓,繼續那緊張無比的考前突擊複習。
706宿舍。
頭戴耳麥的盧克林不知何時起,早已趴在了《線性代數》課本上口水長流,低沉的鼾聲極富有韻律。
韋楓搖頭冷笑走進屋內,哐哐的敲了兩下桌子,提聲道:“本節課到此結束,下課!”
“啊?下課啦?”
盧克林猛的擡起頭來,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卻發現哪兒是在什麼教室,卻是韋楓在惡作劇。
“你就是這麼複習的?”韋楓一臉笑意的指向那被口水溼了一大片課本。
“楓哥,其實我是打算頭懸梁錐刺股的,可爲什麼我這麼帥啊?難道是上天的安排,哦我的天啊,每天都會被自己帥醒,我壓力真的好大呢!”
“滾粗,就你這樣,不掛科纔怪!”
說着,韋楓一把拽掉盧克林頭上的耳麥,拉起死沉沉的大胖子便往707拖。
“楓哥,別,別啊,我的擼啊擼還沒關,我又是弱渣,被人戳幾刀我就嗝屁了呀!”
盧克林不停的掙扎,可哪兒是韋楓的對手,三兩下便被拽進了707。
不到三分鐘,盧克林就再無睡意。
扎馬步和複習功課相結合,大冬天裡,盧克林也精神抖擻,汗水滲滲。
而韋楓左手持黑鋒匕首,右手拿課本,翹起二郎腿坐在椅子上,一邊看書,一邊監督盧克林舉止。
“挺胸、收腹、頭擡高,再不打起精神讀書減肥,極品學姐學妹都特麼被人泡光了!”
盧克林哭喪着臉抹了一把汗水,咧嘴訕笑道:“怕毛啊,你當我右手是白長的嗎?”
“尼瑪,還敢跟老子頂嘴,信不信勞資一刀捅死你?”
韋楓說做就做,揚起手中的黑鋒匕首直戳向盧克林大腿,嚇得長期養尊處優不思進取的超級敗家子,立馬紮出標準的馬步,再也不敢聒噪。
盧克林父親,早中晚三次電話,千叮嚀萬囑咐,非要韋楓嚴格監督盧克林,要把減肥和學習作爲頭等大事對待,稍有鬆懈就可以任打任罰。
於是乎,囂張無比的超級敗家子,徹底悲劇了。
接下來的幾天時間裡,盧克林真真正正感受到了什麼叫做煉獄式的生活。
早上6點起牀,然後跟着韋楓去跑步,好在有美女嫂子蕭琳作陪,這晨跑倒也愜意。
然而7點後,韋楓卻是陪着蕭琳散步貪心,盧克林卻還要加練仰臥起坐俯臥撐。
早飯後,便是一節節大課,上課稍有瞌睡,韋楓便揚言要一刀捅死,嚇得敗家子渾身直哆嗦。
午飯也從酒店小炒,變成了食堂大鍋菜。
青菜裡吃得出鐵絲、米飯裡能夾出石頭,這樣的廉價伙食,讓吃慣了山珍海味的盧克林根本下不去嘴,倒也間接的改變了他暴飲暴食的習慣。
午睡也沒了,下午和晚上若是沒課,就統統用在複習和運動上。
盧克林總感覺自己成了韋楓恢復狀態的陪練,但事實上,韋楓的運動強度更加兇殘。
好在所有的付出也都值得,當週五考卷發下來,盧克林就笑了,混及格肯定沒問題。
然而,考完還沒等他笑出聲,韋楓又把他扔進了室內游泳館,在示範各種蛙泳、蝶泳等動作後,輪到盧克林下水,卻都成了水花四濺的狗刨式。
生活似乎就要歸於平靜,但總有一些事,會打破安寧。
週日晚,痛改前非卻也變得沉默不言的蕭庶出院回家,韋楓剛陪蕭琳一家人吃完團圓飯,就接到了陌生來電。
是蘇翰打來的。
電話那頭,蘇翰語氣悲愴,聲淚俱下的向韋楓求救。
夜幕深沉,燈火絢爛的城市,並不屬於偏僻的城郊,參差不齊的新舊樓房加上各種違章搭建,勾勒出一副髒亂破敗的景象。
在一家不需要身份證,給錢就能入住小旅館陰冷潮溼的房間裡,韋楓見到了遮口蒙面站立不穩的蘇翰。
往日風光無限的蘇蘭夜總會總經理,如今更像是落難的乞丐。
“葉正文沒弄死你?”韋楓冷聲問道,順手將房門關嚴。
屋內陰冷無比,沒有空調和電熱暖,除了一張單人牀和衣櫃,就剩下一張鋪了報紙的小桌,桌上還散亂堆放幾桶方便麪和火腿腸包裝紙。
蘇翰躲躲藏藏了兩天,已經虛弱到了極點,見到韋楓的剎那,竟不像是見到了仇敵,更像是見到了親人。
“楓哥,我爲之前所有的一切向你真誠的道歉,葉正文他不是人,你得救救我,求你了!”
蘇翰神氣激動的拽着韋楓胳膊,聲淚俱下的跪在了韋楓面前。
韋楓不動聲色,因爲太瞭解蘇翰的狡詐。
“你跪到死也沒用,更何況錄像是我發給葉正文的,我也知道這些天,葉正文抓了不少人,除了你,連陳秀華的新歡娘娘腔王楚也被抓了。”
蘇翰抽噎着,一邊啜泣,一邊將遮臉的面罩摘下。
兀然,韋楓饒是心理素質好,也被嚇了一跳。
以前的蘇翰那可是人上人,吃香喝辣,養尊處優,養得是白白胖胖一副富態。
可如今,他臉上竟然沒有一寸的白嫩,不僅處處淤青紅腫猙獰可怖,甚至左右臉頰上,還被人用刀刻上了兩個字,姦夫!
“嘶!”韋楓倒吸一口涼氣,不由自主的將虛弱不堪的蘇翰扶到牀邊坐下。“這兩字,該不會是他替你刻上去的吧?”
蘇翰擦了擦眼淚,點點頭道:“葉正文像是發了瘋一樣,抓了17個人,已經有9個被他玩死在了倉庫裡,我是許以重金賄賂,才讓以前關係還不錯的馬仔把我給放了出來,他人已經跑路了,但我卻走不掉啊!”
“你當然走不掉,你身家財富都在錦城,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韋楓說着,掏出藥瓶抖出兩粒雪白的藥丸遞給蘇翰。
“這是?”
“這是我養父花費多年心調製的補藥,吃了對你沒壞處,我每次受傷都能快速康復,全靠它們!”
韋楓話音剛落,蘇翰就毫不猶豫的把藥丸吞進了肚子裡,就像是將死之人得到了靈丹妙藥。
“我知道葉正文那晚派人追殺我,是因爲我開走你的寶馬車內,有他放着價值兩千萬黃金的合金保險箱,但我很想知道,殺手是誰?”
蘇翰舔了舔嘴脣,似乎還在回味靈藥的滋味兒。
“他叫段淳,心狠手辣膽大包天,綽號‘瘋子’,是京城許少的人,以前跟過葉正文,剛巧前段時間過來替許少辦事,所以葉正文才派他對付你,如今他和另一個叫山子的人,已經回到了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