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晴的手段,仍如以往的雷厲風行。
當她判斷出丁春秋和黃裳閉關是爲了療傷以後,頓時便對星宿派開始了轟轟烈烈的打壓。
第一天,星宿派有十三名弟子在外出採藥途中被抓,三人斃命。
夜晚,星宿派大堂之中。
“師兄,和他們拼了,我實在忍受不了了!”
天狼子目眥欲裂的看着摘星子,大聲咆哮着。
摘星子滿臉陰沉的看着他,道:“我早就說過了,現在我們能做的,就是等待,回去吧!”
“師兄……”
天狼子大聲叫道。
“回去!”摘星子閉上了雙眼,聲音之中充斥着一抹冷意。
這一天,星宿派關閉山門,任何弟子不得隨意外出。
第二天,明教厚土旗出動,星宿派弟子七人被暗殺,十九人被抓。
同時,也在這一天,明教中人傳出口訊,只要現在脫離星宿派,明教便可既往不咎,若是頑抗,下場就是死路一條。
此消息一出,星宿派頓時炸翻了天。
“走,老子不幹了,再留在這裡就是死,老子決定脫離星宿派,想走的跟老子一起!”
一個壯碩的男子,在第一時間做出了反應。
一些搖擺不定之人,見此,同時做出了反應。
“走,我也要走,我不想死,我也要脫離星宿派!”
“算我一個,老子也跟着垃圾星宿派脫離關係!”
“走,大家一起走,留在這裡就是死路一條,傻子才留下跟星宿派一起陪葬呢!”
一時間,衆說紛紜,整個星宿派都炸鍋了。
“誰說要走?”
便在這時,一個憤怒的咆哮聲猛然響起。
紛亂的人羣,頓時一驚。一道人影,從中走出,正是天狼子。
天狼子的神色之間充滿了憤怒,看着之前第一個說要離開的人。寒聲道:“蔣忠,是你說要走的?”
天狼的的聲音之中充滿了陰冷,看着他,眼中蘊含着一抹怒火。
那身材壯碩的蔣忠,看着天狼子,眼中有着驚懼,但在驚懼和生命之間選擇,他還是選擇了後者。
“對,是我說要走的!”
他硬着頭皮看着天狼子,聲音之中有些恐懼。
天狼子的臉色。在這一刻變得非常難看。
啪!
一聲清脆的耳光聲音傳響當場,蔣忠悶哼一聲,嘴角逸散出一絲鮮血,踉蹌朝後退去。
“蔣忠,你這個王八蛋。當初你頻臨死亡的時候,是誰在山匪手中將你救下,把你帶回星宿派,供你吃供你穿,還教你一身本事,現在你竟然第一個做叛徒,你信不信老子活劈了你!”
天狼子神色癲狂的看着他。眼中殺意大盛。
一衆想要和星宿派脫離關係之人,見此神色大驚。
蔣忠眼中劃過一抹怒火,伸手擦去嘴角鮮血,冷笑一聲,道:“這一巴掌,我認了。你就當我對不起宗門吧。多說無益,我蔣忠不想就這樣死的不明不白,況且這些年來,我爲宗門任勞任怨,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算起來,當年救我之恩,早就可以償還了。現在我決定脫離宗門,希望你不要與我爲難。如今大勢所向,明教勢大,星宿派根本阻擋不了,就連我們的好師傅,都閉門不出,哼哼,這樣的宗門,憑什麼叫我蔣忠效死?今日老子要走,誰也別想攔我!”
蔣忠說道最後,大聲的咆哮着,臉上帶着狂怒之色。
天狼子見之殺意大作,咆哮一聲,道:“老子活劈了你!”
說話間,天狼子猛然出手,朝着蔣忠撲去。
“天狼子,你敢……”
蔣忠臉色大變,怒吼一聲,急提真氣,想要抗衡。
啪!
就在這時,一道人影頓時插入二人之中,阻擋了天狼子這一擊。
蔣忠臉色煞白,踉蹌後退了一步,眼中有着驚恐。
“大師兄……”
天狼子看着眼前之人,怒喝一聲。
“叫他走!”
摘星子沉聲說道。
“不行,不能叫他走……”
天狼子臉色大變,大聲喝道。
“我說,叫他走,還不快滾!”
摘星子聲若雷霆,猛然在當場炸響。
這一刻,他一頭烏髮,猛然翻飛,雄渾的真氣,威懾全場。
摘星子,在這一刻,威壓全場。
天狼子嘴脣有些顫抖,看着摘星子,卻是沒有再說。
蔣忠眼中驚悸未消,雙目死死看着摘星子以及天狼子,一步一步朝後退去。
最終,人羣分開,蔣忠離開了星宿派。
天狼子目眥欲裂看着他離去的人影,雙肩有些顫抖,恨不能將他們一個個當場活劈了。
摘星子的臉色也不好,雙拳緊捏,指節有些泛白,但雙眼卻有着精光在閃爍。
“還有誰要走的,現在就走。”
他的聲音之中充斥着一抹怒火,但卻保持着沉穩。
此刻,全場寂靜無聲,但在此話落下之時,有人站出來,衝着摘星子鞠了一躬,道:“對不起,大師兄,我才十八歲,不想死,這些年來,我也爲宗門立下了不少功勞……”
他眼中有着愧疚,如是說道。
“廢話少說,要走便滾!”
摘星子聲若雷霆,猛然炸響當場,打斷了對方的話語。
那人臉上浮現出一抹怒意,但卻沒有還嘴,直起身,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轉身就走。
隨後,一個個星宿派外門弟子、內門弟子,三三兩兩退出,朝着星宿派外走去。
一時間,摘星子感覺到心中生出一種無法言喻的疲憊。
天狼子眼中的怒火也逐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有些苦澀的痛苦。
頃刻間,人羣少了一大半。
那些曾經熟悉的人影,一一離去。
相較於之前,此刻星宿派的成員,不足三分之一。
摘星子擡起頭。環視當場,片刻後,沉聲道:“還有誰要走,要走趕緊走。或許過一會,我就會改變主意!”
他的聲音不大,但在場之人卻是全都能夠聽到。
“師兄,我們不走,這裡是我們的家,我們不會離去!”
“對,我們是同門,是兄弟,生一起生,死一起死。大不了和那狗孃養的明教拼了!”
“不走,老子要等到師傅出關,看着那狗孃養的明教毀滅在我們腳下!”
“對,不走,同生共死!”
霎時間。一片紛亂的聲音在此刻傳響。
摘星子眼中流露出了一抹精光,看着衆人,大聲道:“好!衆位師弟,我摘星子在此感謝大家!我們星宿派不會滅亡,等到師傅出關之時,就是反擊之日,相信我。距離那一天不遠了!”
摘星子的聲音很大,充滿着信心,在星宿派上空傳響。
此刻,丁春秋仍在閉關之中。
此刻的他,渾身上下蒸騰着濃郁的化不開的白霧,面龐之上。陰陽二氣相互激盪,疑惑赤紅,一會鐵青,渾身真氣已然蛻變成了罡氣,在身體四周。時隱時現。
丁春秋物我兩忘,沉浸在空靈的狀態之中,對於外界事物,一概不知。
此刻,他的心中,盡數成空,一生所學的各種武學,恍若流水一般,徐徐在心頭展現。
曾幾何時,不曾領悟到的真諦,在這一刻,竟是那樣的清晰,恍若一伸手,就能觸摸到。
丁春秋沉浸在這種難得的頓悟之中,以心爲體,推衍着各種武學,以一日千里的速度,不斷的將各種武學朝着巔峰境界推動。
時間逐漸的流逝着。
咻!
便在這時,丁春秋身前,忽然傳出一聲銳鳴。
空氣,在這一刻,忽然裂開,恍若劍氣橫空,殺意沖霄一般。
此刻,丁春秋的心頭,無相劍經的種種奧妙,蜂擁而至。
一片劍幕,演化在他的心田之中。
那長劍,劍芒凌空,一去十數丈,撕天裂地,威勢絕倫。
丁春秋靜靜的看着,感悟着。
任由一道道劍氣穿過自己的心神,感悟着其中的真諦。
有形的劍芒,無形的劍氣,玄之又玄的劍意。
這一刻,他的靈魂猶若神助,恍若海綿一般,吸收着這種玄之又玄的武道真諦。
有相、無相,他的心中已然沒有了這種概念。只是本能的汲取着一切、吸收着一切,完善着自身,朝着那登峰造極的一步走去。這一刻,他無人無我忘乎所有,便如那呱呱墜地的赤子,本能的,吸收着之前所積累的一切,將那些東西,與自身融爲一體,增強着自己。
……
崑崙山,光明頂上。
花晴聽着下邊的人彙報着這兩天星宿派的變化,臉上露出了森冷的笑容。
“果然不出我所料!”
她沉聲說着,眉宇間有着一種智珠在握掌控一切的感覺。
之前,他雖然猜測丁春秋黃裳身受重創在閉關療傷,但心中仍然有些害怕。
所以,這兩天使出了這些手段來試探對方。
若是丁春秋黃裳完好無損,自然會現身反擊。
但是此刻,星宿派已然分崩離析,弟子走了三分之二也沒見對方現身。
花晴心中的忌憚,終於消失了。
“丁春秋,黃裳,你們的死期到了,這一次,我不會再叫你們從我手中逃掉,我會親手砍掉你們的腦袋,看着你們死去!”花晴沉聲說着,眼中殺意盎然。
就在這時,明教大殿口上,顯露出一道身影。
“丁春秋,叫我來殺!”
清冷而寒冷的聲音,在此間響起。這人不是別人,正是當日差點死在丁春秋劇毒之下的葵江。
經過多日的治療休養,他的傷勢已然恢復的七七八八,不礙事了。
花晴擡起頭,看着葵江,眼中露出一抹驚喜。
這一刻,她心中的忌憚,盡數消失殆盡。
丁春秋,黃裳,你們怎麼跟我鬥?
上一次跟丁春秋大戰之後,他們二人也各自做出了突破,比起之前,實力更強一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