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等驚天的誘.惑,丁春秋沒有辦法抵抗,他也不想抵抗。
此刻的他,身陷血霧林中,僅僅半個月,就幾經生死,在這種危險的環境之中,想要活下去,唯有不斷的提升實力才能看到一線生機。
而今,這重傷頻死堪比千年毒龍等級的巨蟒擺在了他的面前,即便是明知有危險,他也不想錯過。
雖然他可以等那巨蟒自然死亡以後,然後再去收割財富。
但是,到那個時候,恐怕已經晚了。
這血霧林中靈獸何其之多,各種能力也是層出不窮,更何況還有這那隻近乎妖孽的花斑巨虎虎視眈眈,真到了那個時候,自己前去別說收割財富,恐怕連活下來的機會都不會有。
而且即便得手,靈氣生機盡數斷絕的巨蟒,價值也是大大削減。
別說什麼血脈蛇膽蛇血,便是那一身堪稱寶物的鱗甲也會元氣喪盡恍若朽木,恐怕唯有那一身蛇骨之中,或許還會殘留下一絲元氣。
但即便如此,那巨蟒一身的蛇骨恐怕還不夠他一個人鞏固天人之橋所需的量。
但是如果現在就動手的話,那結果便是大不相同。
只要自己拼死將之擊殺,巨蟒一身的寶物全部都會落到自己手中。
而且現在巨蟒的餘威尚未散去,那花斑巨虎剛剛吃了大虧,以他的智慧,定然要等到巨蟒生機散盡纔敢再來。
而那些普通的靈獸在巨蟒餘威尚未消失之前,也是絕對不敢前來的。
是以,只要自己能夠真的將那條巨蟒拼死,不但那些財富盡皆可以落到自己手中,而且還可以擁有足夠的時間將那些東西全部消化掉。
到那個時候。即便巨蟒的餘威消失了,諸多靈獸以及花斑巨虎前來,而自己卻早就已經逃之夭夭了。
丁春秋在心中快速的計較着出手的成功可能。
他下意識的在懷中摸了一下,從李冰凝手中得到的三枚禁器正好揣在他的胸口。
“幸好之前那巫天行逼得太緊,讓我連動用禁器的機會都沒有。否則的話,面對着巨蟒,我還真是沒有半點勝算!”丁春秋低聲呢喃着,雙目綻放着無匹的精光。
那巨蟒精魄已然自爆,實力幾戶喪盡。
此刻的它,所能依仗的只有那強大的身軀。
但即便如此。丁春秋相信光是憑藉力量,那巨蟒應該也能媲美至尊境的存在。
這就是靈獸和武者的區別。
一個武者如果丹田被廢,一身的實力便會盡數,別說和一般武者相比,恐怕連一個強壯的普通人都會不如。
但是靈獸就不一樣。
即便是精魄喪失,在生機尚未散盡之前。他的實力也會比一般的武者強大不少。
畢竟人類的身軀可是不能跟靈獸相比。
或許也正是因爲靈獸的實力太過逆天,一旦精魄喪失,便只有死路一條。
而人類就不同,即便是丹田被破,但只要能夠安穩的生活,在壽命沒有耗盡之前,也可以平淡的活下去。
兩者相比。有得有失,卻是沒有完美的存在。
也正是因此,丁春秋而今面對着重傷瀕死的巨蟒,也是無比忌憚。
“我所能夠取勝的資本,唯有這三枚禁器,以那巨蟒的肉身防禦能力,怕是隻有我實力全面爆發施展片刻的‘心劍合一’攻擊才能破開他的防禦,如此說來,我真正攻擊的手段只有三招,若是三招之下那巨蟒不死。死的就是我了!”丁春秋皺着眉頭,沉聲說着。
那三枚禁器之中有兩枚是攻擊禁器一枚是防禦禁器,再加上他全力爆發能夠殺出的一招,他總共加起來才能攻擊三次。
“而且那傢伙是蛇類靈獸,或許還會擁有劇毒。也不知道我這藉助莽牯朱蛤弄出來的百毒不侵體質能否與之抗衡!”丁春秋心中帶着凝重計較着,但是片刻之後,他的目光便是清冷了起來。
“天與不取反受其咎,此刻已然陷身在這血霧林中,想要出去的機會也是無比渺茫。況且僅僅半個月,以我現在的實力,就遭受了數次生死危機,若是在這樣下去的話,保不準哪天就被那些蒼蠅一般的靈獸陰死。與其葬身靈獸之腹,還不如拼死一擊,若是失敗,也是命數使然無可奈何。若是成功的話,藉助這巨蟒一身之寶,將我的實力提升一兩個層次怕不是什麼難事。到時候,全面爆發的話,至少可以施展出至尊層次的攻擊,如此一來,在這血霧林中卻是也有了自保之力,或許還能找到出去的路徑!”丁春秋瞬間做出了決定。
對他來說,現在這血霧林實在是有些危險。
與其不明不白冤死在這種地方,倒不如搏一把,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想到這裡,丁春秋便是不再疑遲,直接飄身而下。
“不過在對付那傢伙之前,卻是要先找一些解毒的草藥以備不時之患!”
丁春秋沉聲說着,既然決定出手,他就要做好萬全的準備,省的陰溝裡翻了船。
……
轉眼間,兩日的時光消逝而去。
此刻的這片地域之中,萬籟俱寂,便是連蟲子的鳴叫聲音都聽不到半分。
原本此地的靈獸,在巨蟒和花斑巨虎爭鋒之時,已然逃之夭夭了。
而今短短兩天時光,此地兩個龐然大物的氣息尚未散盡,那些靈獸自然不敢歸來。
是以,而今這片地域,寂靜的可怕。
山風輕輕的吹蕩着。
那巨蟒的身軀,平靜的躺在那裡,動也不動。
若非那巨大的頭顱中蛇信在不斷的吞吐,當真和死屍沒有什麼區別。
他在這裡已經躺了兩天兩夜了,在拼死一擊花斑巨虎逃走之後就一直保持着這個樣子。
在它頭顱之下不遠處,有着幾個鮮血淋漓的孔洞。正是被那花斑巨虎噬咬後留下的。
以它的身軀長度來算,那正是七寸的所在。
此刻鮮血,已經染紅了數米方圓的地面。
這一次巨蟒確實傷的很重。
根本沒有了恢復的可能。
就在距離巨蟒所在地三十米外的樹叢之中,閃爍着一雙湛湛光滑。
正是丁春秋。
他埋伏在這裡已經足足兩天兩夜了。
“該死,那傢伙不會是準備就躺在那裡等死吧!”
丁春秋有些鬱悶的在心中罵着。
感受着渾身有些僵硬。他實在是無語了。
因爲那巨蟒太過恐怖,即便是丁春秋決定動手,也不敢正面碰撞。
只有以有心算無心,纔能有一線生機。
是以,他竭盡全力,逼近到此處。
但也僅僅是到此處。在往前,他不敢了。
巨蟒身長就有二十多米,若是再往前的話,一旦被那傢伙發現,都不用不起身,一尾巴抽過來都會讓自己好看。
所以。他在儘可能的安全情況之下,逼近到此處。
雖然他不敢再向前逼近,但是那巨蟒卻是可以過來。
以丁春秋的經驗,在距離此地百米之外有着一個巨大的水潭,而他在哪裡見到了幾片半個巴掌大小的鱗甲,想來那水潭就是這巨蟒的老巢。
而他藏身之地,便是巨蟒迴歸的必經之路。
如此。自己便可在此地以逸待勞,而且這樣也可以將暴露的危險降到最低。
可是,他沒想到,這一等,竟然就是兩天兩夜。
是以,他心中徹底鬱悶了。
而就在這時,一縷勁風吹過,那巨蟒的身軀動了。
正在鬱悶中的丁春秋,雙眼頓時一縮,在他眼際之中。那巨蟒的身子忽然蠕動了起來。
“終於動了!”他心中頓時激動了起來。
巨蟒的速度很慢,一點點的挪動着身子,很顯然是顧忌自己的傷勢。
不過在丁春秋心中,可沒有覺得慢。
兩天兩夜的時間都等了,他不在乎這一點時間。
不過此刻的他。全部的心神都提聚了起來。
渾身的氣息,恍若陽春白雪一般,頓時消失一空。
整個人在這一刻彷彿都變成了一塊木頭一般,隱藏在樹叢之中,在沒有半點聲息。
巨蟒逐漸的昂起頭,蛇信開始吞吐,一雙又冷的眼珠子中帶着刺目的殷紅。
很顯然,在之前和花斑巨虎交鋒之中,它的腦袋遭受到了重創,導致淤血充斥雙眼。
不過即便如此,它在行動的一瞬間,也是本能的環視四周,保持着警惕。
這一刻,丁春秋體內陰陽虛丹盡數綻放出一股吞噬力量,將他的心力和真氣全部鎮壓,凝聚於一點之上,不敢散發出半點聲息。
而他的身上,也是塗滿了草藥,再沒有半分其他的味道。
那巨蟒環視片刻之後,便安靜了下來,帶着些許狼狽和絕望的情緒,朝着那水潭的方向遊走而去。
這一刻,丁春秋的心,猛然提到了極致。
兩枚攻擊禁器,全部都捏在了手中,湛盧劍就在他的身邊被枯草遮掩,隨時都可以爆發出致命的一擊。
巨蟒毫無所知的遊走着,距離一點一滴的拉近。
二十五米……
二十米……
十米……
五米……
“就是現在!”
丁春秋心中嘶吼一聲,整個人的心海盡數一片空白。
感受着來自地面的震顫,巨蟒脖頸上那拳頭大小的觸目驚心的創口已經映入了眼簾。
這一刻,他動了。
渾身的真氣,恍若廢水一般,劇烈的咆哮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