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甜蜜的時光很快就過去了,兩人約定的時間也到了。
自那天說開之後,倆人的關係似乎又回到了一年前,但是雲笙卻也能感覺到兩人之間存在着似有似無的隔閡,她是知道原因的。
可是,又總覺得不是,畢竟,祁墨看她的目光中,很多時候,都帶着一抹難以琢磨的深意。
回到榕國都城後,雲笙還是被安排進了王府,而祁墨也沒有要提讓她進宮的事,雲笙想,他或許還是介意了自己帶着目的回的榕國。
雲笙也未提起,坐在院中,每日坐在院中,看着自己手中的書,也沒有過問其他的什麼,她只是想等,看祁墨什麼時候解開心裡的結。
只是不知爲何,她這幾天,心裡總是隱隱的感覺到不安,甚至越來越強烈。
“主子……”
鈴兒突然走到雲笙的面前,看着她有些欲言又止,雲笙的眉頭不由得微蹙,輕聲問道:“是有什麼事麼?”
“鈴兒有事想告訴您,是關於南昭和北燕的。”
鈴兒猶豫了一會兒後,便開口了,但是從她口中說出的話卻令雲笙心頭一震,忽然有些明白心中不好的預感是怎麼回事了。
“你說。”
雲笙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隨後問道。
“幾日前,皇上與您去參加淮城的詩會時,都城中傳來了南昭攻打北燕的消息。”鈴兒見雲笙問道,猶豫了一會兒後便繼續道。
“這個我知道。”
雲笙依稀記得,在離開都城時,似乎是聽到了這樣的消息,自己也判斷卿相和謹珩要對滄鄴出手了,只是沒想到才短短的幾天時間,便結束了?
忽然,雲笙的腦中閃過什麼,猛地擡起頭來,看着鈴兒,問道:“然後呢?”
“在你們離開後,皇上突然下旨對南昭出戰……”
“王爺……”
鈴兒本是面對着門口,話還未說完,便看到了站在門口的祁墨,瞬間住了口,連忙神色慌張地跪了下來,朝已經走過來的祁墨行禮道。
雲笙在聽到鈴兒的那句話時,整個人不由得愣住,祁墨下的旨,在自己離開的時候,所以那三天,只不過是他用來欺騙自己的手段?
雲笙不由得好笑,她到底是做了什麼,讓他覺得自己在知道他的決定後,能破壞他的計劃?
一絲苦澀從心裡蔓延,真真是苦不堪言,這樣想着,她也笑了出來,但是笑容怎麼看怎麼都讓人心疼,她沒有避諱,直接看向了祁墨。
“所以呢?南昭被你攻陷了?那,瑾珩和卿相呢?”
雲笙看着祁墨的目光就像是看着陌生人一樣,讓祁墨的心一絲一絲的抽疼,但是他臉上的神情依舊冷冽,除了剛開始的一絲龜裂之外,便再也沒有其他什麼變化。
“你先下去吧。”
祁墨面無表情地吩咐鈴兒,語氣很是低沉,此時聽到他的聲音,鈴兒卻不同以往地擡起頭來與祁墨對視,眸中的目光帶着一絲幸災樂禍的意味。
隨即,轉過頭看了一眼沒有注意到這一細節的雲笙一眼,臉上的目光很是複雜,隨即便離開了。
而接受到她這一挑釁的目光,祁墨周身不由得遍佈寒意,但是卻什麼事都沒有做,他千算萬算,前方萬方,卻沒想到自己培養的人會背叛自己。
“瑾珩和卿相佔了北燕。”
鈴兒走後,祁墨淡淡地瞥了一眼雲笙後,便開口道,這件事他並未打算隱瞞她,也在事情結束後,第一時間來和她說。
只不過,被被人搶先利用了。
聽到祁墨的話,雲笙愣了一下,原本她以爲他什麼都不會說的,可是他卻開口親自說了,甚至沒有隱瞞。
見雲笙這般呆滯的神情,祁墨嘆了口氣,將她一把拉入懷中,隨後在她耳邊輕語,“你要學着相信我。”
很早以前,他便已經深中她的毒,再也離不開了,就算是她背叛了自己去了隱國,可他還是離不開她,他已經中招了,無藥可救。
除了她,就再也沒人能救他了。
曾經他也想要反抗,可是經過這一切,他都無法將她從心裡拔出,既然沒有辦法,那便順其自然,順從自己的心,愛她。
“那北燕呢?滄鄴了?”
雲笙也從未想到祁墨會這般,好一會兒後,她才反應過來,擡起頭疑惑地問道。
“瑾珩和卿相既然出兵北燕,這是所有人都會想到的,隱國更不例外,誰都會趁此機會將南昭佔了。”
“卿相是個明白人,自然會想到,早在出兵前,他已與本王取得了聯繫,而你一直覺得虧欠瑾珩,我便答應了。”
“名義上出兵是爲了攻佔南昭,實際上是爲了替他守住南昭,我出兵,也會讓隱國有所忌憚,不會輕舉妄動。”
看到她擡起頭來既驚訝又疑惑的神情,祁墨臉上的神情早已不是剛纔那般冷冽,帶着一絲柔情,目光也滿是寵溺。
他雖然不願意將這些瑣事告訴她,但見她這般想知道,便只好開口將整件事說了出來,說到這裡見她樑上的擔憂神情消失時,心裡又不樂意了。
她這又是爲了瑾珩而擔憂,但是他還是將她想知道的繼續說出來,“至於滄鄴,去了隱國。”
“他不是和隱國過不去麼?隱國會收留他?”
對於滄鄴,雲笙從一開始就對他沒有好感,他爲人實在太殘忍,雖然後來知道了些原因,可也不足以讓她改變對他的印象。
可此時聽到一個國家就這麼滅亡,雲笙的心裡唏噓不已。
“北燕會滅亡,這其中也有滄止份,他一直對原昭國有愧,正好趁此機會還了,滄鄴便是被他帶走的。”
聽完祁墨的解釋,雲笙明白了整件事情,但是她還是挺出了幾分不對勁,祁墨的語氣中沒有想象中的那麼輕鬆,難道是還有什麼事?
雲笙雖然沒有問出聲,但是祁墨一看便知道他在想些什麼,他無奈地道:“有些時候,我還真希望你笨一些,這樣就不會煩憂。”
因爲祁墨這句話,雲笙對祁墨也沒有了誤會,卸下了自己的僞裝,“那你便告訴我你在擔心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