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女的!”
這回換陸瑾臉黑了,這幫傢伙,腦袋裡裝的都是啥啊?
幾人依舊狐疑,向來冷麪的殷雨晴都忍不住笑了出來,雪梅也是忍俊不住。
“諸位有禮,奴家方晚秋……還請兩位姐姐,帶妹妹去換件衣裳!”
害羞的要死,方晚秋卻不能不開口,否則讓人誤會,以後這侍郎府就真來不得了!
聲如黃鸝,頓時打消了聶赫銀等人的疑慮……都好尷尬!
好在雪梅乖巧,忙拉着方晚秋去換衣服。
“杵着當樁啊?吃飯!”陸瑾氣呼呼往客廳走,什麼好心情都沒了。
倒是殷雨晴,撇撇嘴,請聶赫銀幾人跟上。
“對不住啊殷姑娘,我以爲……是小的該死!”張虎趕忙道歉。
“你們也是爲了他好,再有下次,別怪我翻臉。”殷雨晴好歹也跟了陸瑾那麼久,多少學到一點,把聶赫銀說的面紅耳赤。
其實,陸瑾能有一幫忠心的手下,她高興都來不及。
只不過,事關名節,不敲打一下,實在掀不過去。
還好劉齊沒有開口,上了桌,很有眼力見的當調和油,幾杯酒下肚,衆人也就把這一頁淹了。
未幾,雪梅拉着方晚秋過來,幾人一看,臉不禁的又紅了。
也怪這方晚秋,長得太有個性,跟青霞姐似的劍眉星目,又慣做男裝,難怪幾人會認不出來。
張虎他們倒也光棍,俱都舉杯道歉。方晚秋也不是小肚雞腸的人,以前喜歡扮男子,也遇到過這樣的事,自然不會介意。
“不打不相識,衆位都是子爵府棟樑,晚秋敬各位一杯!”
誤會解除,方晚秋落落大方。這也是她常與各地才子,論文鬥詩練出來的。
舉杯便飲盡,身爲女子卻如此豪爽,聶赫銀等人不由暗贊。
“其實在基地市,我們便聽過姑娘才名,只是無緣得見。有姑娘相助,少爺在京都如虎添翼,大家也就放心了。”劉齊喝完給衆人倒酒,彩虹屁張嘴就來。
“愧不敢當!要說才名,瑾少爺方能當得。”方晚秋美目倩兮,看向某個臉皮厚的:“詩詞歌賦,畫策算工,我還不知有難得倒瑾少爺的。”
陸瑾樂的合不攏嘴:“本少不會的也多,抽空咱們好好研究研究!”
說着還挑眉,惹來殷雨晴一通白眼。
這傢伙,就沒個正經時候……
“其實我最佩服的,是瑾少爺臨興作曲的本事。那一首《祝壽歌》,如今風靡京都,壽宴必唱,晚秋終生難忘!今日有朋自遠方來,不知瑾少爺可否再做一曲?”
方晚秋確實終生難忘,因爲每逢有人慶壽,唱這首歌的時候,都會說是從方家傳出去的。
可自那以後,方晚秋就再也沒聽到過陸瑾唱歌,有些時候,陸瑾畫圖紙入迷,也會哼上幾句,但都聽不真切。
聽她提起這茬,殷雨晴不禁紅了臉。她接受陸瑾,可不就是因爲兩首歌麼?
他不會唱那些吧?殷雨晴有些緊張。
“這有何難?你想聽,本少唱就是了。”
陸瑾倒是一點兒都不客氣,要知道,他以前可也是麥霸級的人物。
沒辦法,練歌房貴啊,那個時候陸瑾只是個窮小子,去一次不容易,可不得好好練練……
“今天我們來相會,深情斟滿了酒杯,歲月匆匆如流水,管他昨天誰是誰!”
陸瑾開口,殷雨晴拽緊了拳頭。
還深情,也不知道個避諱。
當着那麼多人的面也敢唱,臉皮不是一般的厚……
要不要帶着雪梅和方晚秋走?
天知道他後面會唱什麼銀詞浪調……
可是,真的好聽呢!
還沒等她決定,陸瑾已經唱出了後面幾句。
“人生的旅程有苦有甜也有淚,好漢不提當年酒再乾一杯……”
咦,好像不是自己想的那樣!
殷雨晴鬆開緊握的拳頭,豎起耳朵。
“往事後不後悔慢慢去體會,此刻朋友這杯酒最珍貴!”
“快把酒滿上乾了這杯大聲歌唱,好朋友好朋友今宵多歡暢!”
“理想改變了我們的模樣,也讓我懂得了要珍惜朋友的肩膀……”
“……朋友來幹三杯唉三杯之後又三杯!嘿!幹!”
陸瑾只唱了一小段,和衆人一碰,仰頭飲勝,竟是無比豪氣!
成功掩飾了氣不足,爽!
結果一看三女,連平時不喝酒的雪梅都一飲而盡……
嗆得眼淚都下來了!
聶赫銀張虎幾人,喝完眼中俱都是閃着水光。
朋友的肩膀,三杯後又三杯……少爺,把他們當朋友!
雖然,陸茂於衆人有恩,也從未虧待,可說到底,他們只是私兵下人……
少爺,在外囂張跋扈,卻從未對他們端過架子。
他,是真把大家當朋友,甚至是兄弟啊!
陸瑾根本沒想過,一首歌,居然能讓衆人死心塌地,腳踩着椅子還在吆喝:“三杯之後又三杯,滿上滿上……”
衆人皆應,不醉不歸!
不醉不歸的後果就是,早上大部分人都沒能起來。
唯獨陸瑾,在院子裡跟潘亮對打,喝喝有聲。
習慣一旦養成,就很難改變,更何況現在的陸瑾正在興頭上。
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自打傷愈,陸瑾每天練兩下,就會覺得渾身難受。
只不過,依舊不是潘亮的對手。
潘亮練的是鐵布衫,抗揍的很,打到陸瑾汗流浹背,還跟沒事兒一樣。
可就這樣的,在化勁高手面前,都擋不住一招……
好在陸瑾也沒想過成爲那種高手,強身健體,對付的了越來越多的子爵府少夫人們就行!
“呼,時辰差不多了,還要去陪陛下減肥,準備一下出發。”
陸瑾練出一身汗,也不坐馬車,帶着私兵們小跑出門。
這也是傷愈後開始的,反正都是鍛鍊,還省的麻煩。
可剛出門,陸瑾就被人給堵了。兵部尚書劉有年,騎着匹蒙國進貢的汗血馬,一臉陰鶩。
“劉大人?您想通了?哎呀呀,怎麼好意思勞煩尚書大人親自來送虎符,派人知會一聲,本少自己去取就是啦……”
陸瑾笑的合不攏嘴,劉有年卻是氣不打一處。
“哼,你還好意思提?我問你,你跟葛葉他們說什麼了?揹着我跟兵部將領私會,煽動他們逼我……今兒你要不給個交代,老夫跟你沒完!”
劉有年鬍子亂顫,可見有多生氣。
陸瑾有些心虛,卻不知他這都是裝的。
當然了,劉有年也不是一點兒都不惱火,手下將官一致前來拜會,他還以爲這些傢伙懂事孝順了呢,誰成想,居然是來勸自己交虎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