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少如今要造水壩,需要大家齊心合力,再建不朽功勳,你們可願追隨?”
“願意!願意!願意!”
“好,歷史會銘記此刻,世人會傳頌此時,你們,將永垂青史!”
“出發!”
大軍,整齊列隊。就像陸瑾說的,歷史,一定會銘記此刻,世人,也會爭相傳頌……
武振椋等人,可不是來吃閒飯的……
很快,數萬份京都公報,就被傳到了陸朝各州府。
基地市,自然也在其列。
“朝廷派兵替代民夫,建造水壩以解水患,那幫兵痞好日子算是倒頭咯!”
人間天上會所,幾個富家公子正在喝酒,陸瑾若在,肯定都認得出來,正是秦守肖六滿他們幾個。
“百姓人人稱頌,聽說還有直接去城衛營慰問的,瑾少爺這招高啊!”
“那可不?被人捧上了天去,敢不作爲,那幫兵痞不得臊死?”
“要不,咱哥幾個也去慰問一下?聽說那樑肅大人還在猶豫,不添把火,枉和瑾少爺相識一場啊!”
“對對對,這提議好,快走快走……”
有人附和,這些唯恐天下不亂的公子哥,勾肩搭背便往城衛營走。
知府換成章朗之後,城衛軍已經在他和樑肅的整頓下,一改當初。只是,這些公子哥依舊不待見他們。
現在,陸瑾已經帶兵前去修建水壩,基地市守軍卻沒有動作,這不是陽奉陰違麼?
給他們找點兒事做,不枉百姓期盼一場,這是給臉了呢。
幾人嘻嘻哈哈,還買了些糕點拎着。慰問嘛,總不能空着手去。
只是,那些糕點不足十斤,不知道的,還以爲是這幫公子哥的零食。
來到城衛營,老遠看見樑肅和章朗都在,秦守對其他人道:“難道是咱們走了風聲?不應該啊。”
“難說,但既然來了,就沒有退走的道理。這城衛軍不遵上諭,知府城守又不作爲,鬧大了咱也不怕。”肖六滿冷笑:“今兒他們再不出兵,本少就寫信給瑾少爺告狀。”
衆人一聽,頓時膽氣十足。陸瑾可是說過,這世上最鐵的關係,同窗、同監、同戰、同逛樓子……
他們好歹佔了其一,都走出了六親不認的步伐。
“兩位大人有禮,本少聽聞聖上下旨,令各地駐防軍士集結建造水壩造福萬民,特帶基地市文士前來慰問。”
還是秦守率先開口,畢竟是讀書人,再不濟,場面話還是會說的。
樑肅看見那不足十斤的糕點,忍不住的癟嘴。
基地市富家子弟都要到齊了,居然就這點兒東西!
就這也好意思說是慰問?
“有勞諸位!”章朗笑道:“陛下仁厚,施以造壩治洪之法,我輩食君之祿,自該擔君之憂。”
“知府大人所言甚是。”肖六滿接過話:“卻不知兩位大人,打算何時出兵去建水壩?那渝鎮,可是有着瑾少爺百畝暖棚,還有個琉璃廠的。”
“這個,基地市守衛步卒僅千人,還得等援軍到了才行。”章朗照實回答道。
“援軍?我朝四州,均鬧水患,便是有幾十萬大軍,怕也難分的過來,哪來援軍?”
“就是,怒衝河如今乾涸,正是建水壩的最佳時機,你們推三阻四,我看是想抗命不遵!”
“再過些時日,河水暴漲,可不就有藉口推諉……”
“爲官不爲民做主,不如回家賣紅薯……”
“怎地,想來橫的?這可是瑾少爺所說!”
幾個富家子弟你一言我一語,章朗根本沒有說話的餘地。
“放肆,我等朝廷命官做事,自有度量,哪輪得到你們這些紈絝指手畫腳?”
樑肅畢竟是武將,怒目圓睜,還真有些嚇人。
自打換了知府,他便實權在握,對章朗自然敬重。
現在,見到章朗被一幫公子哥圍攻,自然要投桃報李。
只是,打架他可能不懼,鬥嘴皮子麼……
“還知道自己是朝廷命官,爲何不遵上諭?”
“就是,你們陽奉陰違,本少定要寫信給瑾少爺……”
“今兒再不出兵建水壩,我們就聯名上書!”
“被說中惱羞成怒了呢!”
樑肅氣的想砍人,這些個公子哥平時就喜歡找城衛軍的麻煩,現在倒好,直接找上門來了都。
“我爹過兩天去京都盤賬,咱們這就回去寫信,告死他們。”
“真的?本少準備秋試,能否搭個便車……”
“那還寫什麼,你直接殿前告御狀不是更好?”
“對對,告死他們兩個……”
這回連章朗都想砍人了,成事不足,這些公子哥敗事,真個叫做綽綽有餘。
“兩位大人做了什麼,諸位要告死人家?”
正氣惱,傳來一聲詢問,章朗臉上露出驚喜之色。
“他們不肯出兵修建水壩,你說該不該……瑾、瑾少爺!”
肖六滿回頭,激動的直磕巴。
“是本少傳信讓他們等援軍的,就一千守衛軍士,能頂個啥?”陸瑾下馬,拍拍肖六滿的肩膀:“你們能仗義執言,本少沒看錯人。”
“原來是瑾少爺的吩咐,我就說兩位大人清正廉明……”
“瑾少爺高瞻遠矚,心繫父老鄉親,不會不管基地市……”
“兩位大人愛民如子,真乃我輩典範!”
章朗聽的直翻白眼,他可不是樑肅這種四肢發達之輩。
這幫公子哥,都跟陸瑾學壞了呢。
那也得恭維。
章朗擠出笑臉:“大人榮歸故里,下官有失遠迎,還請恕罪則個。卻不知大人帶了多少兵馬,下官好準備糧草營帳。”
其實是想知道,有多少人手可用。畢竟,陸瑾就帶了幾個私兵過來。
“不必了,如諸位公子所言,基地市乃本少故鄉,若是到了家裡,還要借糧待客,本少也就不必混了。大軍已經直接去往渝鎮,本少只是來告知一聲。”
又是一陣馬屁如潮,知府都得自稱下官,陸瑾混的有多好,可想而知。
“是是是,本官越俎代庖了。”章朗訕笑:“樑大人,你即刻帶兵前往渝鎮,協助大軍安置。”
“也不必,城衛軍有守土保民之責,一切照舊便可。”陸瑾擺擺手:“本少此來,目的地是淮城,渝鎮建壩,不過是練練手,不日就會離開。”
東洲諸府,淮城歷來是水患重災區,陸瑾的目標便是那裡。
至於練手什麼的,也算是假公濟私一回。
當然,這也是必要的,其他三州還等着人去指導,建造水壩,可不是雕樑畫棟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