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大人,天要下雨孃要嫁人,您老皺着眉頭,就是怪奴家伺候不周嘛!”
有人賣稍,整個貼到了顧延之身上。
本就不喜的顧延之,揮手將其推開,冷着臉對陸瑾說道:“瑾少爺,水壩能否擋住山洪還未可知,您這樣明目張膽來逛樓子,就不怕御史彈劾陛下怪罪?”
陸瑾笑道:“怕什麼?兩個水壩,知府大人都是去過的,難道還有顧慮?至於御史,李庭鋒這長吏都出使琉球去了,誰還敢給本少上眼藥?”
顧延之沒話說了,端起酒杯一飲而盡,滿是苦澀。
水壩他確實看過,兩座都是建在河道狹窄處,與山齊平。
看起來是厚實,上面都能並排跑四五輛馬車……
可山洪猛於虎,要是抵擋不住,遭殃的可就是淮城數十萬百姓,還有他這知府大人了啊!
至於陸瑾,只要不被淹死,陛下鐵定還要重用……
這大紈絝!拉着堂堂知府來給樓子剪綵,什麼腦袋這是?
可他不敢不來啊,得罪了陸瑾,前途還要不要啦?
於是,只能悶頭喝酒。
“唉哎,出來玩兒嘛,就該放開點兒。我還是北壩主管呢,有瑾少爺在,怕個球。”孔強倒是真個放得開,一隻手都藏姑娘衣服裡了。
“顧大人不必擔心,只要淮江那邊不出事,南壩肯定穩如泰山。”尹恆畢竟是狗頭軍師,說話要客氣的多。
只是,說話就說話,看我幹什麼?
陸瑾狠狠瞪了回去:“你們兩邊的水壩倒了,淮江都不會出事。呸呸呸,烏鴉嘴,出了事就拿你倆祭天。”
顧延之臉更黑了:“本府實在坐立難安,還請瑾少爺恕罪,下官要先行告退去巡視一番。”
看他實在是擔心,陸瑾便未阻攔:“行行行,有福不會享,你就替我們查查崗。來人,給知府大人送套蓑衣,雨怪大的。”
顧延之氣的想踹人,東西也沒拿就衝出了秦樓……
“這個顧延之,給臉了還,走了更好,省的掃了興致。來來來,屬下敬瑾少爺一杯!”孔強端起杯子,想和陸瑾碰一下,陸瑾卻沒動手。
“是個好的,以爲都像你,看見美女魂兒都沒了?”尹恆忙替他說話:“瑾少爺,老孔就這性子,直,您別在意。”
陸瑾也知道,兵部這些武將大抵如此,聞言才舉杯相撞:“以後這種話就不要再說了,各司其職,負責不是錯事。”
孔強趕忙應是,自罰三杯,也就揭過了這一頁。
只剩下三人,和冷着臉站在窗邊的聶赫銀,氣氛頓時熱烈起來。那些姑娘慣會察言觀色,立即曲意奉承,很快就將陸瑾他們灌的微醺。
“你們盡興,本少,呃,先去睡會兒!”陸瑾看時候差不多了,搖搖晃晃起身。
春草一直侍奉左右,立即跟着起身將其扶住:“雨還未停,大人不如去我房中暫時歇息,媽媽可是特意關照要伺候好幾位的呢。”
孔強和尹恆起鬨,這個說大人有福氣了,那個說伺候好大人重重有賞,直到陸瑾被扶出門才停。
秦樓的姑娘都有自己房間,就在後院之中,春草扶着陸瑾,臉色漸漸轉冷。
來到門前,劉怡萱已經在等。
“人帶來了,你來還是我來?”春草毫不避諱,雖然後面還有個聶赫銀。
劉怡萱張了張嘴,看見陸瑾那似笑非笑的表情,擺了擺手:“還是姐姐來吧,我,我去外面守着。”
春草也不廢話,帶陸瑾進房後關門,瞥了聶赫銀一眼。
“大人,我來伺候您休息!”
一把匕首落進手中,春草將陸瑾扶到塌上就要動手。
隔着門窗,就算殺了陸瑾,她也有信心安然離去。
“呃!”陸瑾作勢要吐,還抓住了春草的手。
春草趕忙閃身躲開,陸瑾衝到屋角背對着她乾嘔。
千載難逢,只要將匕首刺到他後心之中……
一步步靠近,春草要緊牙關,擡起手,吸氣!
然後,就看見陸瑾突兀轉身,一把粉末撲面而來!
來不及屏住呼吸,春草將匕首刺了出去,不想陸瑾早有準備,掄起掛衣杆就敲了下來。
春草只能先擡手抵擋,運氣,卻發現真力像是凝固了一般,堵得心慌。
腳下踉蹌,身上無力,春草扶住桌子勉強站穩:“你,下作!”
那些粉末,肯定有毒,但春草卻不知道是什麼毒藥……
竟連化勁高手都能制住。
用這種卑鄙手段,不是下作是什麼?
“喲,鳶兒姑娘請本少回房歇息,還要伺候本少,現在怎麼說這種話啦?放心,短不了你銀子……”陸瑾說着,打掉了她手中匕首。
“你敢?本座乃是,月痕教聖姑護法,拿開你的髒手……不要!”青草驚呼,卻無力阻止,而且隱隱察覺不對。
陸瑾居然來扯她的衣服。
這個混蛋!
“頭一回見樓子裡的姑娘害羞,放心,本少會憐惜你的。”陸瑾一臉賤笑,哪還有半分醉意。
這時代的酒,二三十度,也就比啤酒強一點點。
陸瑾以前喝醉,那都是抱着罈子灌,就秦樓那種小杯子,千杯不倒都沒問題。
外衫已經被扯掉,陸瑾還在拉扯……
不行,死也不能便宜這混蛋!
春草咬牙往外走,身後卻傳來了陸瑾冷冷的聲音。
“出去,就不怕這一身武功被廢麼?告訴你,這是化功散,半個時辰沒有解藥,你這二幾十年,可就白練了哦!”
藥效已經開始發作,就連站立都費勁兒。
真的出門?春草猶豫了!
武功被廢,就是回去,恐怕也沒有好下場……
那位,可不養無用之人。
手段之毒辣,春草心知肚明。
可屈服於陸瑾,今後事成,自己就是叛徒。
偷雞不成蝕把米,殺人不成……反被制。何去何從?
感覺內力快速流逝,春草慌了。
“你想怎樣?”
最終,只能屈服。
二十多年練就的功夫,憑白丟棄,如同廢人,這樣的日子,比死更可怕。
“成爲本少的女人,或者,成爲廢人!時間好像不多了,化功散全部發作,就算是有解藥,恐怕也……嗚嗚……”
話沒能說完,陸瑾就被推了。
已經豁出去的春草,比想象中還要生猛……
一直守在院中的劉怡萱,差點兒咬碎銀牙!
許久,陸瑾出門,便見到劉怡萱像瘋了似的衝上來。
“混蛋!”
“傻筆!”
“你這個人面獸心的混蛋,怎能如此下作?用這樣的手段,就不怕斷子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