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陸威纔是最合適的人選,幫了大忙,但陸基沒有進去,已經讓杜妍溪心有不滿。
自從杜驍託孤,陸瑾便像兄長般照顧自己。他嘴上是不饒人,平時卻對杜妍溪很好,有好東西都會留她一份。
甚至,陸瑾還在給杜妍溪準備嫁妝。
殷雨晴和雪梅,對她更是諸多照顧,才讓杜妍溪沒有太過孤單。
而作爲陸瑾的結拜兄弟,陸基卻什麼都沒做……
正走神,杜妍溪突然被人拽了一下,嘴也被矇住按在了牆上。
“想要陸瑾活命,就別喊。這是續命丹,聖姑所送,告訴陸瑾,一個月後,乞貨兩清。”
說完,手裡多了個瓷瓶,來人躍上屋頂消失。
驚魂未定,陸基追了過來,杜妍溪轉身,將瓷瓶攏進袖中。
“妍溪你等等本君!”
陸基還不算笨到家,已經猜到杜妍溪爲何不理自己,追上來拽着人家不鬆手。
“威皇叔乃先帝四子,只因母妃與文皇有舊,先帝起事之初,曾寫信告誡文皇,事情敗露才被先帝逐出宗門。這個機會對他很重要……”
杜妍溪雖然氣惱陸基沒有進去,但也有些慶幸。
真換成他,陸瑾能不能活下去……杜妍溪都不敢想。
“就算如此,你也可以進去陪伴啊?儲君殿下!”
心裡已經原諒陸基了,杜妍溪嘴上卻不肯服軟,近陸者赤,近陸瑾者赤赤!
“是是是,可父皇着急上火,身爲兒臣,本君也有寬慰之責在身啊!本君已經請命,親自帶人去滅了九鷹盟給賢弟報仇,你就原諒本君好嗎?”
陸基低聲下氣,這個時候,可不敢擺儲君的架子。
“真的?我也要去!”杜妍溪見好就收,隨即又皺起眉來:“瑾少爺還沒好,我離不開。答應我,一定要把九鷹盟主活捉,我要給他開膛破肚,親手給瑾少爺報仇!”
陸基連連點頭,心裡卻在發誓,一定不能讓九鷹盟主活着進京……
都是自己那好賢弟,原本多善良可愛的姑娘,現在舞刀弄針,全帶歪了!
一定要讓妍溪遠離……可現在,只有妍溪能醫好他啊?
陸基覺得自己也病了,頭疼!
陸基能爭取到清剿九鷹盟的任務,也是費了很大勁兒的。
當然,最重要的原因是,陸威需要休養。
於是,錦魚衛裡,不少人都絕了往上爬的心思。
副指文蕎剛傷愈,陸威就倒下了,這錦魚衛高層,還真不是一般的危險……
就在這時,皇帝詔書,爲陸威正名,並賜封炎王。
屬地是沒有的,削藩都沒削完,還給自己添堵,那陸熾也不配稱明君了。
不過別的倒是一樣沒少,甚至比某些不受待見的規格還高。比如炎王府,就比寒王的大一倍。
其實就是把寒王府和金王府合二爲一,反正陸熾也不回去住。
他沒登基的時候,便是金王。
也難怪和寒王不對付,只隔着一堵牆,跟媳婦拌個嘴,對方都能笑半天……
這些,陸瑾都是躺在病牀上,聽杜妍溪雪梅和殷雨晴她們說的。
至於陸基,當然是帶着文蕎那猴子秘密出征去了。
山中無老虎,猴子稱霸王,陸威是不可能再任錦魚衛指、揮使了!
咚咚咚!
“少爺,禮部尚書湯德湯大人,攜主客司衆位大人前來探視!”
正聽幾女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昏昏欲睡,李爍的聲音傳了進來。
“快請進來啊?”陸瑾頓時來了精神,禮部主客司,那就是說,雅黛斯也在嘍!
自打九死一生,腦海中的聯網電腦就沒能重啓,估計是沒電了。
身上有傷,不能和殷雨晴雪梅發電,躺了十來天,陸瑾都要無聊死了。
要是能聯網,還能下個副本啥的……
充電寶,呃,不對,直充來了哈哈!
“這些人也真是,知道你有傷在身還來打攪。別說太久,晚上不許留客吃飯。”
殷雨晴有些不滿,自然是想到了雅黛斯。不過,官員大多都是男的,她們需要避諱。
江湖兒女不拘小節,可這裡是太醫院……
陸瑾還沒出院,太醫們,包括杜妍溪,特別是陸熾,都不批准啊!
沒多久,湯德便帶着李達先劉守義等人,輕手輕腳的走了進來。
“瑾侍郎,哎呀,別動別動,我們自己來。”湯德拉着陸瑾的手:“瑾侍郎大難不死必有後福,禮部需要你啊!”
陸瑾直往後看:“主客司的人都到了,互譯郎怎麼沒來?”
剛說完,雅黛斯邁進來,雙眼紅腫,一看就是哭了許久的。
心疼不已,聯網電腦等燈等凳的亮了!
還是原來的速度,百分之二的電量,陸瑾鬆了口氣。
但礙於衆人在場,他只能招招手:“都坐下都坐下,本少無礙,過幾天就回去。”
“我們就是來看看大人,見您安康也就是了。這太醫院,下官還是頭一回來,想去轉轉看個稀罕。”劉守義說完,衝其他幾人使眼色。
本來,他們還在當值,是雅黛斯哭求尚書大人,這才聯袂請求皇帝,得以來見陸瑾。
只不過皇帝也是關心的很,只給他們半個時辰,過來也要一刻,留給雅黛斯的時間就更少了。
“本官倒是曾來求醫,就與大家做個嚮導。”湯德說着場面話開溜,還真是來看看。
都是好人吶!陸瑾感慨不已。
最後只剩四目相對,一時間卻不知從何說起。
“你……”兩人異口同聲,陸瑾笑了:“你先說,過來,讓本少看看長了沒有?要是小了,本少可是要懲罰的哦。”
本來還很難過,聽到這話,雅黛斯忍不住的想翻白眼。
這個壞蛋,就沒個正經時候!
最後還是乖乖坐到陸瑾身邊:“疼嗎?”
“不疼,”陸瑾傻笑:“都暈過去了還疼啥?也就剛醒幾天,傷口都要結痂了。”
這話,又讓雅黛斯紅了眼。
知道陸瑾出事已經是半個月前,也就是說,他至少昏迷了十天!
雅黛斯都不敢想象,陸瑾到底是受了多重的傷。
“伯母好些了沒?那個謝文昌,沒再來找你麻煩吧?”陸瑾趕忙岔開話題,怕雅黛斯傷心吶。
“好多了,娘還唸叨你呢,說你不像……”雅黛斯果然沒再抹淚,臉上霞雲朵朵。
“不像負心漢?伯母高見啊!”陸瑾一臉得意。
“至於謝文昌,死了。”雅黛斯皺眉:“被西城百姓安葬在了城外……”
“這個衛開泰是幹什麼吃的?”陸瑾氣道:“說了讓他抓活口,居然……現在可好,百姓肯定以爲是本少做的,指不定怎麼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