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llen,”程梓清在我快站成雕塑的邊緣終於忍不住了,“聽着,你已經在大廳站了快半個小時了,這期間有無數春情萌動的小女生向你含情脈脈地望來。麻煩你直接告訴我,到底打算禍害多少個香港的女孩纔可以停止你憂鬱的眼神中散發出的荷爾蒙?”
“啊,這樣啊,那我們回房間,我要和你討論一下‘大海城’那個企劃案的細節,考慮到現在的情況,有些地方,我覺得可能需要修改一下。”
皇庭酒店的某套總統套房裡
“梓清,皇庭酒店的有幾套總統套房?”我故意假裝不經意地問道。
“你有什麼事瞞我?”她用精光四射的眼睛看着我。
“你想到哪裡去了?我就是隨便問問。”我心裡詫異她的聰慧,只是表面上一臉平靜,難怪她有資格和歆言分庭抗禮。
“夕,你每次談公事,都是美國式的開門見山,你從來不會這麼開頭的。難道,”程梓清眼中的精明被八卦代替,“歆言在這裡?她也春情萌動了?”
“。。。。。。程梓清,立刻把此刻你腦子裡想的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給刪除掉。我,恩,我就是隨便問問。”我倒了一杯水,慢慢地喝了一口,想掩蓋我的慌亂,程梓清!你想到哪裡去了!
“那,難道是”
“什麼也不是,我先回房了,修改的章節我都列在這裡了。”
回到房間,我撥通了歆言的電話
“歆言。”
“易,我們可是說好的,在‘大海城’計劃沒有塵埃落定之前,我們不會聯繫的過於頻繁,以免落人話柄。”
“歆言。”我低低地喊她的名字。
“好了,你要說什麼?我聽着。”她原來淡漠的語氣柔和了下來。
“我想見你,現在。”
“。。。。。。我來找你,你告訴我,你在皇庭酒店的哪個房間。”
一個小時後我的房間裡
“易,怎麼了?”她一隻手輕輕撫上我的眉間,語調溫柔,另一隻手搭在我肩膀上。
我:“。。。。。。”
“到底怎麼了?”她纖細的玉指撫上我的耳朵,我忍不住身體一震,歆言,你這是在玩火。
“。。。。。。歆言,我想見我媽媽,但是,我怕她不想見我,我怕,她其實一點也不想見我。”
她笑了笑,眼神狡黠:“你有她的聯繫方式嗎?”我掏出手機,找到“陸思婷”遞給他。
“易,在稱呼這一欄打你媽媽的大名,可不禮貌。”她這一笑,冰雪消融,眼角眉梢,都是妖嬈。真想把她抱緊,她卻靈活地從我的懷裡逃脫,逃到離我我大約三米遠的地方,她示意我等一等,我疑惑地看着她,但是聽話地站在原地。
誰知她居然在逃脫間已經撥通了電話,甚至惡意地打開了揚聲器。我大驚,連忙撲向她,可是,母親的聲音猶豫地從電話裡傳來“小夕,是你嗎?”
我一下子沒有收住步子,把她壓在地上,雖然地上有厚厚的毛毯,但是嬌生慣養的歆言還是皺緊了眉頭:“啊!易,你輕點好不好,很痛的。”
“Sorry. ”我把她拉起來,她指指我掉落在地上的手機,我無奈地看着她,她笑得像一隻狡猾的狐狸,但是裝作事不關己。
“媽,我是小夕。”我接了電話,不忘瞪了一邊笑得花枝招展的人兒。
“小夕,媽媽很想你,你來皇庭酒店的第三總統套房好嗎?”
“恩,好。”
“你,現在方便嗎?”
“方便啊,我現在就過來。”
“其實,等一等也無妨。”
“不用,我這就過來,我也在皇庭。待會見。”
“易,我也去。”歆言淡淡地開口。
“你要我現價就出櫃?”我揚了揚眉毛,微笑地問道。
“事實上,”她此刻笑得頑皮,讓我忍不住把她柔軟的身軀抱得很緊,“你已經出櫃了好幾個月了。你那無所不知的媽連我們的關係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不用說,一定是喬姐那個大喇叭的傑作。”我含住她晶瑩剔透的耳垂,她在我懷裡抖了抖,我在心裡笑了笑,還是那麼敏感。
“別鬧,我們昨晚已經,我被你折騰得現在還覺得渾身沒力氣。你以前從沒有,那麼,對我,倒地是哪裡學來的?”
“。。。。。。歆言你不如先去見你家的丈母孃吧?好了好了,我說,不要咬我的脖子啊,待會被我媽看見,我怎麼回答!”
“說吧。”
“A-片。”我小聲說
“什麼?易夕,你!”她漂亮的眼睛頓時閃耀着怒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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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姐給我的,那天的飛機場送別會,安傑的文件,就是A-片。”喬姐,我對不住你啊,我實在是受不了最近的歆言,小心眼得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啊!我只好把你供出來了,死道友不死貧道。
“啊!”我的肩膀啊,我對不住你。
皇庭酒店第三總統套房
“你敲門。”我可憐兮兮地看着歆言。
“真沒出息,易,我以前怎麼沒有發現你缺點那麼多。”她責備地看了我一眼,但是眼角眉梢都是笑意。
“比如?”話說我的優點也不少吧?
“脾氣壞,不會哄我開心,老是和我對着幹,還有,那晚,你就不能節制一點嗎?”
“我覺得你那晚很滿足啊。”我聳聳肩,低頭在她耳邊輕輕說:“而且你似乎很主動,撕,耳朵,耳朵!”
打開門的是一個看上去只有三十幾歲的美麗女子,她狹長的眼睛,和淡茶色的頭髮,和我一模一樣,闊別九年後,我終於再次我看見了母親。
“小夕,這些年,你過得怎麼樣?”那雙我熟悉到骨子裡的眼睛像很多年前一樣溫和地看着我,但是眼眸中有帶着說不出的傷感,我想了想,緊緊抱住了她。熟悉的奶香味,那是藏在我骨子裡的,最深沉的依戀。
“不怪我了?”母親語調溫柔,輕輕揉着我的頭髮,那時我們之間最親密的交流,每次獲得嘉許,母親都會伸手揉我的頭髮,眼神寵溺。
“恩,以前怪你了,但是,現在只剩下想念了。”在母親的懷裡,我乖乖地服了軟。那個懷抱,是世間我和她血濃於水的紐帶,在未出生之前就已經註定了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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