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2 尋親無蹤,另有玄機!
望首城鎮守府門前,昨日落海裝病的楊文武,這會兒正精神奕奕站在那迎接蘇阮到來。
蘇阮一行十多人,浩浩蕩蕩殺至鎮守府門前。這回趙妖嬈學乖了,生怕再嚇到兒子,特地躲在最後面,用前面的人擋着自己。
“哈哈哈……”楊文武遠遠看到蘇阮,便大笑着迎了過來,狠狠給了蘇阮一個熊抱,毫不避諱的說道:“妹夫,昨日怠慢你了,還請勿怪!來,趕緊進府,我早上就讓人備好了酒菜,咱哥倆好好喝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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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文武這人很自來熟,性格也很豪邁,只是不知道他口中這“妹夫”,是指堂妹夫還是親妹夫。
蘇阮和楊文彩已經定親,當然,那是在楊文彩極力反對,她大伯楊堅和老爹楊修極力堅持下,心不甘情不願定的親。
所以這次蘇阮來靈蛇島,楊文彩並沒有跟着一起來,她害怕蘇阮真把她這個幼女給禍害了。
而蘇阮和楊文豔的關係又曖昧不清,兩人雖以姐弟相稱,卻沒有男女之嫌,在公衆場合,楊文豔就曾多次坐在蘇阮懷裡。
所以不管是堂妹夫也好,親妹夫也罷,總之楊文武喊蘇阮妹夫是絕對沒有錯的。
“大哥,昨日我急着返回老宅,沒有來拜會,還請多多見諒!”既然楊文武叫他妹夫,蘇阮自然也不會客氣,直接喊上了大哥,笑呵呵的說道:“今日我特地帶上家眷前來拜會,順便蹭一頓飯。相信大哥不會小氣的吧!”
“哪裡話!你要是喜歡的話,天天來我這蹭飯都行!”楊文武見蘇阮很好說話,心中最後一點顧忌也放開了,大大咧咧把蘇阮拉進鎮守府,一邊走一邊說道:“聽說你小子最喜歡女人,大哥特地給你準備了幾名一流歌女,全都是處子,要是滿意的話,直接帶回家裡去。”
好嘛,蘇阮的好色之名都已經傳到靈蛇島了。楊文武別的不提。首先提到的就是要送他女人。
蘇阮嘿嘿一笑。擡手朝後指了指,說道:“今日就算了,來日再說。我身邊跟着衆多妻妾,如果再收女人回家。總有點說不過去啊!”
說到妻妾。蘇阮自然也要爲楊文武介紹一下。
蘇晴。這個平日裡冷冰冰,存在感很低的女人,既是蘇阮的二姐。也是他早就認定的正妻。
其次,御子衿和刁春香,是蘇阮的未婚妻,預定爲平妻。就算御子衿貴爲一國公主,也別想爬到正妻的位置上。
然後是妲己、李秋水、木婉清這三名侍妾。蘇阮本想給木婉清一個平妻的名份,但木婉清卻拒絕了。她打算學習妲己,一心伺候好蘇阮,當個男人背後默默無聞的好女人。
至於蘇柔和蘇櫻母女倆,蘇阮介紹她們的時候,只說了是自己姐姐和外甥女,並沒有多做介紹。但在介紹她們母女倆時,蘇阮一手一個把她們摟在懷裡,還特地親了她們一口,以實際行動說明彼此的關係。
楊文武是何等人,目光一瞥就看出了蘇阮和蘇柔母女倆的關係,壞笑着朝他豎了個大拇指。
另外鬼妹、劉月英、左侍和右侍四女,她們沒有名份只有職位。
鬼妹是楊文豔送的侍女,劉月英是蘇阮擒獲的奴僕,兩人皆充當侍女角色,平時還要給蘇櫻當護衛。
左侍和右侍最好說了,她們是藍衛的一份子,跟在蘇阮身邊充當護衛,偶爾還要侍寢。
不過當蘇阮把身邊的女人都介紹完,躲在最後面的趙妖嬈,哪怕緊貼在楊文豔背後,也不免被楊文武發現了。
在發現趙妖嬈的一瞬間,楊文武如炸毛的老貓般,瞬間蹦了起來,然後二話不說,轉身就逃……
見到這種奇怪的母子關係,蘇阮那是相當無語啊!
“大哥,別跑了,你不嫌丟人,我還嫌丟人呢!”楊文豔忍無可忍,衝上去一把抓住楊文武的衣領,把他抓了回來。
“小武,你就這麼討厭媽咪嗎?連見都不肯見我!”趙妖嬈那個老妖女,擺出一副我見猶憐的姿態,淚眼婆娑看着楊文武,似乎楊文武傷透了她那顆“慈母心”。
楊文武渾身抑制不住的微微顫抖,粗獷英偉的大臉苦成一團,用帶着哭腔的語氣說道:“媽……媽咪,我也很……很想你啊!只是……只是一見到你,我的腿就不聽使喚!”
三十來歲的魁梧漢子,稱呼一名十五六歲的嬌弱少女爲媽咪,這場面實在太違和了……
見趙妖嬈似乎還想說什麼,甚至擡起手想去摸摸楊文武的頭,楊文豔立刻擋在他們中間,不容置疑的說道:“好了,打聲招呼就行了,別多廢話,免得更丟臉!”
楊文武如蒙大赦,連忙跑到前頭去帶路。只是先前那股子熱乎勁,這會兒全沒了,蘇阮甚至看到他那兩條大粗腿還在微微發抖。
由於吃過早飯後,蘇阮一行人在望首城內逛了會兒,所以馬上又要到午飯時間了。
楊文武故意無視他那位妖女老媽,安排筵席招待蘇阮。席間提到的第一件事,就是蘇柔上任靈蛇島戶部司長一職。
前任靈蛇島戶部司長,已經在蘇阮抵達靈蛇島之前被調回王城,一切印信都留了下來,蘇柔只要去戶部衙門一趟,就能順利上任。
以後有蘇阮坐鎮靈蛇島,又有身爲鎮守的楊文武相助,蘇柔在工作上肯定不會遇到阻礙。
只不過蘇柔急於去尋親,暫時還不想上任。因此,蘇阮只好幫她推脫了幾天。
中午在鎮守府大吃了一頓,吃完後蘇阮就拍拍屁股告辭了。反正蘇家老宅離望首城不遠,楊文武隨時可以去找他聯絡感情。
未免楊文武心驚膽戰坐不安穩。蘇阮離去時,特地大發善心,把趙妖嬈也給一塊帶走了,美其名曰逛街。
對此,楊文武千恩萬謝感激涕零,就差沒喊蘇阮“恩人”了。
其實蘇阮下午還真準備去逛街,因爲他外婆家,在望首城西門外海產品集市中有個門面,出了城門不用走多遠就能找到。不過那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現在不知道還在不在。
望首城三面環海。海邊分佈着很多碼頭和小鎮。唯有東邊是廣闊的陸地,蘇家老宅就位於東城門外不遠處。
蘇阮一行人早上進入東城門,下午穿過城區,又從西城門走了出來。直奔海產品集市而去。
靈蛇島海產品集市非常大。人流量也超級多。來自四面八方的商會,都喜歡來這採購新鮮豐富的海產品。
還未靠近集市,就聽到陣陣討價還價的喧鬧聲。以及一陣陣濃郁的魚腥味。
不過集市並不是蘇阮想象的那麼混亂,沒有亂七八糟的地攤和滿地的污穢,唯有一排排整齊的門面,和一輛輛拉貨的板車,顯然這裡的秩序很不錯。
蘇柔強忍住激動,依循着記憶去尋找外婆家的店鋪。
結果店鋪是找到了,可人家壓根就不是“阮家”店鋪,店主是姓王的。
蘇柔眼神微微震動,心中也產生了一絲不好的預感,但還是強笑着走上前,向店主詢問道:“請問一下,這裡以前是不是一戶姓阮的人家在此開店做買賣的?”
店主見蘇柔一行人個個錦衣華服,不敢怠慢,老實回答道:“這位夫人,我也不知道這裡以前的店家是不是姓阮的,我來此開店還不到十年,我的前任好像是姓張的,還請見諒!”
“多謝!”蘇柔輕輕點了點頭,神情明顯有些沮喪。
不過她並沒有死心,繼續在附近轉了起來。沒過多久,還真被她找到一戶熟悉的人家。
這家店面離先前那家並不遠,看上去應該經營很長時間了,門口的臺階都被踩得微微下凹。店裡有一對老夫婦正在那整理魚缸,一對年輕夫婦,還有一個六七歲的孩子在旁邊幫忙。
蘇柔見到二十多年前的老熟人,眼眶忍不住微微有些溼潤,走上前輕聲問道:“請問這裡是水根叔家的店鋪嗎?”
“啊?是的,老漢正是水根,不知幾位有何事?”店鋪內的老店主,聽到問話聲擡頭一看,先是被蘇柔等人的華貴衣飾嚇了一跳,隨後立刻恭謹的回話。
要知道平日來集市採購的人,最多也就是大戶人家打雜的,或者是那些商會跑腿的,像蘇阮這行人個個錦衣華服卻跑到這裡來玩,還真是少見。
確認眼前的老店主就是記憶中的水根叔,蘇柔頓時忍不住流下眼淚,微微激動的說道:“水根叔,你還記得我嗎?我是蘇家的小柔,阮家的外孫女啊!我小時候還在你店裡玩過的,你還記得我嗎?”
“小柔?”水根叔常年被海風吹拂的老臉升起一陣疑惑,皺着眉頭想來想去,可就是想不起來。
沒辦法,水根叔不是武者,年紀大了,記憶力難免下降。
“你……你是小柔妹子?那個喜歡吃水葡萄,還把我養的烏龜拿去墊桌腳的阮家小柔妹子?”倒是水根叔身後的年輕漢子,應該是水根叔的兒子,激動的想起了蘇柔是誰。
蘇柔轉過頭,看着那名臉龐黑漆漆,一身淳樸憨厚氣質的年輕漢子,驚喜的叫道:“大牛哥,你是黑黑的大牛哥!二十多年沒見,想不到你比小時候更黑了!”
“哈,真是小柔妹子!”大牛激動的走上前,上下打量臉蛋嬌美身段傲人的蘇柔,憨憨的笑道:“沒想到小時候的豆芽菜,長大了會這麼好看。要是早知道你這麼好看,小時候我就讓我爹去你家提親了。”
不愧是憨厚的大牛哥,說話真夠直接的。幸好蘇阮看得出他並不是誠心調戲蘇柔,否則早一耳刮子抽上去了。
見自己老爹還在那歪着腦袋想小柔是誰,大牛連忙解釋道:“爹,你還記得二十多年被趕走的阮伯伯一家嗎?小柔就是他們家的人。現在長大了,回來了。”
“哦~~~”水根叔終於想起來蘇柔是誰了,連忙客氣的說道:“孩子,你可回來了,快進來坐。水根叔這裡簡陋,你可千萬別嫌棄啊!”
蘇柔此時哪還有心思坐下來敘舊啊!聽大牛說阮家伯伯是被趕走的,連忙急聲問道:“水根叔,大牛哥,我外公和大舅他們是不是出了什麼事啊?”
“哎!”提起阮家人,水根叔忍不住嘆了口氣。情緒低落的說道:“真是造孽啊!老阮家那麼好的人。卻被人欺負得無處可去,最後舉家搬離了靈蛇島。我那時聽說,他們好像得罪了什麼大官,不僅店鋪被沒收。就連宅子也沒了。”
“對了。我想起來了。你是蘇家的小姐。那時候蘇家好像也出事了,先阮家一步離開靈蛇島。之後沒多久,阮家也離開了。孩子。要是你們的仇家還在島上,你可得注意點,千萬別被他們發現了!”
水根叔畢竟是底層民衆,對官場上的事所知不多,根本不知道當年蘇家發生的事。在他的記憶中,只對蘇阮外公家印象較深。要不是蘇柔小時候經常來這裡玩,他甚至都不知道阮家和蘇家有關係。
得知阮家終究還是受蘇家牽累,被逼的在靈蛇島無立足之處,居家搬離,蘇柔頓時泣不成聲,對外公外婆和大舅小姨等人充滿了愧疚。
蘇阮上前兩步,輕輕擁住蘇柔,小聲安慰道:“好了,別哭了,吉人自有天相,外公他們不會有事的。倒是那些所謂的仇家,你還記不記得他們是誰?”
蘇柔緊緊抱住蘇阮,靠在他肩頭邊哭邊說道:“離開靈蛇島的時候,我……我才七歲,根本不知道仇家是誰!小三,你找人幫幫忙,尋回外公一家人吧!”
“嗯,放心吧,我會處理好的!”蘇阮輕輕點了點頭,用眼神向身旁的楊文豔示意了一下,讓耳目衆多的千機女候幫忙去查一下。
楊文豔微微點頭,隨即就和貼身護衛冷麪魍魎耳語了幾句。
魍魎是楊文豔和鬼妹的武技老師,自從可憐的鬼妹被楊文豔送給蘇阮後,她就一直跟在楊文豔身邊。得到楊文豔示意,魍魎立刻離開去辦事了。
蘇阮相信,以楊文豔的手段,要不了多久就能查明當年一切細節。之後嘛,就輪到他這位紫霄候爺去報仇了……
離開集市後,蘇柔堅持要去阮家老宅看一下。
好在阮家老宅離集市並不遠,就在望首城外一座靠海小鎮內,多走一段路就到了。
然而到達阮家老宅後,見到的不是一片廢墟,而是一排新的房屋。走過去一問才知道,這裡是人家新住戶在近幾年新蓋的房子,早就沒阮家老宅什麼事了。
見到外公家連房子都沒了,蘇柔又是一陣傷心,蘇阮也不免心情有些低落。
之後,大家也沒什麼興趣再逛了,直接回家吃晚飯睡覺……
而就在蘇阮一行人尋訪親友時,望首城北方一座靠海小鎮內,也有人正在討論蘇阮。
這裡是一座鏢局大院,門口牌匾上寫着“泗水鏢會總局”字樣。
大廳內,端坐着十多名氣勢強盛的地武者,正在激烈討論着事情。
泗水鏢會會長黃仲德坐在最上首,平日儒雅的中年文士臉,此時卻陰雲滿布。
“砰!”
聽着下方的吵鬧聲,黃仲德太陽穴一跳一跳,平日從不發火的他,突然間猛地拍了下桌子,直接把身旁堅固的木桌給拍爛了。
下邊的人聽到拍桌聲,立刻停下爭吵,紛紛轉頭看向他。
黃仲德環視下方衆人,面無表情說道:“我喊你們回來,是讓你們想出一個應對的辦法,而不是讓你們來爭吵的!”
“二十多年前那件事,在座的諸位都有參與。現在,誰也沒想到,蘇家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子,竟然成爲了東御國侯爺,實力和勢力全都強得令人頭皮發麻。你們說,我們是坐在這裡等他上門來報仇,還是自己把腦袋切下來提過去認錯啊!”
下方衆人相互對視一眼,由其中一名尖嘴猴腮的瘦小中年開口說道:“會長,當年那事知道的人已經不多了,蘇家那小子不一定能查到我們身上的。您想想,幫我們對付蘇家的曹大人,已經出了‘意外’,葬身大海。而蘇家的親家,也就是那個發現‘海蘭……’,呃,就是發現那東西的阮家,也都被我們滅口了,您還擔心啥啊!”
“滅口?”黃仲德陰森森的瞥了眼瘦小中年,說道:“當年是誰看上阮家那個十多歲的小姑娘,結果好處沒得到,卻讓人家給跑了?甚至我懷疑,那丟失的東西,也可能被那個小姑娘帶走了,要不然怎會無端不見的!”
“呃……這個……”瘦小中年一下子無話可說了,因爲當年正是他犯的錯,導致泗水鏢會精心安排的局到頭來一場空,只得了些金銀財物,卻沒得到最想要的東西。
“聽着,你們近期給我約束好手下,別出去惹事,以免麻煩上身。我已經在聯繫天合帝國司馬家,準備去投靠他們。東御國已不可久留,想活命,就必須撤離。”
黃仲德陰沉着臉說道:“凡是知道當年那件事有我泗水鏢會參與的人,我都已安排人清除乾淨了,蘇家那位小侯爺暫時應該查不到我們身上。既然你們想不出更好的應對辦法,那就換成你們拿手的。在不引起別人注意的情況下,將鏢會內一些帶不走的物品都賣掉,換成金銀,知道了嗎?”
下方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很想說:會長大人既然都已經安排好了,那還跑什麼啊!
只不過黃仲德作爲泗水鏢會會長,積威日久,下方的鏢頭鏢師實在沒膽違抗,只好乖乖領命。
看來二十多年前蘇家被壓迫一事,似乎另有玄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