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剛要出門,卻是聽見有一道聲音突然叫住了自己,不覺往後看了一眼,只聽得周瑜在身後對自己說道:“主公,此次袁術新敗,曹操此次想來也是爲此事前來,還請主公到時多多留意。”
“嗯。”張昭聞言,也是點了點頭,說道:“此次袁術雖敗,但淮南之地兵多糧足,主公倒時還請三思。”
“行了,還不知此人前來所爲何事,我等先行出去吧,到底是朝廷派來的使者,莫要讓他等得久了。”孫策點了點頭,微微思索了一番,說道。
三人出了府院,在遠處倒確實見到有一道人影正站在門口等着,可走近一看,孫策卻是愣住了。兩人已是七八年未見了,上次相見還是在先父孫堅討伐董卓的時候。
都說女大十八變,男孩也是一樣,當初的蒙鈞只有六七歲,現在卻已長到了十四五歲的年紀,個頭都是與孫策相差不多。多年的戰亂,歷練讓得他的臉上早已沒有了兒時的稚嫩,眼中更是隱隱透露着一絲沉穩滄桑之感。
孫策雖是覺得面前的少年有些眼熟,可蒙鈞這些年的變化實在是太大了些,讓得這個做哥哥的一時間都是沒有認出來,只得是試探着問道:“不知尊使高姓大名?”
“呵呵”
蒙鈞聞言,笑了笑,卻是沒有回答。
幾人對視着,沉默了良久,蒙鈞的雙眼不斷打量着三個人的臉色,直到張昭那飽經滄桑的臉上隱隱浮現一絲慍氣的時候,蒙鈞纔是在幾人驚詫的注視下,衝着孫策拱了拱手,行禮道:“兄長,七年未見,莫不是認不得兄弟了?”
“你是?”
孫策聞言,臉色微微變了變,心中似乎想到了什麼,但還是轉頭看了看身後的周瑜,卻見他也是一臉的茫然,只得又是問道。
“大哥,不記得蒙鈞了嗎?”蒙鈞笑着問道。
“你是蒙鈞?”孫策有些奇怪地打量着面前這個少年,又是問道:“可你這頭髮?”
蒙鈞的頭髮卻是太過扎眼了,蒙鈞只覺得此時不光是孫就,就連他身旁的張昭,周瑜兩人的注意力也都在自己的頭髮上。
“呵呵”
蒙鈞笑了,伸手將一旁的棗紅馬牽了過來,又是說道:“兄長不認識我,那可還記得當年我臨走時父親贈與我代步的棗紅馬?”
這說着,又是伸手從懷中掏了掏,一把匕首被少年握在手中拿了出來。一旁的周瑜見狀,趕忙是一把拉住孫策的胳膊就要往後扯,可孫策卻似是生了根一般,沒有被拉動絲毫。
“兄長認識吧,這是母親當年所贈,我一直留在身邊。”
“你當真是蒙鈞?”孫策問道,只是聲音之中透着些許的激動之色。雙臂也早已是從周瑜的手中掙脫了開來,狠狠地抓住少年的胳膊,問道。
“當真。”
蒙鈞說着,又是朝着孫策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哈哈哈哈!好!”
蒙鈞話音剛落,就像是一個開關一般,一把就是將蒙鈞給攬在懷中,給了他一個大大的熊抱,兄弟七年未見,此時孫策的臉上洋溢着激動之色。
“大哥,輕點,輕點!”
蒙鈞伸出雙手,在孫策懷中微微地掙扎着,臉上的表情也是因爲身上傳來的疼痛有些扭曲。
“怎麼,兄弟?這身子骨怎麼變得這般弱了,大哥可是聽說你有跟王越學過劍術啊?”孫策知道自己用了幾分力氣,故而有些奇怪地打量了蒙鈞兩眼,少年的身體看上去雖不算健碩,但卻也不曾給人一種虛弱之感,怎會如此?
“不妨事,只是先前受些點傷還未痊癒?”蒙鈞聞言,隨意地擺了擺手,一副風輕雲淡的模樣。
“當年的傷還未痊癒?”聽蒙鈞這般說,孫策的眉頭不禁皺了皺眉,問道。
“大哥,先進去再說吧。”蒙鈞好不容易纔是從孫策的懷裡掙脫出來,卻是並不想將自己隨曹操南征張繡時受傷這件事告訴孫策,於是伸手指了指面前的房子,說道。
“對對對,快些進來。”
對蒙鈞這麼一說,孫策也是反應了過來,這纔是意識到自己幾人已是在門口站了許多時辰,當即是有些尷尬地拉着蒙鈞就是要往屋裡走,這一邊走着,一邊又是對着張昭,周瑜二人說道:“子布,公瑾,你們二位也一併過來吧。”
“是。”兩人答應着。
“兄長,三弟今日不在嗎?”蒙鈞進屋的時候,四下望了望,卻是不見孫權的身影,不禁是有些奇怪地問道。
“哦,他一早便是隨母親出去了,還沒回來。”孫策說道。
“哦,對了。”兩人正走着,孫策似是突然想起了什麼,握着蒙鈞的手也是緊了緊,沉着臉,問道:“剛纔有人來報說朝廷的使臣在外等候,莫非就是……”
孫策似是有些猶豫,那話也是沒有講完,蒙鈞能夠感覺到孫策與張昭,周瑜二人,六雙眼睛,正死死地盯着自己。
蒙鈞還未來時便是料想到會有此番情景,當即不覺是苦笑了一聲,看了看站在自己周圍的三人,點了點頭。
這說着,便是伸手從懷中掏了掏,拿出來一張布帛,遞給了孫策,說道:“大哥,這是天子詔,拜大哥爲騎都尉,襲父爵烏程侯,兼任會稽太守。”蒙鈞說着,又是掏出了一塊方印遞了過去,說道:“這是會稽太守的印綬,我也一併帶過來了。”
孫策的臉色有些難看,並沒有急着接過天子詔和印綬。而一旁的張昭卻是冷着臉看着蒙鈞,那說話的語氣也是不太客氣:“那不知尊使此次前來江東所爲何事?”
蒙鈞倒是沒有在意他與自己說話的口氣,對於這個東吳的重臣,蒙鈞還是頗爲的敬重,朝着張昭恭敬地拱了拱手,說道:“曹公想請大哥起江東之兵,共同討伐袁術。”
“那先生此次是來當說客的?”一旁的周瑜也是問道。
這一次,蒙鈞的動作卻是有些奇怪,先是點了點頭,隨後又是搖了搖頭,搞得面前的這幾個江東的支柱都是有些摸不着頭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