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聽好了,你們今日都回去休息,今夜戌時初刻,準時到這裡集合,遲到一個,全體加練!”蒙鈞掃視了衆人一眼,便又是以一種不容置疑地口吻喊道。
“是!”
衆人答應着,只見蒙鈞是滿意地點了點腦袋,剛轉過身走了沒幾步卻又是說道:“同樣的話我不想說第二遍,遲到的,負重越野五公里加站樁一個時辰。”這說着,頓了頓,又是說道:“我說的是,全部。”
蒙鈞這話剛是說完,也不再理會衆人那吃驚的目光,便是自顧自地朝着來時的方向走了回去。蒙鈞並不想在這裡浪費太長的時間,出來的時候便是跟柳若汐說了自己不會出去很久,這若是回去晚了,還不知道這丫頭會把自己怎麼樣呢。
待蒙鈞回到房間的時候,飯菜早就是準備好了,整整齊齊地放在桌案之上,而柳若汐則是端坐在桌前,細細地品着面前的清茶,等着蒙鈞回來。
蒙鈞此時總算是可以稍微休息休息了,就當是忙裡偷閒吧,有些事情交給胖子做就可以了,若是什麼都親力親爲,恐怕自己早就是累死了。
可有一個人卻是沒有這般心情,只見一個男人坐在房間之中,房門處被門簾遮去了一般,陽光只能從最下方的地方纔能透進屋子。
“大人。”
一道身着黑衣的身影從半蹲着身子,雙手捧着木片從外面走了進來,剛一進屋,便是單膝跪了下來,手中木片高舉過頭頂,恭敬地對着男人喊道。
“嗯。”
男人只是淡淡地點了點頭,將手中的毛筆放了下來,隨手將黑衣男人手中的木片接了過來,也不看,只是隨意地往桌上一扔,衝着那人說道:“多派些人去監視,日夜不停。再派些人去許褚將軍那便盯着。”
“喏!”
那人衝着男人抱拳,恭敬地答應着。
“下去吧。”男人又是說道。
“喏”
待得那人退出了屋子,男人才是將扔在桌上的木片又是拿了過來,放在手中仔細的看着。木片總共有三塊,一是畫着一個胖子帶着一衆兵卒回來時的情景;一男一女在房間之中相互依偎的情景,看那模樣,顯然就是蒙鈞與柳若汐;三是蒙鈞在後院訓話時的情景,五十名兵卒整整齊齊地看在青年面前,衣服畢恭畢敬的模樣。
“你真是好本事啊……”
男人看了很久,一直都是沒有說話。又是過了良久,男人那緊蹙的眉頭纔是舒展了開來,嘴角竟還是帶着一絲絲的笑意,說了這麼一句眉頭沒腦的話,也不知是什麼意思。
當日夜,戌時
五十名兵卒還有胖子都已經是到了指定的樹林之中,可蒙鈞卻是一直都是沒有出現。衆人都是沒有說話,也沒有出現什麼嘈雜的現象,因爲他們不知道,這個神出鬼沒的青年不知什麼時候便是會從哪個角落裡走出來。
“唉,你說這大人嘴上說的冠冕堂皇的,這不會已經回去睡覺了吧,留我……”
又是等了很長一段時間,此時已經是戌時三刻了,蒙鈞卻依舊是沒有出現。有幾個人已經是等的有些不耐煩了,小聲地數落着蒙鈞讓他們不準遲到,自己竟是到得現在都是沒有來。
“噗通!”
可這話還沒說完,卻是聽見一陣沉悶的響聲從不遠處傳來過來。
“哎呀我去!嚇死老子了!”
衆人這還沒反應過來呢,就又是聽見旁邊有一個士兵罵罵咧咧的聲音傳來過來,不禁都是往那邊看了過去。
只見一個身着黑色長袍的青年正站在那笑吟吟地看着他們,只是頭髮有些散亂,不扎不束的就這般披散在身後,那雙眸子就像是琉璃一般,就算是在這黑夜之中,也如夜空中的星星一般,綻放着炫目的光芒。
“怎麼?剛纔說我把你們留在這怎麼了?”
蒙鈞將頭轉向之前還在發牢騷的那個士兵,笑呵呵地問道,只是那般笑容在那個兵卒眼中卻是有些恐怖了,這已是到了嘴邊的話都是給嚥了回去。
見蒙鈞這般問,當即是伸手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支支吾吾的,一時竟是說不出話來。正在此時,早先與蒙鈞打過一架的中年男人是趕忙上來打圓場,對着蒙鈞說道:“剛纔那小子就是要說,大人您將我們留在這裡等着真是太對了,這幫小兔崽子就是要磨磨他們的脾氣!”
這說着,又是衝着蒙鈞笑了笑,可轉過臉對着先前那個士兵卻又是滿臉的冰寒,只聽得男人喊道:“二牛,還不快過來給大人賠罪!”
“是,是……”
那個被老兵叫做二牛的兵卒一聽見男人這般喊他,趕忙是答應着,走上前來就要給蒙鈞賠禮道歉,這剛要跪下去,卻是被蒙鈞一把拉住了。二牛擡起了腦袋,滿臉疑惑地看着面前的這個青年,不知道他在搞些什麼名堂。
只見蒙鈞是笑呵呵地對着二牛說道:“這件事本就不是你的錯,又何必跟我道歉。”
“大人!”
見蒙鈞這般說,二牛是嚇得趕忙就要再拜下去,哪裡是見過有哪個大人像蒙鈞這般,自己說了壞話被聽見,還笑呵呵地說不是自己的錯。可試了幾次,卻是發現身子被蒙鈞死死地拽着,自己竟是一動都是動不了。
“我就是有些累了,剛纔在樹上睡着了。若不是你剛纔說的這話將我給弄醒,我還指不定會睡到什麼時候。”
蒙鈞將兵卒扶正,站在自己面前,又是說道:“在我這裡,以後若是覺得自己沒錯,便是不必道歉。男兒膝下有黃金,我與你們並沒有太多的區別。你們中單有些人甚至還比我年長几歲,這按輩分來說,我還應當稱你們爲兄長才是。”
蒙鈞這說着,就是衝着幾人微微拱了拱手,他此時怎麼說也是個屯田督尉,就算嘴上說得再怎麼客氣,也是不會真的跪下去叫那些人一聲大哥,能如此這般,已是頗爲的客氣了。
“大人有何事儘管吩咐便是。”老兵衝着蒙鈞拱了拱手,說着又是撲通一聲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