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臺可是來找將軍的?”魏續問道。
陳宮聞言,先是點了點頭,隨即又是搖了搖頭,讓的宋憲,魏續二人都是有些摸不着頭腦。
“這是?”
兩人又是問道。
這話音剛落,便是聽到陳宮說道:“宮此來確實是爲了找奉先商量些事情,不過有幾句話要先與兩位將軍交代。”
“我等粗人,先生有何事,直說便是,我等自當遵從。”見陳宮這般說,兩人都是衝着陳宮笑了笑,說道。
“如此便好。”
陳宮也是笑着點了點頭,纔是說道:“奉先是否讓兩位將軍將錢糧及將軍妻小一併移往下邳?”
“嗯。”
兩人聞言,點了點頭。
“你二人到下邳之後,不管何人以何種理由賺你二人出城,你等都不可信。在下邳只要堅守不出,便可護徐州萬全。”陳宮面色凝重地看着二人,頗爲鄭重地說道。
“曹操舉大軍來攻,若是將軍有難,我等怎能見死不救啊!”
聽了陳宮的話,兩人不禁都是有些奇怪,上下打量了陳宮一眼,又是問道。
“我就是怕有人故意以奉先有難爲由,故意賺你二人出城,好趁機奪了下邳。”
陳宮這話剛是出口,宋憲,魏續二人的臉色一下子便是難看了起來。可陳宮卻是沒有給他們說話的機會,又是說道:“將軍之勇,汝等皆知。若是想走,就算是曹操也沒法攔住。若是將軍敗了,尚且可以有下邳一處可以定居,不必顛沛流離,過那寄人籬下的日子啊!”
“此事將軍可知曉?”
陳宮這話剛是說完,宋憲便是開口問道。
“唉……”
可陳宮卻是搖了搖頭,嘆了口氣,說道:“我正要與將軍去商量此事,你二人只要依我之計行事便可,若是出了差池,不僅徐州可能淪陷,就是蕭關,小沛都是有可能落入曹操的手中。”
陳宮此言一出,兩人的臉色更是難看了幾分,紛紛是衝着陳宮拱手,恭敬地說道:“我等謹遵先生之言。”
“對了。”
陳宮剛是要往裡走,突然是想起了什麼,又是轉過身子,對着兩人問道:“張遼與高順將軍現在何處?”
“已經領兵守小沛去了。”宋憲答道。
“唉……”
可這話剛是出口,便是見陳宮重重地嘆了口氣,是自言自語地說道:“終究還是晚了!”
“先生這是怎麼了?”
兩人看着陳宮這奇怪地舉動,不禁是有些疑惑,問道。
“兩位將軍,你們一會兒先慢走,待我寫封書信,你等找個可信之人給張遼,高順將軍送去,叫他們不見將軍,萬萬不可出城!”陳宮這話說得極爲懇切,而那話中的意思也是再清楚不過了,自然還是怕有人趁機奪了小沛。
這小沛與下邳可是不同,小沛若失,徐州亦是脣亡齒寒啊……
“我先去見奉先,二位將軍還請在此稍候。”陳宮衝着兩人拱了拱手,說道。
“先生自去便是,我等在此等候。”二人說道。
“奉先!”
陳宮一邊往裡走着,一邊喊道。
“公臺?”
呂布循着聲音傳來的方向看過去,只見陳宮是急匆匆地朝着自己走過來,那風塵僕僕的模樣,顯然是趕了不少路。
“公臺不是回去了嗎?怎麼又回來了?”
呂布有些奇怪地看了陳宮一眼,問道。
“奉先,你隨我進來,我有些東西要與你看。”
陳宮說着,還不待呂布答應,便是一把拉着他的胳膊就要往裡走。
“公臺何事如此心急?”
呂布是滿臉的疑惑,一路直接是被陳宮拉到了內堂,在一張卓案前坐了下來。
呂布張了張嘴,剛想再問什麼,卻是被陳宮制止了下來。只見陳宮從懷中將那三個錦囊給掏了出來,放在桌案之上,面色凝重的對着呂布說道:“將軍先別問,看看這些東西,自然知曉其中道理。”
呂布心中滿是狐疑,看了看陳宮,但還是將錦囊一一地拆開,裡面的紗巾整齊地擺放着。
呂布將一張紗巾捧在手中看着,可那臉色卻是一下子難看了起來,呂布將第一張放下,看了看陳宮,只見陳宮衝着呂布擺了擺手,示意他再看下去。
呂布又是捧起了第二張,第三張,可越看這臉色就是愈發的難看。
“奉先啊,陳登此人,其心不可測,當早做提防啊!”陳宮見是時候了,趕忙是對呂布說道。
可陳宮卻是萬萬沒有想到,他這話剛是說完,卻是見呂布滿臉的怒容,一巴掌直接就是拍在了桌案之上,發出一道沉悶的響聲,嚇得陳宮都是一驚。只聽得呂布是衝着陳宮說道:“吾知汝向來與陳登不和,可汝今日無端獻讒,欲害好人耶?”
“唉……”
陳宮聞言,是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重重地嘆了口氣,指着桌上的紗巾,對呂布說道:“將軍你且仔細看看,這上面的字跡可是我陳宮的?”
“嗯?”
呂布聞言,又是仔細地看了看,果然不是陳宮的字跡,這字跡看上去雄渾有力,似是一個常年習武之人所寫。
呂布有些疑惑地看了陳宮一眼,問道:“這是你何處得來的?”
陳宮無奈,只得是將事情又是與呂布說了一遍,說自己今天聽了陳登之言,覺得事有蹊蹺,這纔來跟你說啊。
“這不知是何處來的東西,怎可信。若是元龍忠心爲我,日後我還有何臉面見他。”聽陳宮這般說,呂布還是有些不信,說道。
“將軍啊,此事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啊!”陳宮是趕忙說道:“若是真如信上所言,陳登趁將軍前往救蕭關之時,讓其父與糜竺共同守城,則徐州休矣。”
呂布沉默了,一時沒有說話,只聽得陳宮又是說道:“糜竺與陳登一般,皆爲下邳世家,卻是將身家都壓在了劉備身上,將軍先前奪了劉備的徐州,此人必是懷恨在心,只要將軍出城,必不會再放將軍進來。”
“他竟敢如此!”
呂布聞言,不禁是有些怒了,看那模樣,顯然是要去將那糜竺的腦袋都給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