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茶盞破碎,那聲脆響也是將男人的話語給打斷了去。
“放你孃的狗臭屁!”
胖子有些氣急敗壞地罵道。
雖然蒙鈞一直交代他在江東的時候,不論是面對文臣武將還是平民百姓,萬不可失禮。可此時這幫人如此這般,他實在是忍不住了。
就算這件事情確實是蒙鈞乾的,他也不能讓這幫人看出端倪。
胖子這般想着,上前兩步,指着那個人的鼻子又是罵道:“你孃的吃屎了吧!我當家的要真是幹了這事,還辭了官職,回江東?”
胖子此時心中那個爽啊,整天跟蒙鈞混在一起,他已經不知道多久沒有好好罵過人了。這一罵起來,就是滿嘴的匪氣,說得那人是一愣一楞的。
周圍那幾人也是沒有想到這不起眼得胖子會突然暴走,一個個跟木頭樁子似的杵在那裡。
胖子不待那人還嘴,又是罵道:“你說說你們這種人,肩不能扛,手不能提,整天就坐在那裡瞎逼逼,猜這猜那的,要不是我家大人交代了,我早就大耳刮子抽你了!”
胖子說着,手掌揮了揮,作勢就是要打上去。
“你……”
“滿口粗鄙之語!”
男人被氣得臉都綠了,自從入了江東,哪個人對他不是客客氣氣的,哪裡是受過這種氣啊。這伸出的對着胖子的手指,都是氣得直髮抖。
坐在邊上的武將,平日裡與這幫文臣誰也不待見誰,此時房間之中已經鬧成了這般模樣,卻也沒有一人幫忙。
“公瑾,你看此事該當如何?”
兩人吵得正凶,坐在最前面的一人卻是突然開口問道。
周瑜聞言,衝着那人恭敬地拱了拱手,此處所坐的謀士之中,能讓周瑜如此敬重的,恐怕也只有那以年近半百的張昭,張子布了。
“主公遇害之事,暫且秘不發喪,等蒙鈞回來之後再行處置。”
周瑜微微思索了一會兒,說道。
“難道公瑾不以爲此事是曹操所爲,欲意乘機圖我東吳?”
張昭又是說道。
可這次,周瑜卻是搖了搖頭。
“不是?”
張昭問道。
周瑜眉頭緊皺,可還是搖了搖頭。
“裝尼瑪個逼啊……”
胖子此時已經是罵上癮了,可這句話他卻是不敢說出來。就算是再沒眼力,他也是能看出來,在這個房間裡,至少還是面前這個年輕男人說了算,得罪別人不要緊,若是連他都得罪了,那下場……
周圍得人議論紛紛,房間中一下子就是吵了起來,有人說是曹操派人殺了孫策,也有人說是蒙鈞將孫策騙去許都之後,設計殺害,向曹操邀功請賞。
“諸位請靜聽我言。”
周瑜的聲音就像是平地裡一聲驚雷,這話剛是說完,房間中就是安靜了下來,所有的目光都是落在了他的身上。
“蒙鈞在信上說,他已經從許昌啓程,來江東也不會很久,是真是假到時候一問便知。”
“這還像句人話。”胖子坐回原來的位置,像是罵累了,坐下來,隨手將周瑜面前的茶盞拿過來,喝了一口。
“那……”
原本被胖子罵得臉色鐵青的那個男人又是說道。
看着胖子的動作,周瑜的眉頭皺了皺,卻是沒有說什麼,將目光又是落回了男人身上,說道:“曹操東征呂布之後,實力雖是有所損傷,但我江東若是與其開戰。東面呂布,北面袁紹一定會趁機侵擾,倒是說不定我整個江東都會覆滅。”
周瑜說着。
卻是聽見那人又是說道:“難道主公之仇就不報了嗎?”
周瑜搖了搖頭,卻是很無奈地說道:“仇一定要報,只是不是現在。”
周瑜這句話說出來,以周瑜爲首的淮泗武將自然是不會說什麼,那些筆桿子卻是炸了鍋。
幾人都說周瑜是在危言聳聽,可週瑜卻是面色不變,伸到胸前的手往下按了按,示意幾人安靜下來。
“周瑜之言並非危言聳聽。”
周瑜說着,頓了頓,又是說道:“當年曹操東征呂布失利,實力已經大損,幾年都是沒辦法緩過氣來。如今,北面的袁紹的虎踞冀並青幽四州,甲士十數萬,現在的他纔是最大的敵人。”
周瑜說着,環顧四周,見衆人沒有說話,才又是說道:“如今孫曹兩家聯手才勉強能和袁紹抗衡,若是我們兩家打起來,他就真的是坐收漁翁之利了。”
“可主公之仇怎能不報,再說若是主公當真命喪曹營,江東之事還要早做準備才行啊。”
又是有一人說道。
“江東之事,若是諸位沒有意見,先交由我與子布處理,一切事情等蒙鈞回來之後再行商量。”
張昭身邊一人本來還想說什麼,卻是被他給攔住了。
“黃老將軍。”
只見周瑜的目光突然轉向武將那排,以一種不容置疑的口吻說道:“黃老將軍準備準備,出城相迎。再派人告訴周泰,程普將軍繼續率軍駐紮在那裡,待蒙鈞回來之後再行撤軍。”
“喏!”
幾人應聲,答應了下來。
江東正在商議大事的時候,在許昌前往江東的路上,一行八人。其中有個車伕,五輛馬車,還有蒙鈞大婚之時,曹操所贈的十二匹大宛馬。
他可不像關羽,回去見劉備的時候什麼都不拿,連金印都是掛了起來。
曹操問時,他便是之言自己愛錢,除了跟曹操討要一千金以外,蒙鈞更是將府上之前的東西都給帶上了,什麼珠寶首飾,金銀細軟,能帶的都帶。
而也就是這麼一個奇怪地組合,一路上卻是行得極爲的順利。
蒙鈞一行人走的並不快,整整走了將近半個月,纔是到了江東境內。
一人,五輛馬車,十二匹大宛馬立於城外。
在其身旁,一左一右站着兩個男人,一老一少可不正是那程普跟周泰嘛。
在城門口,有一隊人馬正朝着這邊敢來。
幾人所站的地方本來就離城門不遠,不過一會兒,那人就是出現在三人眼前。
只見一個四五十歲的男人,身披盔甲,頭盔上,腰間都是綁着白色的布條,一副披麻戴孝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