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鈞的眼睛是剛剛睜開,一道刺目的陽光便是撒了過來,讓得蒙鈞是不禁擡手擋在面前。
蒙鈞是伸了個懶腰,這剛想起身,卻是感覺到下身一緊,似是被有什麼東西硌着了,這低頭一看啊,卻是讓得蒙鈞嘴角一抽。
只見自己那把匕首是直直的插在自己兩腿之間,刀刃只須再往上移半寸,自己恐怕就真的要斷子絕孫了……
蒙鈞小心地將匕首拿出來放回懷裡,伸手抹了一把額頭上本就不存在的汗水,這纔是鬆了口氣。可這嘴角卻是微微勾起,似是有什麼開心的事情一般。
蒙鈞起身,揉了揉有些痠痛的後背,顯然昨天睡的並不舒服。一邊揉着,蒙鈞是一邊打量着山洞,女孩已經不在了,不知去了哪裡。一切都還是自己剛來時的那副模樣,只是少了一副被摔碎的茶具。
蒙鈞收拾了一下東西,將行李放到馬背上,翻身上馬,鐵劍一揮,只聽見坐下黃鬃馬一陣嘶鳴,便是朝着樹林裡跑去。
“嘩啦啦!”
又是這熟悉的水聲,又是這熟悉的背影,女孩換上了一件素白的紗衣,頭髮披散着垂於身後,正好是蓋住了那姣好地身材。女孩赤着雙腳,頗爲無聊地不斷地拍打着水面。
蒙鈞看的有些入神,牽着馬竟是朝着河邊走去。直至走到離女孩還有十數步遠的地方,纔是反應過來這不到一天時間裡與女孩發生的種種,心中一顫,是趕忙一個閃身,在一旁的樹叢中躲了起來。
蒙鈞蹲下身子,又是轉過身看了看女孩,是鬆了口氣,拾起地上的鐵劍,貓着腰,便是想盡快離開這裡。
“別躲了,出來吧。”
這蒙鈞還沒走幾步,便是聽見女孩的聲音自河邊傳來,見沒了辦法,只得是站起身來,對着女孩笑道:“真巧啊,在哪都能碰到你……”
這話一出口,蒙鈞便是在心裡狠狠地抽了自己一個大嘴巴子……哪有這樣說話的啊。這女孩聞言,也是不禁轉身白了他一眼,又是伸手拍了拍一旁的地面,說道:“過來。”
“啊?”
蒙鈞伸出手指指了指自己,顯然是有些沒聽明白女孩的話,問道。
女孩聞言,點了點頭,卻是沒有說話。
蒙鈞無奈,只得是將馬拴在一旁的樹上,自己提着劍朝着女孩走去。
“你是誰?”女孩低頭看着水面上那不斷被拍起的水紋,似是毫不在意地問道。
“白山。”蒙鈞將鐵劍放在一旁,自己盤膝坐在女孩身邊,說道。經歷了太多事,他知道想要置他於死地的人太多,在他沒有自己的力量之前,還是小心點爲好。
“哦。”
女孩朱脣輕啓,低低的應了一聲。
“柳若汐。”
一陣短暫的沉默之後,便是有一個名字自女孩嘴中吐出,想來這便是女孩的名字吧。
“你家人呢?”蒙鈞對這個自稱是柳若汐的女孩也是有些好奇,轉頭看了看,問道。
“都死了。”女孩的話永遠是那麼言簡意賅,聽得蒙鈞這尷尬症都要犯了,這純粹是一個冰山美人啊……蒙鈞着實是一陣無語,心中不禁吐槽道。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說着,女孩的回答永遠都不會超過五個字,一直冷着一張臉,也不曾看過蒙鈞一眼,似乎這裡的一切都與她無關一般。
“你打算去哪,就住這嗎?”似是覺得氣氛有些尷尬,蒙鈞是撓了撓腦袋,問道。
“不是。”女孩淡淡的回了一句,將雪白的玉足自河水中擡了上來,蒙鈞這纔是發現,女孩的腳踝處,竟是還帶着一個銀鈴,這一動,還發出一陣叮鈴鈴的脆響。
“那要去哪?”女孩這說話的語氣倒是吊起了蒙鈞的胃口,將頭慢慢擡起,看着女孩精緻的面龐,問道。
女孩聞言,也是擡起頭看着蒙鈞,竟是笑了笑,對着蒙鈞說道:“願與君同往。”
那一笑,直是把蒙鈞看呆了去,女孩的眼神似碧波般清澈,嘴角的弧度似月牙般完美。就如那冰山上的雪蓮一般,清純,高潔卻又是如此的攝人心魄,讓人挪不開眼睛。
“一笑傾人城,再笑傾人國。”蒙鈞此時是終於明白,衝冠一怒爲紅顏的吳三桂,是何種心情了。若真是遇到這樣的女子,恐怕就算是自己,也會這般吧。
“走吧。”蒙鈞愣神間,女孩已是穿好了鞋襪,翻身騎在在馬背上。
蒙鈞見狀,也只得是無奈地搖了搖頭,自己顯然是不可能再坐到上面的,只得是提着鐵劍,牽着繮繩,給女孩當起了馬伕。
“你要去哪?”女孩坐在馬上,問道。
“白馬洞。”蒙鈞也沒有回頭看向女孩,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蒙鈞似乎覺得,跟這女孩呆的久了,自己是不是也會變成她這副模樣。
“你要去找水鏡先生?”女孩好奇地看着面前的男子,今天恐怕是她說的最多的一次了。
“你認識水鏡先生?”蒙鈞聞言,是回頭看了看女孩,還是那副萬年不畫的冰山臉,見蒙鈞看了過來,女孩也是點了點頭。
蒙鈞對身邊的這個女孩的好奇也是越來越重,雖說司馬德操先生是這亂世出名的隱士,但也不至於到了一個人盡皆知的地步。
“你怎麼會認識水鏡先生?”蒙鈞問道。
“聽師父說的。”女孩聞言,一邊撥弄着馬背上的鬃毛,一邊說道。
“尊師是?”蒙鈞抱着打破砂鍋問到底的精神,是繼續追問道。
可過了良久,蒙鈞卻沒有得到女孩的回答。蒙鈞無奈,既然對方不想說,那自己也不必自討沒趣。日後自己小心點便是。
雖說這一路有美女相伴,也算是一件樂事,但蒙鈞同樣也聽過一句話,越漂亮的女人就越會騙人,這防人之心不可無啊。若是這色迷心竅的着了道,那到了下面,還真沒地方給自己喊冤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