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間真有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嗎?”雪老攤開手中的畫,忍不住感嘆道。
計凡有些疑惑,他想知道畫中的內容,可雪老半個身子位於陰影中,他即便是踮起腳尖也看不到什麼。
“你有疑惑,我也有疑惑。“雪老突然道,”不過在此之前,我希望你能聽我說個故事,我已經好久好久沒說過故事了……“
“你說的故事有關於這幅畫?“計凡問道。
“你想聽嗎?“雪老並沒有直接回答他。
“那你說來看看!“計凡已經坐了下來,準備聽故事了。
“守神這個詞你總聽說過吧!“雪老盯着計凡緩緩吐出這句話。
雪老露出了一絲緊張,生怕計凡不知道這個詞。
可幸運的是,計凡知道這個詞。
“我在一個上古遺蹟中見到一個老者,他曾和我提過這個詞。“計凡點了點頭。
“他……還和你說了什麼?“雪老的聲音有些震顫。
可計凡卻沉默了,沒有回答他。
雪老坐直的身子,緩緩的後傾靠着了椅背上。隨後他感嘆一聲,“我的家族和守神關係很好。這畫中的人物就是守神和他的弟弟……左邊的就是守神。“
雪老已經將那幅畫遞了過來。
計凡接過,藉着昏黃的燈光,他看清了畫中的那個男人。
“是不是!一模一樣!“雪老突然道。
計凡再三確認,沒錯,一點沒錯,畫中的人和他長得一模一樣。
“上古遺蹟出現的時候,我就在等你。“雪老眼角的皺紋堆在了一起。
“等我?你能確認有我這個人?你是如何確定會遇到我,或是說我會來這裡找你?“計凡有些不敢相信。
甚至他感覺雪老在胡扯,正在將他往一個圈裡面拉。
但是那幅畫他沒法解釋,在來到這個世界之後,他可從來沒找人畫過什麼肖像畫。
“暴雪城中最近流傳的一句話你應該很清楚吧!“
“被選中的人能敲開石門,喚醒沉睡的遺蹟?”計凡疑惑。
“難道……難道……這句話是給我聽的?根本就不是什麼預言?”計凡一點一點睜大了眼睛!
“你和林雨禾策劃了這件事?”計凡轉頭看向門外,但他沒法透過木門看見林雨禾。
“沒錯,你小子還算聰明。”雪老眼睛中閃着黃亮的燈光。
“你怎麼就能確認我會因爲那句話來這裡找你!“計凡明顯不願相信。
“我們遲早會見面,就算你不是雨禾的朋友,也有機會的。”雪老沉默了一下又道,”有一條絲線會牢牢拴住你和我,我們逃不脫絲線的束縛,註定會相遇。這是個恰當的比喻,不是嗎?“
雪老就這樣盯着計凡。
計凡笑了,突然笑了,讓雪老很是不解的笑了。
“註定會相遇?你以爲我會相信命運這種東西嗎?也許這一切只是個偶然,因果只是你強行加上去的罷了。”
“那那幅畫你要如何解釋呢?“雪老搖了搖頭。
對啊!那幅畫要怎麼解釋?這也能是巧合嗎?
“那麼還請你告訴我,畫上的另外一個人是誰!”計凡正了正臉色。
“終於冷靜下來了嗎?“雪老笑了一下,他拿起之前那本上古魔文,翻到了中間部分,”我相信你認識上古魔文!“
計凡接過上古魔文掃了一眼。
這一頁講的是守神和他弟弟的故事。
在十六州聯合無數的修者討伐守護者陣營時。守神聯合弟弟對抗以黃家爲首的十六家族陣營。
戰爭打了上千年沒打出結果。在最後一場戰役,也就是仙魔大戰之前,守神的弟弟血蠟血祭助學神晉升,但守神最後卻沒能完成血蠟的願望,懲罰十六家族……
計凡翻到下一頁,和那副畫中人一樣,是血蠟的畫像。
可後面,卻沒了。
雪老見計凡擡頭看向自己,搖了搖頭,“有關於血蠟的平生,並沒有太多的細節,書中只是記載了他的結局。”
“你覺得我和守神有關係?”計凡問道。
“我不知道你和他有什麼關係,但我覺得你能打開這個上古遺蹟。”雪老透過窗戶看向北方,那是上古遺蹟的方向。
“但有一件事我要提醒你,要注意周圍的勢力,特別是黃家。”雪老轉過頭來看着計凡,提醒道。
“你覺得我一個靈山境中期的修者能夠打開那個遺蹟嗎?就算我能打開,我也不能將自己暴露在各大家族眼中。“
計凡面無表情。
“靈山境中期?”雪老倒是忽略了計凡的修爲。
確實,靈山境中期的修者在暴雪城中撐死就能做一個小隊長。
憑藉這個實力,可以說很難在上古遺蹟中有所收穫。
“所以……我不知道你到底是什麼人,也不知道你如何能肯定我認識上古魔文。但我提醒你不要把我們今天的對話說出去,否則,不只是我,你也會染上**煩。
也許你的家族和守神有關聯,你對扛起守護者的大旗有信心,但很多事情過去就過去了,在我看來那只是一個身份,我不可能爲了當年那守神都沒守護成功的東西,而去對抗十六家族,同時把我的朋友,把我所待的宗門放在一個危險的境地上!“
雪老沉默了,他靜靜的看着眼前這個年輕的小夥子。
是啊!他只是一個修爲低微的年輕人,他如何開得了一個巨大的遺蹟。
他若去開,將自己所有的秘密暴露在十六家族的視線中,他會被盯上,小小的萬劍宗能保護他嗎?
他又能去哪?
他的選擇很對,至少現在看來很對。
計凡已經想要離開了,他和雪老的談話其實已經結束了,或者已經沒有什麼可以交易的了。
就在他準備和雪老告別的時候,門外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木門被粗暴的推開。
一個高壯的黃衣年輕人邁步跨了進來,他的身後跟着一個杵着柺杖的獨眼老人。
“雪老,考慮的怎麼樣了?“
“我上次已經給了答案,黃家……我還不放在眼裡。”雪老看到年輕人,臉色一變,沉聲道。
“不放在眼裡?一個棄族如何能有如此自信?你還做着遠古的夢嗎?”黃港龍笑道,“那些上古魔文已經成爲了歷史,曾經的家族也只剩你一個人!你還在堅持着什麼?還想回到那些上古魔文身邊,變成他們的一條狗嗎?“
“你!”雪老站了起來,面帶怒容,似乎要出手,但是看到了橫在黃港龍身前的老人,他猶豫了。
“獨龍,你帶他走吧!你知道的,我不可能加入黃家!“雪老嘆了口氣。
“歷史都是勝者書寫的,你要是執迷不悟沒人會知道你爲暴雪城做了這麼多。”獨龍沒敢放鬆警惕,儘管他知道雪老不會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