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清韻的這些小弟,雖然都是一些年輕的少年,看上去秀氣的不得了,更像是偶像藝人而不是幫會成員。但是他們的執行力和紀律性卻十分驚人,司徒清韻都不需要說話,只要一個眼神,他們就能意會,並且忠實的執行司徒清韻的命令。
當下,一名黑衣少年走了出來,不多時,便有幾名黑衣少年護衛着幾個人走了進來。黑衣少年不用說,正是司徒清韻的手下,但是那幾個被黑衣少年護衛的人,卻顯得十分奇怪。
這幾個人,仔細數數,卻是七個人。
有兩個看上去有些憔悴的中年人,典型的華人,都是農民式憨厚的臉。只是他們的臉上,都是皺紋,反應很慢,雙目也略有些呆滯。這一看就是飽受生活的苦楚,遍嘗人生的無奈。
還有一個看上去很猙獰的男人,不用化妝,就可以去拍恐怖片的那種。這個男人之所以看上去很恐怖,是因爲他全身都被燒傷了,全身的皮膚都燒的慘不忍睹,五官都看不清楚,比《哈利波特》裡面的伏地魔還要誇張。很多人看到這個男人之後,心裡都覺得有些不適——一般人看到被折磨很慘的人,看到車禍現場支離破碎的人,都會不適,激發同理心,覺得自己也不舒服了。
接下來最引人注目的,就是一個破衣爛衫的白人,皮膚看上去有些浮腫,髒金色的頭髮看上去擰成幾團,要多邋遢有多邋遢。這種白人一看,就是那種濫用藥物的流浪漢,對社會沒有任何價值的那一種。
這種人,平日就在北美的街頭流浪,苟活一天是一天,得過且過,就算哪天死在街頭,也無人在意。北美有大量這種流浪漢,這個人的存在並不稀奇。
站在流浪漢左側的,是一名西裝革履的白人青年,長得賊眉鼠眼,眼睛轉啊轉的。
這種人一看,就不是什麼老實人。
最後則是兩名憔悴的女子,看上去都二十多歲最多到三十歲的模樣,一身的風塵氣息,身上一點積極向上的精氣神都沒有。這種人一看,就是那種風塵女子。
這七個人被黑衣少年們包圍着,似乎是在保護他們,似乎又是在防止他們逃跑,這種情況,顯得無比奇怪。
正當楊小天在暗自猜測這幾個人是什麼人的時候,楊萬里的面色一變再變,銳利如鷹的目光從這七人身上掃過,不屑的冷笑道:“司徒清韻,你把這幾個傢伙帶到這裡來,是什麼意思?”
司徒清韻道:“他們都是證人!”
“證人?”楊萬里明知故問道,“什麼證人?”
司徒清韻道:“指證你的證人!”
楊萬里掩藏住眼底的殺氣,幽幽道:“原來是指證我的證人啊,我還以爲你請了一幫演員呢!哼,那就讓他們指證我好了!”原本楊萬里是應該不由分說把司徒清韻等人拿下的,但是司徒清韻陡然發難,一定有所依仗,而且今天洪門高層和楊小天都在場,一些雷霆手段不方便用。這讓楊萬里不免有些束手束腳起來。
楊萬里只能以不變應萬變,靜待事態的發展了。
司徒清韻對那憨厚的兩個中年男子道:“你們放心,今天一切由我做主,你們儘可訴說你們的冤屈。今天在這裡,沒有人可以動你們一根汗毛!因爲我已經有了準備!”司徒清韻說着,拍拍手掌。
只見司徒清韻身邊的黑衣少年之中,有兩位少年撩開衣服,露出裡面黑漆漆的槍口。這還不是一般的槍械,而是大名鼎鼎的芝加哥打字機,本名湯姆遜衝鋒槍,是二戰期間美國陸軍主力輕武器之一。
芝加哥打字機做爲軍方的武器,對於民間的爭鬥而言,火力絕對是超標了!
芝加哥打字機擁有容彈100發的巨大彈鼓供彈,射速高達每分鐘1,500發,100發的彈鼓4秒鐘就能打光。
這樣的火力,絕對不是人力可以抗衡的。
當初黑手黨彼此火併的那個年代,芝加哥打字機簡直是黑幫的標配,曾經在北美的許多都市,都造就了驚人的殺戮。
“芝加哥打字機!”
“瘋了嗎?你這是準備打仗嗎?”
“要把我們一網打盡嗎???”
衆人面色大變,洪門高層尤其色變。芝加哥打字機的威力太強了,官方其實已經明裡暗裡禁止這種武器的濫用,近些年的火併,大家一般都不殺人,就算殺人,用一般的小手槍也就行了。司徒清韻居然準備了兩把芝加哥打字機,簡直就是喪心病狂。
楊小天身邊的保鏢也警惕起來!芝加哥打字機的威力太強了,能夠對楊小天造成很大的威脅。蘇葉和王元雖然是絕世高手,卻也不是超人。蘇葉要對抗這種高火力武器的話,必須得裝備一身特種兵的高級作戰裝備,但是偏偏蘇葉只是穿了防彈衣而已。
“司徒清韻,你真是有備而來啊!”楊萬里看到這情況,面色又是一變,但是他畢竟是梟雄氣度,很快恢復鎮定,說道,“你如果想把洪門高層一網打盡,或者要殺了我,一句話就行了!我雖然練過武功,但是血肉之軀又怎麼對抗槍林彈雨呢?”
司徒清韻冷冷道:“如果我要殺人,就不會同你說那麼多了,我和你們不一樣,我有自己的三觀和底線,不會濫殺人。你我都是洪門的子弟,今時今日,自然要按照洪門的規矩行事。楊萬里,我要坐實你的罪行,以洪門的家規,處決你!”
楊萬里戲謔道:“我是不是應該感激你的冠冕堂皇呢,司徒清韻?”
司徒清韻道:“不必多言,看好我的人證物證就是了。”司徒清韻說罷,看着兩個中年人,點點頭。
司徒清韻擺出的陣仗,給了那兩個中年人很大的信心。本來這兩個中年人猶猶豫豫,不敢發揮,但是司徒清韻以武力給他們提供了勇氣。這兩個中年男子,瞬間就充滿了信心。
他們呆滯的眼睛裡,也重新燃起了小火苗。
那是希望的小火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