恆毅無暇答話,只能專心致志的運轉夢中所學的功決。
這本來只是對他自己生效的功決,勉強聚集在手掌,可是形成的黑光層十分單薄,若不貼在白清手背根本無法發揮作用。
只是如此都顯然不夠,因爲白清的手背雖然恢復,可是從肌膚裡飛出來的各色光束卻越來越少;白清的手掌根本沒有恢復多少。
恆毅翻轉白清手掌,掌心對掌心的貼了上去。
很快,白清的手掌也恢復如初。
可是,手腕,小臂部位仍然沒有多少起色。
局面走入恆毅最沒想到的難堪境地,他收回手掌,心知肚明這樣的情況要想治癒白清需要做些什麼,當即跪拜白雲上,抱拳作禮道“弟子得罪。”
說話間,恆毅撕開白清的手套,擋住眼睛,緊緊束住。
即使恆毅不說,白清也已經意識到情況。
眼看恆毅這般舉動,顯然已經直接做出決斷。
是,救命事大,恆毅沒有多餘的猶豫,即使明知道這件事情很難堪。
白清緊咬下脣,深深吸氣,平復難堪的心情。
恆毅的淡定沉靜讓她心裡的矛盾和掙扎沒有進行的太過激烈,倘若恆毅扭扭捏捏,反而來問她的意見,此刻她勢必情緒掙扎,矛盾的難以做出決斷。
人活的再久,面對些沒有經歷過的事情時,也不可能從內自外都做到淡定如一。
此刻的白清表面上十分淡定,可內心卻止不住的一陣心慌。
“弟子得罪!”蒙着眼睛的恆毅再次吐字清晰的開口,分明是催促白清早下決斷。
這般堅定不移的態度讓白清內心最後一絲猶豫也被丟開。
是,情形如此,還想那麼多做什麼?
只是救治。恆毅不得已,她也是不得已。
恆毅是爲救她,僅此而已。
白清揮手間,立身的白雲驟然涌動,頃刻間變成將他們完全包圍在中央的大團雲霧。
雲霧中。不見絲毫光線,漆黑的伸手不見五指。
黑暗中,白清緩緩深吸口氣,輕輕的,緩緩脫下了一身衣袍。
黑暗中,她那解開束縛的長髮。披灑落時,拂動着恆毅的臉龐。
“開始吧……”白清深吸口氣,精心凝神的穩穩立着,伸直了雙臂。
“是!弟子得罪!”恆毅在黑暗中起身,單薄的黑光覆蓋的手掌摸上白清的頭臉。
原本的黑暗中,當恆毅的手掌貼上白清的頭臉。頓時有各色的光束飛射出來,又紛紛在觸碰上恆毅手掌上的黑光時消滅無蹤。
光芒,讓白清不由自主的更覺得心慌。
這種被異性觸碰的感覺,讓她根本無法坦然接受,卻只能不斷提醒自己鎮定,冷靜,不可將慌亂流露出來。
白清的難堪和心慌很快被臉上奇異的感覺所吸引過去。她清晰的感覺到了臉上乾癟的皮膚下血肉的生長,清晰感覺到頭腦變的更清晰,精神在迅速的恢復。
當恆毅的雙手緩緩下移到她的頸部時,她不由自主的擡手撫摸自己的臉龐。
‘太神奇了……我的臉,我的臉好像完全恢復了……’
“師父感覺如何?”背後的恆毅突然開口,白清微微一愣,旋即明白過來。她的脖子也明顯恢復痊癒,恆毅問的是她身體的情況。
但別說身體,就是肩膀此刻都沒有多少起色,顯然恆毅是必須撫摸過她身體的每一寸肌膚才能夠把聚集在體內的所有負能量都吸收殆盡。而那時候靈魂之火纔會完全擺脫被負能量不斷侵襲,蠶食的厄運。
“頭頸應該完全恢復了。”
“弟子得罪。”恆毅深吸口氣,儘量讓自己語氣沉穩,儘量讓雙手不出現任何顫動。
他記得白潔曾經說過的話,心無邪念是根本。倘若他亂,則會讓清師父更爲難堪;而他的沉着冷靜,則會讓白清本來難堪消減。
恆毅的雙掌繼續下移,緊貼白清雙肩緩緩移走,慢慢的順着她後背,直至腰部時,又停了下來。“師父感覺如何?”
“後背應該完全恢復了。”白清這一次回答的很快,說完的時候卻不由自主的緊緊咬着下脣,因爲她知道接下來恆毅的手掌會移往何處。
恆毅的再次詢問,就是爲了確定是否存在那種必要。
可事實上,確實存在。
恆毅的雙掌順白清腰側上移,劃過胳膊,滑到脖子,遲疑停頓了片刻,又緩緩下移,停留……
白清不由自主的輕輕喘氣,她簡直不敢想像此刻自己的臉是何等緋紅之態。
恆毅手掌按落的地方,伴隨各色光束的飛出,原本的乾癟迅速變成豐滿,白嫩,高挺……
“好了……”白清嘴裡突出這兩個字時,頭臉都布上一層細密的汗珠。
恆毅的雙掌連忙下移,至白清的腰,小腹……
當恆毅的雙掌移至白清大腿內側時,渾身熱汗的白清不由自主的緊緊夾着,呼吸極盡努力仍然顯得有些不正常的急促。
恆毅沒有催促,因爲他此刻同樣在極力控制內心升騰起的不該有的莫名情緒。
片刻,白清終於緩緩張開了雙腿……
當恆毅的手掌停留在她大腿內側,白清只覺得整個人都在不由自主的微微戰抖,卻又必須竭盡努力的忍着,偏偏又好像根本無法控制身體的發抖,自己都覺得難堪到極點。
偏偏從她身體裡飛射出來的各色光束造就的光芒讓她清楚只要一低頭,就能夠看到腿間恆毅緊貼在皮膚上的手……
所幸,沒有停留多久,一如在別的任何地方那樣,僅僅片刻,乾癟的枯骨般的內側腿上的血肉就迅速充盈,恢復如初。
“請師父漂浮。”
恆毅的話響起時,白清才從心慌中回過神,意識到只剩下腳掌了,她必須懸浮飛起,讓腳掌離開白雲。
白清深吸幾口氣,暗暗爲自己打氣。‘馬上就治好了,馬上就結束了……’
她的身體緩緩飄起,恆毅的雙掌緊貼在她腳掌。
如同片刻前的感覺一樣,乾癟的腳掌迅速充盈,片刻就已經恢復如初。
“好了。”白清說話時已經忙不迭的抓起懸浮在一旁的衣袍。
恆毅收回手掌,低垂頭臉,半跪半蹲的抱拳作禮,靜靜在她身後。
白清拿着胸帶迅速繫上時,微微一愣,遲疑了片刻,思來想去,終究還是輕聲道“身上還差了些……”
是,剛纔慌亂中只想恆毅的手快點離開,這時候繫上胸帶,她才清楚的意識到,前胸的高聳距離過去還差了些尺寸。
是算了?
白清原本真想就這麼算了,可是那尺寸的差別哪怕咬咬牙當小事作罷,若靈魂之火裡的負能量沒有清除乾淨,將來還得重蹈覆轍,這種事情豈能因爲一時難堪而前功盡棄?
“是!”恆毅只好站起來,雙手穿過白清擡起的雙臂,伸到前面……
“好了!”片刻,白清忙說着,再次繫上胸帶,這一次,尺寸恰好,絲毫不差。
她儘量控制,仍然有些手忙腳亂的把衣袍穿戴整齊,本來已經用不上的面紗,還是戴在臉上。
白雲,迅速收縮,恢復原本一團的形態。
光線,重新回到白清眼前。
面紗的遮擋,讓她很好的維持了表面從容的姿態。
看着一動不動半跪在白雲上的恆毅頭臉上的汗水,白清緩緩深吸了幾口氣,才輕聲道“辛苦你了。”
恆毅這才摘下遮擋眼睛的,被撕開的長手套。“此間事情,如弟子若說與他人知道,必自裁謝罪於師父面前!”
白清怔了怔,柔聲道“爲的是救命,而非情慾之念,清清白白本無可恥理由,你不必如此介懷。好了,你也累了,回去吧。”
“弟子告退。”恆毅抱拳作禮,倒退幾步,轉身逃也似的疾飛離去——
當恆毅的背影遠去的看不見時,白清雙腿一軟,坐倒在白雲上。
‘天吶……’她長吐口氣,真是老天才知道她內心有多難堪,神經緊繃的有多疲憊……
離開天上天,在門口的傳送陣外見到許問峰他們時。
一行人狐疑的看着恆毅頭臉上全是汗水,頭髮都被汗水打溼了不少。
“你幹什麼了?”徐白潔狐疑的來回打量,後者忙道“沒什麼。”
恆毅不想衆人多問,連忙鎮定了情緒,笑道“不是說去喝酒嗎?”
“走!”許問峰大手一揮,一行人直奔紫系領導星上的正義酒館而去。
“能換個地方?”恆毅看到正義酒館門口的牌子就想起上次請索里亞喝酒的情景。
許問峰不以爲然的笑道“今天我做東,難得高興,地方是你的僱傭兵索里亞挑的。”
“索里亞?”恆毅不知道她什麼時候攙和了進來。
白問神聳聳肩道“等你的時候碰到閒逛的她,聽說我們喝酒就說這裡好,許問峰把她也請了。”
恆毅無言以對,索里亞宰人,那真是不帶客氣……碰上許問峰這個從不在乎花錢的豪客,她今天肯定能喝的心滿意足。
一行人剛準備進門,恆毅面前突然出現法陣的通訊光幕。
光幕中,是戴着面具的金天使。
“剛收到神腦的調派令,讓你立即回來,半刻鐘後護送天仙子去辛德文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