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衡火高中,李白早已不再凌空而立,取而代之的則是貼地飛行一般的高速斬殺。
郝任站在城樓上,看的揪心,他當然看得出,爲什麼李白會更換戰鬥策略。
在天空中以劍氣,千米外殺敵,雖然速度是快了,可消耗也大了,那樣的戰鬥,李白恐怕無法支撐到第三天。
因此,他才放棄了華麗的戰鬥方式,從天而降,使用出最血腥,最直接的近身搏殺。
曾經纖塵不染的白袍,此時已經點綴上點點傲雪紅梅般的血跡,或是這白袍化爲鮮血戰袍的時候,李白也會徹底消失……
“快啊!快點傳播開啊!”郝任站在城頭,幾乎將有線電話捏碎,可卻再找不出一個可以求助的人。
看着潮水般涌出衡火城,尋找信號轉發消息的衡火師生,郝任默默將視線重新轉向李白。
如果李白終究無法留下些什麼的話,那最後一程就由我陪他走完吧!心中澎湃的情緒化爲一種難以形容的力量,由他左手手腕注入到金色的彩虹石中,使得本就呈現爲金色的彩虹石更加晶瑩剔透。
太陽逐漸落下,衡火即將迎來最難熬的最後一天,李白戰袍上的朵朵寒梅也化爲牡丹。
青蓮劍揮舞得也沒有之前那麼順暢了,終於……青蓮劍在一次斬殺中,卡在了一隻伐折羅體內。
不得不再次發力將青蓮劍貫穿伐折羅的李白,也終於內能躲過瓢潑般的鮮血,渾身上下都化爲了紅色。
與鮮血同色的戰袍迎風招展,宛若旗幟,卻在夕陽中顯得那麼蒼涼。
李白抹了把臉上的血,大笑三聲,隨即將青蓮劍猛的插入地面,仿若是將鮮紅的旗幟插入大地。
“我李白上輩子未能牧守一方,這輩子卻能爲天下蒼生戰死,值了!”
血色的蒸汽自李白周身噴薄而出,化爲一柄柄血紅色的劍氣,翻飛穿越,遍佈戰場,將最後的殘垣斷壁都化爲塵土。
“青蓮劍陣?”看着那圓環般籠罩着城牆之下的恐怖劍陣,郝任瞪大了眼睛,這劍陣他曾見過,雖然只是在遊戲中。
“現在的這個,大概應該叫紅蓮劍陣吧!”黃閆聖看着被鮮血一般劍氣籠罩的衡火城,默默舉起手,朝着青蓮劍的方向敬了個軍禮。
任誰都能看出,這一招是決死一擊,劍陣越是耀眼,站在陣眼之上的李白,那血紅的身影就越是模糊,似乎下一刻就要隨風而逝。
郝任知道這是最後的機會了,一拍城牆,自城樓上一躍而下,雙臂朝着兩側自由伸展,宛若大鵬一般自百米高空朝着李白墜落。
“太白兄,我來助你!”
李白聞聲,轉頭看來,眼底不由露出一絲笑意:“好!那我們便一起斬盡這關內羣魔!”
說話間,郝任已經積累了許久力量的彩虹石爆發出璀璨的光芒,甚至將劍陣都渲染成了金紅色!
自己也化爲一道流光融入到了李白的體內,瞬間,李白虛幻的身體便凝實起來,靈氣震盪間,身上的血跡也霎時間被震散,重新恢復了白衣飄飄的樣子。
只是自他的衣領處來時,一朵朵紅色宛若鮮血般的花瓣卻攀上了他的衣角,讓他的飄逸中多了幾分殺伐之氣。
青蓮劍的劍光也從青藍色的熒光化爲血紅,鮮血般的雲朵環繞在他的身邊,而他竟然可以踏雲而行。
李白有些驚訝於自己的變化,完全沒想到那個看起來沒什麼實力的小子,竟然能做到這一步。
隨即,心有所感,郝任給他爭取的這幾秒鐘時間,似乎真的改變了什麼,當即三兩步便登上天空。
……
與此同時,一道身影從衡火城外如閃電般躍上城牆,一邊喘息,一邊抓着黃閆聖的手道:“有救了!衡火城有救了!”
說着將手機遞給黃閆聖,隨即一屁股坐在地上,屏幕上,正是一張張宣傳李白新皮膚的海報立繪。
巧合的是,立繪上的樣子竟然與天空中踏雲而行的那道身影一模一樣!
……
蒼穹之上,李白感受着冥冥中屬於自己的力量,仰天長嘯。
隨後,肉眼可見的乳白色的星光從四面八方朝着李白涌來,最終匯聚成一條長河,融入到他的體內。
那是數億人的祈福,雖然微弱,但當數量提升到一定程度後,終究是引發了質變,引起了即便肉眼都能看到的異象。
只是,沒人注意到,乳白色的光芒包裹中,一道纖瘦的身影從李白的身上脫落而出。
一把撈起陷入昏迷的郝任,李白笑了。
“想我李太白,有一天竟然也會欠人救命之恩,到真不愧是我看中的朋友!”只有李白自己才知道,如果不是郝任融入他體內,強行延長了他的存在時間,他是絕等不到這一波存在感的補充的。
趁着異象隱藏住了兩人的身影,李白一步邁出便落在了城頭之上,蘇小喵早就焦急的在這裡等待了!看到李白飛來,更是面露焦急之色。
“他要昏迷一陣子了,照顧好他,接下來的事情,交給我吧!”李白將手中的郝任交給蘇小喵後,便再次一躍而起,返回戰場。
這時,源源不斷的存在感已經沒有那麼猛烈了,乳白色的光芒中,也終於能看到李白的身影了。
此時存在感雖然沒有之前那麼龐大,不會引發異象,但支持李白繼續戰鬥卻是綽綽有餘。
而重新顯出身影的李白也露出了一個有些頑皮的笑容,化爲英靈後,他雖然失去了很多,就比如說那仙神般的作詩天賦。
但也獲得了一些曾經從沒想過的力量,之前因爲沒有力量揮霍,沒有使用,這一次卻是不同了。
“先用哪個好呢?”喃喃自語一聲,白衣飄飄的李白已經開始了變化。
一身白衣竟然眨眼間轉換成了藍紫色的西部牛仔裝扮,手中青蓮劍也化爲同樣的藍紫色,奇特的是,李白的另一隻手上,竟然還多了一把手槍!
爬城樓累成狗的江小白看到這一幕,差點沒從城樓上掉下去:“範……範海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