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桿雖然沒啥個人能力,但吃.喝.嫖.賭必須都要沾點,不然怎能顯出他浪蕩不羈的性格,所以他的經濟狀況一般,跟他同期出道的高英丸,已經完全可以買一處或兩處,價格偏高的住房,而他此時依舊租住在一月六百塊錢的一屋一廚房子裡。
霍勇來到客廳,隨手抓起桌面上的煙,點了一根,坐在沙發扶手上,一共就說了三句話。
“麻桿,你嫂子昨天晚上,臉上讓人潑了硫酸!”
麻桿聽到這話,頓時擡頭一愣。
“我老丈人,讓我倆離婚,我答應了,淨身出戶!”這是霍勇說的第二局。
還沒緩過神來的麻桿,聽到這裡,皺着眉頭,本能往前邁了兩步,聲音顫抖的問道:“淨身出戶??爲啥啊?”
他的潛臺詞其實是在問,你他媽淨身出乎,錢都給你媳婦了,我們這些人咋整?而霍勇此刻腦袋亂糟糟的,也沒聽懂麻桿話裡的意思。
“我最近沒得罪人,昨天晚上你們剛打完仗,這邊就出事兒了,如果不是向南親自指使,那也是他手底下人私自做的!我得找他,要個說法,你把槍拿着,跟我走一趟!”
霍勇最後一句說完,麻桿臉上頓時泛起焦愁的表情。
“咋了?!”霍勇皺眉問道。
“哥,槍早都讓我朋友借走了!”麻桿坐在沙發上,擡頭看着霍勇回了一句。
“借走了?我不讓你別拿出來嘚瑟麼?趕緊給我要回來!”霍勇心情本來就不穩定,一聽這話頓時炸了。
“他都進去了,槍也不知道整哪兒去了,我上哪兒要去啊!”麻桿聲音跟個蚊子是的說道。
“咣!吱嘎!”
霍勇擡腿就是一腳,桌子一聲悶響,橫移着推動了一下。
“咣噹!”
麻桿媳婦披着外套,推門就跑了出來,看見眼前的場景一愣,語氣十分不滿的說了一句:“勇哥,幹什麼啊!事都解決了,怎麼還沒完沒了呢??要不你拿刀砍死杆杆吧!”
“滾回去!”麻桿抓起桌上的煙盒,氣勢洶洶的奔着媳婦扔過去。
“你他媽一天天別耗子扛槍窩裡橫!心裡有啥意見就跟大哥說!跟我吼算什麼能耐!”麻桿媳婦咬着嘴脣再次喊了一句。
“滾!!”
麻桿再次怒喊道。
聽着兩人的爭吵,霍勇似乎冷靜了許多,他突然明白過來,槍不一定是沒了,但麻桿肯定是不想去了。
“你倆吵吧,我走了!”
霍勇掐滅菸頭,面無表情的說了一句,轉身就往門外走,麻桿坐在沙發上喘着粗氣,搓了搓手掌,聲音嘶啞的說了一句:“哥,我想弄個小超市乾乾!如果可以,你幫幫我!”
“我知道了!”
走到門口的霍勇,沒啥感情波動的回了一句,推門就走了。
“噗咚!”
麻桿全身脫力的靠在了沙發上,緩了十多分鐘,隨手擡起沙發墊子,閉着眼睛,用手啪啪啪的摸了半天,食指扣住墊子底下木板上鑲嵌的圓環,往上一提,直接給木板拽了起來。
裡面擺着一把五連發,子彈用油布包裹,保存的極好。
“他要,你咋不給他呢?!留着這破玩應啥用啊?”麻桿媳婦再次走出來,不鹹不淡的說了一句。
“給你媽b!!他拿這玩應是去崩向南!出事兒了,我他媽不也進去了麼!”
麻桿坐起,將五連發掏出來,仍在桌子上,一陣大罵過後,煩躁的說道:“今天你回農村一趟,把這玩應找個地方藏起來吧!別讓別人看見!”
“我藏行,我問你,倉買的事兒,你跟霍勇說了麼?”麻桿媳婦面無表情的問道。
“說了!”
“那他咋說的?”
“他說知道了!”
“呵呵!操他個血奶奶的,他又知道了,是不??啥他都知道了,但就是不辦事兒,是不?!你瞅瞅你跟的這是個什麼人!”麻桿媳婦粗鄙無比,市儈異常的嘰歪着。
麻桿悶頭抽菸沒說話。
“我告訴你昂!你趕緊給我整錢,這眼瞅着啤酒廣場就沒你啥事兒了,咱倆總得吃喝吧?我跟你這麼多年,你考慮考慮,我他媽要餓死,你還有臉往下活不!”
麻桿媳婦說完,抱着五連發,拿着子彈,就進了臥室。
而麻桿繼續抽菸
我們生活在這個世界上,隨着時間年輪的推進,身邊的人或事兒,都在已看似緩慢,卻又像電影快進一樣的更迭着,我們不停在相識和離開中穿梭,眼睜睜的看着一個一個來,又一個一個的離開,逐漸成熟的我們,身邊有多少小學一起玩耍的夥伴還在聯繫,又有多少高中時***球的戰友,還在某個球場等你?
轉眼,霍勇團伙走到了,要說相互珍重的時刻,而無法強行挽留。
霍勇想的很明白,麻桿不願意參與這事兒,沒什麼不對,自己也沒必要非得拉着他一起往火坑裡跳。
出了麻桿家他沒有在找高英丸,消失了
另一頭,我們家族的各種骨幹,正在開會,目的就一個,分析到底是誰在背後挑撥我們和霍勇的戰爭。
“會不會是飛舌?!這b養的一向埋汰!聽說最噁心的事兒,是前幾年他喝懵圈了,上市場買糖炒栗子,非得要一個老壇酸菜味的,炒不出來,就要揍人家,後來他讓市場的人給打跑了,你們都猜出來,他咋報復的!!去廁所掏了三汽油桶的過期糞便,全倒進人家炒栗子的大鍋裡真他媽乾的有創意!”老仙拖着下巴,眨着黃豆眼,發表了意見。
“咦,不對啊,三個汽油桶,那得裝多少大糞,炒栗子的鍋能裝下麼?”張奔有點替古鍋擔憂的問道。
“不要在意這些細節,我就說的是這個事兒!”老仙喝了口茶水,隨口回了一句。
“問題是你說的這個事兒不合理啊!爲什麼不用裝水的桶呢?”張奔繼續問道。
“哎呀,老仙說話一向誇張,他那麼一說,你那麼一聽就得了,墨跡啥!”門門煩躁的回了一句。
“不是,什麼事兒都要有個態度,他說的不合理,那我肯定就要反駁,這是一個人有思想的人,聽到謠言的第一反應,來自靈魂的抗議,在支配的我的大腦,我是控制不住的如果碰見一次事兒,我沉默一次,時間長了我是會憋出病的你們不讓我說,也是不人道的你們算算看,一天如果!”
張奔唾沫橫飛,滔滔不絕的在bb着,衆人目瞪口呆,無比驚愕的看着他。
“你是不是有病,就一個屎和桶的事兒!你整靈魂幹個雞.巴!”老仙愣了半天,破口大罵。
“這嘴屌爆了!”
“這孩子小時候可能啞過!”
“咣咣咣!”
我掄起拳頭,咣咣往桌面上砸着,嘰嘰喳喳的衆人瞬間安靜。
“喂喂喂,都扯哪兒去了??這他媽研究正事兒呢!你們說點有用的行不?”我煩躁的看着這幫不着調的,大吼了一聲。
衆人看我挺激動,都不知聲了。
“我感覺不是飛舌,他最近治腿呢,聽說前兩天還飛了一趟北京,再說他應該知道,咱跟戴胖胖走的挺近,只要不傻到家,應該不能在這時候捅咕!”李水水終於說了一句有用的。
“不是他,那就是陸林和郭浩了!”
我彈了彈菸灰,舔着嘴脣說道。
“我也是這麼想的!”李水水點頭說道。
“這事兒應該不像表面這麼簡單!”
我想了半天,又補充了一句。
“啥意思?”門門問道。
“如果奔子,圓圓和麻桿,還有高英丸碰上是個巧合,那怎麼解釋,郭浩第一時間就知道了,霍勇會出面平這事兒呢?
又怎麼解釋,他怎麼就那麼準的掐住,霍勇兩點多還沒回家呢?”我緩緩說道。
衆人一愣,陷入沉思。
“郭浩不是一個人在戰鬥唄?”老仙吊兒郎當的說了一句。
“有人幫他?”張奔試探着問道。
“人在哪兒呢?”胡圓圓也插了一句。
“就在霍勇自己哪!”李水水乾脆利落的做出了總結。
“對,霍勇家內部出問題了,估摸着幫郭浩的人,已經準備挖個坑賣了他,怒送一血了!”
我肯定的說道。
“會是誰呢?!”
老仙靠在椅背上,皺着眉頭,認真的想到。
“你別想了,霍勇跟下面的人處了這麼長時間,都他媽沒看出來,誰是人,誰是狗,能是你想出來的麼?”李水水撇嘴說道,但很有道理。
“霍勇這時候肯定瘋了,道理講不清,咱現在這麼躲着也不是事兒,啤酒廣場還得幹,哪有閒工夫,天天跟他捉迷藏,得想個招,把霍勇家賣隊友這個貨整出來!”
我緩緩說道。
“你有啥餿主意?”老仙衝我問道。
“目前現在此刻別他媽說餿的了,爛的都沒有!”
我吧唧吧唧抽着煙,無比上火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