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換上新衣服以後,將舊衣服裝成一個袋子,先打車回了一趟家,又給虎子和“他”,弄了點吃的,隨後趕往滿漢樓參加宴席。
晚上八點多,我到了滿漢樓大廳,掃了一眼,看見宴會廳門口,豎着的牌子上寫着,恭賀xxx生辰快樂的吉祥話以後,邁步走了過去。
找了一圈,我沒看見發哥,只好掏出電話,給他打了一個,得知他在包房以後,我轉身走進了走廊。
“過來了啊!”我剛進走廊,就看見發哥臉色異常紅潤的走了出來,跟我打了個招呼。
“嗯,買衣服去了!”我笑着解釋了一句。
“呵呵,會辦事兒!”發哥上下打量了我一眼,滿意的點了點頭。
“照顧你面子唄,嘿嘿!”我咧嘴一笑。
“隨禮了麼?”發哥打着飽嗝,滿嘴酒氣。
“嗯,扔了五百!”我確實隨了五百塊錢,不過到現在還心疼呢。
“沒少出血啊,哈哈!”發哥大笑。
“跟你們肯定比不了,我也就這個能力了!”我弱弱的說了一句。
“來,進來吧,今天肯定不讓你這五百白花!”發哥今天顯然挺高興,想來肯定是跟建哥談的不錯。說完以後,伸手摟着我脖子,推門走進了包房。
屋內少說得有二十多人,多大歲數的都有,我一個也不認識,略顯拘謹。
“哎呀,這不小發手下第一干將麼!!”建哥喝的舌頭也有點發硬,扭頭看見發哥領我進來以後,一拍大腿,站起來聲音挺大的招呼了一聲:“南,快來,快過來坐,建哥真得好好謝謝你!”
我聽着建哥的話,站在原地沒動彈,扭頭看了一眼發哥,見他衝我笑着點了點頭以後,我才邁步走了過去。
“啪!!”
建哥手掌,狠狠拍在我的後背,齜牙說道:“給你們介紹一下昂,這小夥子,叫向南,有馬力,自己單槍匹馬,從劉老九那兒幫我把錢要回來的,沒說的,以後在h市,這就是我親弟弟!!”
我聽着這話,渾身泛起一陣雞皮疙瘩,知道發哥的牛b肯定已經吹完了,如果這時我再說什麼,明顯就不懂事兒了,所以只能淡淡一笑,眼疾手快的抓起桌上的酒瓶子,從左側起,開始給在場的大哥們加酒,並且笑呵呵的說道:“各位大哥,我小輩的哈,也不能喝多少,今天有幸能一個桌上吃飯,我一人敬你們一點,喝的多少各位長輩擔待!”
第一個壯漢,舉起酒杯,看着我倒的差不多夠量了,用手指敲了一下我的手背,開玩笑的說道:“你這還沒長開呢,意思意思就行,呵呵!”
“大哥,我雖然不知道你叫啥,但弟弟倒酒,你能舉杯,就衝這個,我也必須幹了!”我說完,一仰脖,咕咚咕咚喝了滿杯啤酒。
“呵呵!發子,你這弟弟比你會說話啊!”壯漢笑了,也跟着我喝了一杯,衝發哥說了一句。
“那必須滴啊!!有小南,我還用會說話麼?哈哈!”發哥得意的笑了。
我繼續挨個敬酒,大家藉着點酒勁,平時能說的,不能說的,都開始往外突突,所以氣氛越來越火爆。
我坐在建哥旁邊,他摟着我的脖子,緩緩說道:“南,劉老九是啥人,我絕對有數,你能從他手裡把錢摳來,使多大勁兒,哥心裡也有數。我浴池重新裝修,發子肯定是要跟我死抱一把的,你是他弟弟,好好幹!!我讓你二十歲起步,就站在別人踩不到的臺階上!”
建哥這話說的非常認真,他可能還沒從新民鄉那邊知道,這錢是張君要回來的,所以對我的態度非常欣賞。更何況我也不怕他知道,因爲他知道這事兒有張君的影子,態度絕對比現在還好!!
我等了一晚上,搭着買衣服和隨禮的錢,爲了啥?爲的就是建哥這個態度!!
心情頗爲激動,舔了舔嘴脣,我謙虛的說道:“建哥,我踩着臺階,到啥時候,擡頭看着的都是發哥和你!”
“妥了!整一杯!”
“整一杯,沒問題,那得帶着發哥!哈哈!”我毫不猶豫的說道。
“你這孩子真他媽懂事兒,來吧!”
“幹了!”發哥也舉起了杯。
我們三個端起杯,笑眯眯的幹了
酒席在一個小時以後,有了慢慢散場的趨勢,不想再喝的,找個藉口就走了,剩下的十多個人,都在等着下面的節目,自始至終我連建哥過生日的姑娘都沒見到,看來建哥經濟確實有點問題,我估摸着過生日就是扯犢子,往回收點禮錢,纔是硬道理。
“走吧!我在唐會訂了個包房!咱們過去,玩點身體能頻繁接觸滴!哈哈!”建哥搖搖晃晃的站在大廳中央,喊了一句,招呼了一聲衆人,就帶頭往外走。
我從廁所出來,粗略一數,嗬,三十多個人,跟着建哥正往門口走去,我掃了一眼走在人流中的發哥,沒過去,慢悠悠的跟在了最後面。
“呵呵,我跟你說,就咱家這片,我和發子只要一牽手,再有發子他叔叔幫襯,什麼棒棰島,明月灣,都不好使。兩年!我保證都給他們捅咕黃了,張哥,你把錢扔我這兒,你就放一萬個心吧!”建哥走在前面,摟着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滿嘴噴着酒氣說道。
“是,是,肯定能!!h市你最牛b!”四十多歲中年,一晚上快聽建哥墨跡八百遍這句話了,早都煩死了,但沒辦法,只能強笑着敷衍。
“哈哈!!必須滴!”建哥大笑。
“怎麼滴呢???我這不是錢啊??你他媽陰陽怪氣的??”
就在建哥帶着狐朋狗友,剛剛要走出大廳的時候,門口突然有人喊了一嗓子。
“唰!!”
所有人愣了一下以後,擡頭望了過去,只見禮帳桌子旁邊,站着一個穿着一套非常橘,非常/黃衣服的青年,左手掐着一小沓嶄新的一塊錢,右手拿着個挺大的紅包,站在桌子前面,挺憤怒的說着什麼。
“老仙????”我愣了半天,認出穿着橘黃衣服的青年,就是星宿老仙。
看見他以後,我忽然意識到了什麼,猛然扭頭,快速向四周望去。果然,張君雙手插兜,一個人站在大廳門口,穿的還是早上那套衣服,唯一不同的是,衣服乾淨了,也沒有血跡。
“我說你是不是有病!!你家隨禮就隨15塊錢啊?窮瘋了?”寫禮帳的人挺來氣的看着老仙罵道。
“你懂個jb,15塊錢是有含義的懂不??建哥姑娘就十五歲!!我整一沓連號的錢,有毛病麼?”星宿老仙斜眼說了一句,模樣還挺認真。
“你快滾一邊去吧,辛虧孩子是15歲生日,這要擺滿月酒,你他媽還得拿一毛錢來唄!?”寫禮帳的也是暴脾氣,小磕非常到位的說道。
“你那意思,15塊錢我拿少了唄??”老仙瞪着黃豆一般大的小眼睛,目漏叛逆的目光,撇嘴問道。
“你說呢?現在哪有隨!”
“啪!!!”
寫禮帳的人話還沒等說完,老仙直接從兜裡掏出一張嶄新的紙幣,拍在了桌子上,右手一指說道:“這個數額行不???一億的!!跟他媽閻王爺打麻將,都夠點三回炮的了!!”
衆人順着老仙手指看去,桌上放着一張嘎嘎新的冥幣,上面還寫着幾個小字,陰間農業銀行發行,7月十五指定專用幣種,面值一億。
“呵呵!”
張君愣了半天,頓時咧着嘴,無聲的笑了。
在場四十多人,全都看見了這一幕,建哥晃悠晃悠了腦袋,衝着老仙喊了一句:“哎,咋地了?小兄弟!!建哥哪兒讓你不滿意了,讓你這麼咒我家姑娘?”
“嘿嘿,建哥!開個玩笑!”老仙扭頭笑了。
“有他媽這麼開玩笑的麼?”建哥還沒說話,發哥陰着臉就插了一句。
“那我說說因爲啥?”老仙依舊看着建哥說道。
“你肯定得告訴我因爲點啥!”建哥上前一步,抓起冥幣直接扔進了垃圾箱。
“你差我朋友點事兒!”老仙快速說道。
“差啥事兒??”建哥有點疑惑。
就在這時,老仙掃了一眼,看見人羣后面,臉色蒼白的我。我攥着拳頭,不停的衝他搖頭,他一陣沉默。
兩秒過後,老仙還是沒吱聲,張君邁步溜溜達達,走進了大廳,衝着建哥隨口說道:“我說吧,你差我點車馬費!”
“唰!”
所有人又看向了張君,建哥眨了眨眼睛,皺眉問道:“我他媽都不認識你,欠你什麼車!!”
“嗷!!”
建哥的話還沒完,卻突兀的舉起右手,猛然捂着右臉蛋子,驚悚的嚎了一聲,手掌指縫中間泚泚往外冒着鮮血!!
“誰規定你跟我說話,可以他媽他媽的了??”張君跟個精神病似的,攥着滴答滴答往下淌血的軍刺,皺眉問道。
“!”
屋內所有人都被這,莫名其妙的一刀扎懵了,而我臉色一陣蒼白。
“張君????”發哥愣了半天,驚愕的看着面前這個瘦弱的青年喊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