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轉眼過了兩天。
這兩天,我都不知道我是怎麼熬過來的,啤酒廣場要改建,夏天的棚子要全部拆除,而這時候快入冬了,工人大部分都走了,剩下的雖然能幹活,但不包料,只能我們自己買。
攤主們雖然親眼見到啤酒廣場動工,但罰款該催還是得催,寧海拿出了13萬,分給了要錢的攤主,其他人要求將罰款頂在租金裡,我們又忙着給人家續合同。
胡圓圓和張奔,那邊的關係依舊沒有支上,萬般無奈下,我求了老傅,他答應幫忙打個招呼,但具體有多大效果,我也不清楚。
這些爛事兒,整起來沒完沒了,兩天,我也就睡了十個小時,今天實在堅持不住了,坐在椅子上都直哆嗦,我跟衆人打了個招呼,孤身一人奔着家裡趕去
還是鐵路街的那條小路,我雙手插兜,嘴裡叼着煙,低頭走着。
這幾天,我其實一直在想,我究竟有沒有能力,適不適合當這個團伙的領頭人!!
與幾個月之前的生活相比,我現在貌似過的不錯,手裡有啤酒廣場,多了不掙,一年二十多萬,輕輕鬆鬆的攥在手裡,碰見路上的小混子,他們總是點頭微笑的衝我喊一句南哥,別他媽管叫的假不假,起碼我聽着,心裡還挺舒服。
可這種生活總是伴隨着,無數的煩惱,朋友要求我出成績,敵對團伙巴不得,我出門車撞死,我極力遊走在各種邊緣,身心疲憊,累得不行。
有時候,我老想起在發哥遊戲廳的時候,天天儈個妹,對個縫,有事兒了能解決就解決,解決不了還有上面頂着,雖然一天無所事事,但貴在省心。
媽的,我這心裡越想就越有,一股撂挑子不幹了的衝動!!
無助,心累!
轉眼間,我走到了家門口,邁着痠疼的腳丫子,就要推門走進去。
“啪!”
就在這時,我後腰突然被硬物頂住。
“別動,動一下捅死你!”
身後一個陰森的聲音響起,我虎軀一震,根本沒聽他的,猛然一扭頭,一張白皙的臉孔,掛着若有若無的微笑,出現在我的眼前。
熟悉的臉,熟悉的表情,不知爲何,我潸然淚下。
“呵呵,想我了麼?”他齜牙問道。
“你咋回來了呢?”我有些哽咽着問道。
“你別尿唧唧的!憋回去!”他不滿的呵斥了一句。
“操!”
我不知該如何表達,使勁兒摟着他的脖子罵了一句。
“請我吃飯!”
“必須滴,你想吃啥!”
“江邊小燒烤!”
“妥了!”
說着,我倆又順着光芒微弱的衚衕,走出了鐵路街
有一種人,哪怕他遊蕩在萬里以外,自己可能過的並不好,但一旦得知你遇坎的消息,就是徒步走着,他也能第一時間出現在你的面前。
不計付出,不計回報!!
你可能都不用說謝謝,一盤燒烤,兩瓶啤酒,足矣!
這種人,是傻b,但我們卻稱呼他們兄弟。
他冒着h市無數警察堵他的危險,輾轉四個縣城,坐了整整兩天線車,風塵撲撲的回來了!!
行囊空空,一人一槍!!
江邊燒烤攤。
烤串還沒上,我旁邊就已經擺了三個空瓶子,他滴酒未沾,只不停的剝着毛豆,往嘴裡塞。
“陸濤我打死的,這事兒我解決吧!”他嚼着毛豆,隨口說了一句。
“君你想咋解決??”我出言問道。
“郭浩這種人,他就像耗子,咬不死人,但膈應人,一次處理乾淨唄!”張君面無表情的說道。
“我也有這個感覺!”我沉默半天,點頭應了一聲。
“我那邊還有事兒,呆不了幾天,你找人摸他點,幹完我就走!”張君緩緩說道。
“你自己啊?”
“操,幹他還用找人麼?!上學的時候,他比我大五六屆,該揍,我不還揍他麼!”張君對郭浩,那是一點也瞧不上眼。
“呵呵,留家裡呆幾天吧,你在身邊,我嗷嗷託底了,你等我鋪鋪路!”
我眯着眼說道。
“快點整吧!我那邊真有事兒!”張君舉杯催促了一句。
“晚上住我家?”
“不行,你家太上線,我一會找老仙去!”張君齜牙說道。
“我他媽一猜就他給你打的電話!”我惡狠狠的罵道。
“哈哈!他說你捱了個大嘴巴子!”張君大笑着回了一句。
“操!”
“我大後天過生日!”張君突兀的說了一句。
我愣了一下,回了一句:“在家過吧!”
“行,你安排吧!”
“來,幹唄!”
說着我倆一飲而盡。當天晚上,我倆都沒多喝,簡單吃了一口,老仙就過來接人,我二話沒說,咣咣踹了他幾腳,他呲着牙拍了拍大腿,一直傻笑着給張君拉走了
傻b霸王扎槍歸來,我這無數煩心事兒,都在看見他的第一眼以後,煙消雲散。回家以後,我躺在牀上,睏意上涌,但我還是強忍着,給魯道遠打了個電話。
“呵呵,我以爲你不會再給我打電話了呢!”魯道遠陰陽怪氣的說道。
“我他媽輸了!場子,你得少賣十五萬!”我平淡的回了一句。
“呵呵!”魯道遠一笑,沒接話茬。
“幫我個忙,給你再加五萬塊錢!咋樣?”我隨口問道。
“你說說,我聽聽!”魯道遠沉默了一下,開口說道。
“三泉鎮,你人頭熟!!搭個橋,給郭浩再介紹個賣家!”我緩緩說道。
“啥目的呢?”
“你能不能辦吧!”我根本沒跟他多說。
“行,我知道了!”魯道遠思考了半天,點頭回了一句。
“有個細節,我說,你聽着!”
“你說吧!”
“劇情是這樣的,你朋友找郭浩談,態度可以誠懇點,但合同堅決不能籤,然後!”
我對着電話開始滔滔不絕的囑咐了起來,足足打了個十五分鐘,我倆才結束通話
跟魯道遠通完氣以後,我也沒有立刻就睡覺,想了一下,此刻也只有李水水啥jb事兒沒有,前幾天我罵了他兩次,他情緒很低落,此刻需要我的安慰。
“幹啥膩,寶貝?”我嬉皮笑臉的問道。
“滾,別跟我說話!”李水水似乎很不願意搭理我。
“別他媽那麼小心眼,我罵你不是爲了你好麼!”
“你是我爸啊!!”
“我是不是你爸這事兒有待考證,但老仙肯定是咱兒子,對不?”
“你要這麼說的話咱倆還能聊五塊錢的!”李水水在噁心老仙上,還是很有興趣的。
“你在哪兒呢?”我一看情緒烘托的差不多了,直奔主題的問道。
“這幾天火太大了!我在相思河畔去火呢!”
“又他媽挪用的公款吧!”
“這回真沒有!”李水水否認的回了一句。
“行了,不扯了,你現在找門門一會你倆出去辦件事兒!”我對着電話,又開始跟李水水交代了起來。
我說完以後,李水水停頓了一下,衝我問道:“這能行麼?!”
“你要談不了,就給老仙打電話,他那兒有人能談!”我神秘的說道。
“誰啊?!”
“你別問了,快去吧!”
“嗯,我知道了!”
囑咐完李水水,我倒頭就睡
凌晨四點半。
快樂迪量販式ktv衚衕裡,出現兩個人影。
“我操,你大半夜叫我出來,幹啥啊?”門門頂着迎風凌亂的一撮毛,凍的直哆嗦着問道。
“沒多大事兒,就綁個架,撕個票啥的!”
李水水蹲在地上,隨口說道。
“真他媽有病,我家資產數千萬,我能跟你綁票?你好像缺心眼!”
門門搓了搓手掌,踢了水水一腳,轉身就要走。
“哎哎,別鬧,人出來了!”李水水突然拽了門門一把,小聲說道。
“你是不是傻!真綁啊?”門門有點懵的問道。
“噓,別吵吵!”
“我真得走了!!我媳婦叫我回家吃飯!”門門眨着可愛的小眼神,急迫的說道。
“吃你爹籃子!跟我走!!”
李水水拽着門門,就要出衚衕,不料到從ktv出來的那個青年,搖搖晃晃的卻奔着衚衕走來。
“先蹲下,先蹲下!!”
李水水站在衚衕停頓了一下,又拽着門門,躲在了垃圾箱後面。
“媽的出個臺要我一千多!!真當我二五子呢?”
青年罵罵咧咧走到衚衕裡,解着褲腰帶,就要噓噓。
門門一聽他的話,都快哭了的說道:“大哥,我求你了,別玩我了,行麼?嫖.個.娼花一千多,他都嫌貴,你說你綁他幹啥啊!能扣出錢來麼?!
“先練手!”
“練你媽大褲衩子!不行,我真得回去了,我媳婦真喊我回家吃飯!”
“你別走!”
“你他媽鬆開我!”
“我削你了昂!“
“滾!”
這倆人還沒等開綁,就jb內訌了,罵來罵去,直接動手開打,門門一腳就把李水水踹出了垃圾桶遮擋的位置。
“噗咚!”
李水水一屁股坐在地上,撒尿的青年嚇的一哆嗦,扭頭一看,還沒等說話,門門從垃圾箱的陰影裡竄了起來,掏出軍刺說道:“別緊張!放鬆點,我們要綁個架!”
“踏踏!”
青年轉身就跑。
“啪!”
李水水一把薅住他脖領子,擡腳就蹬在了他後膝蓋上,門門跑出來,倆人按住他,直接用刀頂住了青年的心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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